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鬼話 — 家中陌生人(2)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在豪宅的日子一切都很美好,直到搬進來差不多2個多月時,發生了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我的學妹Momo要去美國玩一星期,就將她家那隻超肥貓「小小」送到我們家寄養,雖然貓的名字叫「小小」,但他是我們公認最名不符實的貓,畢竟你們有看過用肚子走路的貓嗎?
DD第一次見到它,就直接問Momo這隻麝香豬你在那買的?聽的Momo直翻白眼,我想貓會胖到這種模樣,真的是跟它的本性有很大的關係,我每次看到小小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吃東西,不然就是在要東西吃。我曾經在上次小小來我們家寄住的時候,花整整兩天觀察小小的生活作習,小小一整天動的次數只要一隻手的手指頭就可以數出來,上廁所2次,走到飼料旁一次(因為沒有再離開過),理毛2次(因為太胖不好舔,一次還不小心從沙發上摔下來),剛好一隻手的手指頭數量。
這次小小來我們家寄住,第一天就不斷抓門要出去,我們想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到我們新家,還不太熟悉才這樣,DD拿出一堆零食來安撫小小,可是零食、罐頭都不吃,只是不斷嗚嗚叫,後來就直接躲在我房裡不管怎麼樣都不出來。
第2天白天,剛好我跟DD兩人都沒課,就窩在家裡不出門,經過一晚緊張兮兮,嗚嗚亂叫的小小總算冷靜下來,走出房門到客廳參觀DD的巧手改裝貓抓板,也開始吃東西讓我放心不少。
故事說到這裡,才發現忘記跟大家介紹我們的新家。我們新家的格局真的時尚。一進大門,左手是廚房,右手是衣櫃跟廁所、浴室,廚房後是個可以放置8人大餐桌椅開放式用餐空間,餐廳往下走3個階梯就是超大客廳,兩者以漂亮的木製欄杆與階梯相隔開,客廳的右手邊是間有著能走進去的衣帽間的房間。
因為我們只有一個房間加上餐廳的空間很大,於是我們把餐廳當成客廳來使用,DD的傢俬真的太多,他自己用書櫃跟把大客廳隔一隔變他的房間跟工作室,我就住右手邊的房間。
第二天白天正常的小小,到了晚上又躲到我房間怎麼哄都不肯出來。第3天回家,小小不知道怎麼搞的,跑到DD的房間把自己困在一堆電線中,還好我回家的早,不然說不定小小會因為被電線纏繞而窒息。
把小小從電線中救出來後,發現小小的腳在流血,仔細檢查,小小的腳指甲少一隻,看起來像是小小指甲被硬拔起來,小小在我的懷中居然還不斷的狂叫,尾巴的毛更是呈現傘狀的豎起來,嚇得我急忙將小小抱回房間擦藥包扎起來,可憐的小小,一副被嚇壞的模樣,不斷對房門口張牙舞爪的嗚嗚叫。看它怕成這樣還有她的腳傷,我決定讓小小待在我的房間裡就好。
安撫好小小、我走到餐廳把小小的食物跟水拿進房間放好後,我進廁所打算把小小的貓砂搬進我的衣帽間。當我彎下腰,我的視線自然的由廁所延伸到廚房跟客廳,一雙穿著皮鞋的腳出現在廚房門口。
我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廚房,那裡什麼都沒有。我再次彎著腰以同一個角度看過去,除了看到自己穿著室內拖鞋的腳丫子外,甚麼都沒有。
「奇怪?是我眼花了嗎?」我心裡邊想著,邊彎腰用相同的姿勢查看幾次,可是仍舊什麼都沒有。我站直身體打算揉揉發酸的腰時,看見我之前怎麼找都找不到的浴巾,就大剌剌的掛在我面前的橫桿上。
我笑著想、還是DD厲害幫我找到了,這條超大尺寸的浴巾可是我那無緣的前女友留下來的唯一記念品,我拿起來想著要收回房間,突然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沾滿黑色的頭髮。我詫異的看著上面的毛髮,心想扣北我掉頭髮有掉這麼多?我這帥到不能再帥的人,怎麼有可能是少年地中海呢?
