我跟妳說,因為那曲《台北的天空》,我真的寫了些什麼。與其說是一首詩,不如說是好多的故事與回憶,串起一段說不上的情緒,有歡笑有淚水,有眷戀有思念,有不捨有離別。
也有家鄉。
是高雄,也是台北。
把文字整理整理,就這麼寄去參加文學獎徵文。自己知道得獎機會渺茫,詩句看起來如同敘事,但不知怎麼的就這樣把字句寄了過去;或許,因為比賽是高雄舉辦,所以想把遊子對家鄉的依戀,寄到這片文字的汪洋之中吧!
想到台北的天空與高雄的始終不同,高中在操場躺著看天空,大學騎著腳踏車在水源路拍天空、拍小鴨。想到不知道自己從哪個時候養成了出門帶傘的習慣,又不知道在哪年回高雄以後完全丟失了自己好不容易養成的這個習慣;背包裡不再有輕巧的摺疊傘,出門也不再喜歡流連看傘,而家裡書櫃一整個抽屜早已被我買回五顏六色的折疊傘塞滿。
第一年的冬天,媽媽拉著我買整套的羊毛衛生衣褲,萬千叮嚀囑咐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感冒了,天冷衣服要穿暖。
那一年的農曆年,回到高雄的我不再怕冷,套著薄薄的外套就要出門,媽媽抱著厚重的外套追著我要我穿上,冷著一種媽媽覺得冷的冬季。
不禁想到那一個夜晚,忘了爸媽誰身體不舒服夜裡往急診跑,紅綠燈在夜晚閃爍著黃燈,我瞥了時間一眼,這個不早不晚的時間,高雄這座城市已經入睡。而在台北的這個時間,紅綠燈不會閃爍黃燈,有些人還在應酬沒有結束不算加班的加班,有些人才剛開始要跟朋友喝一杯聊一晚,有些人才正準備好啤酒與鹹酥雞,準備跟朋友打通宵的麻將。
還有一些人,像是我在台北認識的姊姊,我們有著一樣的家鄉,而此刻的她與另一伴在台北共築了另一個家。她的孩子不再稱高雄為故鄉,她的故鄉成為他鄉。想到古時女兒出嫁那晚,父親舉杯親友那一甕又一甕的女兒紅;高雄,其實早在我們高中畢業之時,就已經淡淡的用驪歌道別我們這些孩子。或許,她一直都知道,有一天,我們口中說的不再是回家,而是來高雄一趟。
回家了。
故鄉仍是故鄉,月,仍是故鄉明,仍是故鄉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