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A01-妳是我冷酷無情裡的一抹包容；你是我滿滿自信裡的一分折服

今夏樂得高舉著取巧所搶到的文書。

「曹錕命案的賞銀，小爺我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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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人影旋身飛入，一把奪走今夏手裡公文。

「竟然有人敢搶小爺的東西！不但不忌憚小爺是個捕快，更沒把六扇門放在眼裡，看來非等閒之輩。小爺我如果不制伏他，豈不丟了六扇門的臉，更丟了小爺的銀子！」

「手銃，絕對可以讓來人屈服！」

我拔出手銃，先發制人，有手銃在手，還怕拿不回文書、還怕那個人不道歉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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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來人橫腿一踢，手銃飛了，來人伸手一接，截住手銃，指向今夏。

「膽子夠大，居然敢用手銃對著錦衣衛。單憑這點，就足夠讓他一槍斃在我手下。不過，他是楊程萬的人，楊程萬又是父親非常賞識的舊部屬，我多少要給他些面子，並且父親還想攏絡他回錦衣衛呢！只是那個小捕快太莽撞、太不知天高地厚，必須要教訓教訓他。…不過，一個小捕快居然有手銃，還頗教人意外。想不到六扇門裡居然有會用手銃的人，連楊程萬都不會手銃，…這個小捕快是有點兒意思。不過，想要用手銃威脅我，那是自找苦吃！我倒想看看他反被手銃指著是什麼滋味。」

我用手銃指著小捕快，狠狠地盯著他。

「錦衣衛？」

小爺是有些嚇到，雖然料到敢搶六扇門文書的人必是有來頭，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錦衣衛。…錦衣衛，可是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眨眼的特務…

「小爺我難道今天要小命歸天？我還要找我家人呢，怎麼能死？還有，我招惹了錦衣衛，他們會不會對師父、還有六扇門這班兄弟怎麼樣？錦衣衛都不把王公大臣放在眼裡，對付我們這個六扇門對他們來說，可能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我可不能拖累師父和六扇門兄弟他們。我得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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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捕快瞪大著眼盯著我，想來他是害怕了。他確實該害怕，因為他得罪的不是一般人。不過，他該慶幸自己是楊程萬的手下。…楊程萬應該會想辦法幫自己的手下…，果然楊程萬開口了，不過我有些驚訝。

「這個小捕快居然是女的？想不到一介女流居然會用手銃。而這支手銃與我印象中我朝神機營所記載、設計製造、收存、甚至海外購得的都不同，是我從未見過的。…難道是私人所造？就算是，也不會是眼前這位女捕快所設計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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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設計，再託人打造的。」

「自己設計的？」

我忍不住試試，雖然我可以直接打在石頭上，但是一想到剛才我用槍指著她，她雖然驚恐，卻沒有求饒或哭天喊地，似乎有些膽識、也似乎能臨危不亂，這樣的女子可不多見。我很想知道她剛才是裝的或真有膽識。我舉槍對著她、惡狠狠地盯著她，她依舊是雖然驚恐卻能強自鎮靜，看來真的頗有膽識。既然瞭解了，就沒必要再測試，於是將手銃打向太湖石。不過，這一槍令我有些驚訝。

「不得不承認能令我驚訝的事還真不多，尤其在經歷這麼多狂風暴雨之後。不過，這回我真的有些驚訝。我朝對手銃了解的人不多，若不是我從小接觸過手銃、參加過神機營，我可能連手銃的基本結構都不知道，更遑論設計手銃。這個小捕快卻有這本事，只可惜設計的還不夠好，看來手銃的事全是自學而來。…自學手銃、辦案捕快，看來這個女子跟其他女子似乎不大相同，有些意思。」

於是，我也不想跟她再計較想拿槍威脅我這事。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事。

「曹昆的屍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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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拿著我的手銃就這樣進曹昆屋子去？！他是想怎麼樣呢？難道不打算還我了？如果他真的不還我手銃呢？」

我忍不住看一眼太湖石上的洞孔，雖然他能一眼就看出我的手銃不是國造的，好像對手銃有幾分懂，但是一想到他剛才兩度拿手銃對著我，我忍不住要罵他「瘋子！」。他真的就是一個瘋子！

「我要怎麼跟一個瘋子拿回手銃？還有關乎我賞銀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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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確定這個屍體是曹昆的？」

「方才我已檢驗完屍體…」

那個瘋子又再找碴？雖然小爺我對他十分不滿，對他還是得要畢恭畢敬，誰叫他是錦衣衛，而且還是個瘋子。

「不過，質疑小爺我的勘驗能力，真教人超不爽。他應該是裝懂吧？錦衣衛不可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連驗屍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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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畢竟是女流之輩，無法明察秋毫。看來因為她會玩手銃的事，讓我有些高估她了。不想理會她了。」於是我決定將曹昆屍體帶回，重新勘驗。

「…大人這是在懷疑我的勘驗？」

你這個瘋子最好拿得出證據來證明小爺我的勘驗是錯的！

於是，我把從曹昆胸口取出的箭頭遞給那個瘋子。

「這下，那個瘋子該認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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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捕快居然能注意到死者身上的特徵。不過，我才對她有些小小的另眼相看，她又讓我失望了，竟然分辨不出新的箭頭與舊箭頭的差別。

「這個色澤和質地應該是這兩年才出的新鐵，…」

我看著她驚訝的湊近一看，她看著箭頭、看著我，我知道她折服了，我不自覺有些得意。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好像比我預想的多懂一些，算是個有見識的聰明人吧，知道我說得沒錯，不會還愚蠢的要跟我爭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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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那個瘋子居然連什麼時候鑄的鐵都看得出來…，我…，無言了，幸好他看出來了，否則整個偵案方向將大錯，兇手也勢必因此而逍遙法外。那個瘋子…，難道所有的錦衣衛都懂這麼多？手銃、驗屍、鑄鐵…樣樣精通，小爺我自認五花八門各類雜書看得很多，未料到這個瘋子…。最討厭的是，他還說了一句「表面的真相，不一定是真正的結果」，這真是頗羞辱小爺我的能力，偏偏這句話撞了我心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