我用手捻起粘在浴巾上的毛髮,咦!上面的頭髮應該不是我的也不是DD的,因為我們的頭髮沒那麼長也沒那麼捲。再仔細一看,上面除了頭髮外,還有比較短又捲曲的毛髮,看起來很像老外身上的胸毛,量還真嚇死人的多,看得我一陣子的噁心,敢情是我去游泳時拿上樓,被那些外國人給偷用了,原來住上流公寓也會遇到沒水準、沒道德的人,也不知道偷用我浴巾的有沒有什麼疾病?
我處理好貓砂跟浴巾上的毛髮,拿著洗衣精、漂白水跟銅板打算出門把不知道被誰偷用過的大浴巾洗乾淨。打開大門、剛好遇見回家的DD跟詳哥。
說起這個詳哥,還真是一個帶有話題性與傳奇性的人物,身為台灣企業家第二代的他,小小年紀就被送出國當小留學生,在他不斷的努力發奮苦讀後,以24歲高齡從High School畢業,好不容易申請到3年制的專科,但因為他老大太愛念書了,硬是把它當醫學院來念(北美的醫學院是先念四年大學,再念四年醫學院),所以他的年齡比我們這些在台灣唸完大學、當過兵出來念研究所的人都還大。
「詳哥你今天怎麼來了?」我笑著問詳哥。
「我來看肥貓,Momo那傢伙怕肥貓去我家後不肯回家,堅持讓肥貓住你們這,只好來你們家看肥貓,不過你們也真不夠意思,搬到豪宅只找馬子也不請我來玩,你們兩個不講江湖道義的色胚。」詳哥邊脫鞋邊說:「肥貓呢?怎麼還沒出來迎接我?」
「小小可能沒來過這裡變得很認生,到現在還躲在小開房間不肯出來。」DD說。
「小小今天在DD房裡面,被一堆電線纏住掙扎到弄到腳流血,DD你電線收好,省得小小又被纏住。」我邊說邊帶詳哥到我房裡看小小。
詳哥真不愧號稱是小小的男朋友,當他走進房間,小小馬上跑到詳哥腳邊撒嬌,喉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讓詳哥抱著,還躺在詳哥腿上,露出肚子讓詳哥撫摸,看到小小回復正常,我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來。
詳哥抱著小小走回到客廳,小小先掙扎一下,跟著整隻貓把詳哥巴緊緊。坐在沙發上的詳哥開始仔細檢查小小受傷的腳掌。詳哥雖然外表看起來就像是黑社會老大,但他對貓跟女人超有手腕,他最喜歡BS說沒有他安撫不了的貓,跟搞不定的女人。
不過詳哥有次喝醉酒,拉著我們說他自己以前把七個妹、被八個妹拒絕的慘劇,後來他一個老外朋友告訴他,女人跟貓一樣難搞,任何對貓有一套的男人,在女人中一定是受歡迎的。詳哥聽完二話不說馬上直奔寵物店帶兩隻貓回家,開始每天閉門養貓,他們家裡的那隻傲嬌的15歲暹邏貓貓瑞「西門」就是其中一隻,據說當年傲嬌兇狠的西門把他搞到快進精神病院,還好他有鋼鐵般的意志,最後他在人貓的戰役中贏得壓倒性的勝利。詳哥也憑藉他周旋在兩隻貓中間的手腕,開啟他摧花狂魔.....不是啦!是萬人迷的生活。看到喝醉酒後開始正經危坐,說話反常的好好捲舌還不帶髒字的詳哥,聽得我們真心覺得喝醉後的他,說的內容真實性極高。不過等詳哥酒醒後問他,他完全不承認有這回事。
雖然詳哥喝醉後講的是不是真話不可考,但是當我們看到他溫柔耐心的哄著小小,細心的幫小小從新上藥、包紮的模樣,讓我們都很確定,原來傳說本城最美的女生都當過詳哥女友這件事,真的不是謠言。
