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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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約定好了
張浩德來到餐廳,四、五年沒見,劉心怡更加的成熟美麗了。
張浩德心中有喜悅,但瞥到靠在餐桌旁的輪椅,心中又五味雜陳。
面對坐在餐桌對面的劉心怡和她母親,張浩德隨意聊著。
六年前,劉心怡,22歲,貌美兼俱智慧,中文系四年級的她,即將畢業。
她是系上甚至全校公認最美最有氣質的女同學,追求她的各系所及他校男生多如過江之鯽。
但是,她和每一位追求者都保持著適當距離。
有男生為了她,爭風吃醋,甚至決鬥打架。
劉心怡感覺壓力好大,也因常被好同學問東問西,疑神疑鬼而甚感不安。
因此,只要沒課,她都待在家裡,在家陪媽媽,她才放鬆且開心。
在畢業考前兩個月左右,傳出劉心怡動了手術。好像是腿出了問題,壓到神經之類的。
傳說,她站不起來,以後都得坐輪椅了。
最後一些課及畢業考,都由媽媽開車到校接送她,推著她坐在輪椅上上課及考試。
追她的男生頓時少了十之八九,畢業後,只剩三個男同學還對她好,關心她,常到家裡看她。
劉心怡在畢業後兩年時,曾向包括張浩德,秦瑞祥在內的三個男同學表示,如果三人在畢業算起的第六年,即她28歲時,依然追求她愛著她,她會慎重考慮和其中一人交往,進而結婚。
到了男同學入伍服役及上班後,只剩張浩德,秦瑞祥兩位男同學還和她保持聯繫,還愛著她。
張浩德自認比秦瑞祥聰明,又是法津系高材生,秦瑞祥讀的是歷史系,想想,出社會找工作都有問題,哪是能拿來和他比較的!
而且,自己身高又比秦瑞祥高五公分,183配劉心怡的170,簡直是絕配,非常登對。
劉心怡有意無意和兩人避不見面,說自己在爸爸的公司工作,很忙碌,希望兩人也以事業為重。有事打電話,寫電郵即可。
兩人也不以為意,努力工作,拼事業。晚上發email和劉心怡聊聊說說。各自想辦法贏得美女的芳心。
畢業六年後的某一天,劉心怡約張浩德見面。
在劉心怡安排的餐廳,她和她母親併肩坐著。張浩德到時,她母女倆已坐定了等他。
張浩德和劉心怡母女兩人隨意聊天,大約有四年沒見,劉心怡更加的讓人心動。
張浩德心中憂喜參半,如要論及婚嫁,他父母早已特別叮嚀過,劉心怡的腿不方便,做朋友沒問題,但要做媳婦,父母可不能接受。
張浩德本身的條件很好,也不乏許多女性朋友對他有好感。父母希望他謹慎選擇結婚對象。
吃完飯,上水果時,張浩德忍不住問道,「劉心怡,我想問一個問題,不知可不可以?」他小心翼翼看著她們母女。
「當然可以,你問。」劉心怡笑笑。
「妳,是不是確定,妳的腿沒法治好?不能再像大學時用脚走路?必須終妳餘生都坐輪椅?」張浩德一口氣問完。
「哈,張浩德,你說問一個問題,好像問了三個哦。 如果你認為這些問題會對你影響很大的話。 我很樂意回答你,對,我的腿沒法治好,對,沒法再像大學時用脚走路,對,必須終我餘生都坐輪椅。這三個答覆,會影響你對我的愛嗎?」
「不會,不會,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愛!只是… 我父母... 嗯,不… 太能… 接受媳婦這種情況… ,所以……」張浩德尷尬笑了下。
「那好,謝謝你對我的愛。 我呢,只要不做你父母的媳婦,問題不就簡單了。」劉心怡依然笑笑。
「啊,這,對不起哦,我不是有意…...那…...」張浩德更尷尬地笑了下。
「別放在心上,我想會有別的父母希望我做他們媳婦的。我說過在畢業六年後,我會慎重考慮結婚,今年就是第六年了,到時,你如有空,歡迎來參加我的婚禮。」
「啊?這……」
「嘻……」劉心怡依然甜美動人地笑著,她一旁的母親也點頭微笑。
張浩德心中酸了起來。
水果吃完,張浩德搶著去櫃檯付錢。
轉回頭,看到……劉心怡站起,正在扶她母親坐上輪椅!
張浩德大步回到母女倆身旁,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妳,妳們,這,這……」
「我媽媽六年前就和我說,人長得高,看不清楚時,不妨把自己弄矮,換個角度看。 喔,我媽一個星期前把脚給扭了,所以坐了輪椅。而從六年前到今天,我從沒動過什麼手術或腳受過傷。 我媽投資了一點小錢,買個輪椅,讓我可以看清楚人和事,找到一個一輩子真心愛我的人,值得吧? 對了,真心愛我,接受我的人,只有秦瑞祥了。我和我媽昨天已和他吃過飯,吃過飯後,他先行離開,所以,他還不曉得我的實際情况。 但他和他父母及兄弟姊妹,為了我,把家裡改成無障礙空間,我這就開車載我媽去他家,倒先便宜了我媽,哈,她會先享用那無障礙空間。」
劉心怡笑得如此甜美動人。
張浩德怔怔地跟在一旁,聽劉心怡邊推著母親的輪椅邊說話。
他始終覺得,183配170公分,應該是絕配,非常登對,尤其是當劉心怡站起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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