被詳哥安撫好的小小,乖巧的窩在詳哥的懷裡睡覺,DD拿出便宜紅酒、瓜子三個人開喝起來。聊到快晚餐時間,我站起來正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突然間、小小發出被踩到尾巴時的慘叫聲,整隻貓拱起背來,原本老是呈現半開狀況的雙眼,現在瞪的大大盯著空中的某一點露出兇光,尾巴更像隻鞭子一樣甩來甩去,嘴裡不停發出我們從未聽過「嗚~~嗚~~」的恐嚇聲音。
詳哥露出困惑的表情,伸手去安撫小小,小小居然用力抓了詳哥一把,詳哥手背馬上出現了三道血痕,把我們3個人都嚇一跳。掙脫詳哥懷抱的小小,跳到廚房前方開始對空氣攻擊起來。詭異的是小小以後腳站立,整隻貓挺起身來用使盡全力前腳猛抓猛打,好幾次小小身體傾斜到非常不可思異的角度,但是她居然沒跌倒,好像有東西支撐住小小,但是小小的四周除了空氣外甚麼都沒有。
不及細思,我一個箭步衝上前想阻止小小詭異的舉動,我伸出手正想抱起小小,冷不防我伸出的手碰到了另外一隻手,接著我的感覺到我的手腕被握住,我身體一震,小小的爪子在我的手背上深深的抓出兩道鮮血淋漓的傷口,我下意識的握住自己的手,但不是握在被小小抓出的傷口,而是反手握住剛才被另一隻手觸碰到的地方。
雖然接觸時間不到1秒,但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當那隻手碰到我皮膚時,有股濕冷的寒意,冷冽的透入我的骨頭,但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那隻握住我手腕的手好大,環住我手腕上的只有長到不成比例的手指,沒有手掌,看到我受傷的手,DD急忙拿找衛生紙給我,詳哥抓起沙發上的小毯子,向前打算包住小小。
這時我看到小小的右前爪被不明的東西向上拉高,好似小小的爪子被東西勾住,跟著整隻貓被拉到完全離地。
「喵~!」伴隨著叫聲,小小的摔回地面,我倒抽一口氣,詳哥這時撲向前用毯子將發瘋的小小緊緊包住。
剛剛小小被拉離地面那幕將我嚇出一身冷汗,我鐵青著一張臉看著趴在地上努力安撫小小的詳哥,跟一旁幫我擦藥的DD,全身發抖的我沒有勇氣問他們是否也看到小小被拉離地面的那幕,只是衷心的希望是自己眼花。
「大家穿外套,DD你拿小小的貓籠,先去我家再說!」詳哥抱著毛毯裡的小小急促的說。
我抱起自己跟詳哥的外套,茫然的跟著抱著小小的詳哥和拿著貓籠的DD出門。到了詳哥家,小小已經安靜下來,打開包住小小的毯子,裡面居然血跡斑斑。
詳哥拿來醫藥箱,仔細檢察小小,發現小小的右前腳一隻爪子被扯掉,聽到詳哥說右前腳時,我完全說不出話來。我坐在詳哥家的地板上漠然看著詳哥幫小小上藥、包紮。腦海裡小小受傷的那一幕不斷在我眼前再三重複播放。
包紮好的小小,慢慢走到西門身旁俯下身,除了詳哥以外不理任何人跟貓的西門,抬起頭來看著小小一陣子,起身讓出墊子讓小小躺下來,接著像個媽媽一樣開始幫小小理毛,看著西門跟小小的我們3個人,安安靜靜的沉默著。
許久、詳哥吐出一口煙後慢慢的開口:「今天只是一場小意外,你們要回家就早點回去睡,小小留在我這裡讓我照顧。」詳哥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回到家,整理好被小小撞翻一地的紅酒瓶、瓜子殼,躺在床上的我怎麼樣也睡不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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