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一定都聽過梵谷這個名字,但卻不是每個人都瞭解梵谷的故事。在我拜訪聖雷米Saint-Remy-de-provence精神療養院之前,我對梵谷的瞭解,僅止於《星夜》畫作,殊不知在這片藍色星空下,流動的抑鬱氣息,是如何深深的重擊在梵谷的心裡,以至於最後拿起的不再是畫筆,而是手槍…。
從亞維儂搭乘公車,可以直達聖雷米以及亞爾Arles,梵谷在這兩個小鎮創造了自己巔峰造級的藝術成就,當然,當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將如何在永恆的藝術史中寫下創新的一頁,反而是帶著落寞無奈的心情,離開這個待了兩年多的南方大地。
梵谷一直想在南方打造藝術家的聚集勝地,亞爾是他落腳的地方,《黃屋》這幅畫裡的這幢黃色房子,就是梵谷打造南方畫室的基地,最終只有高更短暫的來到這裡兩個月,可想而知梵谷是多麼欣喜若狂,在梵谷的相關自傳書籍中,兩人互動的方式看起來並不對等,由於沒有藝術家願意接受梵谷的邀請來到黃屋,高更的到來讓梵谷一直略顯卑微的對待他,把最好的房間給他,甚至用弟弟西奧繼承到的家產幫高更還清債務,但最終兩個男人還是鬧翻,高更離開了亞爾,梵谷割下了左耳。
梵谷一系列古怪行徑終於讓亞爾居民感到恐慌,眾人皆視他為瘋子,就連小孩都拿石頭丟他,甚至全鎮居民簽署了聯署書,合力將梵谷趕出了亞爾。梵谷在此的幾幅名作《夜間咖啡館》、《隆河的星夜》在梵谷死後身價不凡,亞爾也成為全球各地梵谷迷朝聖的觀光地,當地居民也樂得賺進大把觀光財,對比之前全鎮驅逐的行徑,十足諷刺。
適逢南法熱浪襲擊,原本要去亞爾的我在聖雷米行程結束後已熱暈,需要躲回飯店吹涼,本次只好忍痛割捨此行程。梵谷離開亞爾後,在牧師的介紹下,來到聖雷米的聖保羅療養院,在這裡住了整整一年,也是日後遊客拜訪聖雷米的主要行程。從下公車開始,沿途只要是梵谷曾於此作畫之處,都會立個指標牌告訴遊客,沿著大路走很快就來到療養院,使用了國際學生證獲得了學生票入園,也是個紀念,我又是學生了呢!
療養院目前並沒有再招收病患,整個院區完整保留當時梵谷入住的樣貌供遊客參觀,一入園首先就看到梵谷的雕像,瘦弱的身軀手握向日葵,在耀眼的陽光下,依舊難掩神情的落寞。園區的各個角落,都在梵谷當時作畫的位置,掛上了仿畫,望著畫裡的風景,對照眼前的場景,好想知道當時梵谷的心情。
二樓的小房間,保留了梵谷生前居住的模樣,為精神疾病所苦的他,孑然一身的在這房間裡與病魔奮戰,梵谷是個有病識感的患者,也積極的想把病治好,他的症狀與療養院其他病患相比較輕也穩定,能夠在園區走動作畫。房間簡樸,一張白色的病床,幾張椅子,一面窗。我站在窗前望出窗外,梵谷好長的一段時間,應該都從這裡望向思念的巴黎,家人所在的地方。
梵谷著名的個人繪畫特色「點描法」,在聖雷米時期的作品中,展現更多的螺旋紋、扭動又向前伸展的曲線,成為最具代表性的風格。《星夜》就是此風格的最佳展現,而這幅偉大的世界名作就是在此完成。
梵谷的畫作裡可以看到大量的絲柏,蜿蜒的向著天空伸展,療養院區仍可見到這些樹木,梵谷畫中所透露的沉重孤寂,讓我現在看到絲柏,就能同時感受到梵谷那壓在心頭的苦澀。
回到亞維儂當晚,我在網路上搜尋了大量梵谷的生平介紹,獨自看的熱淚盈況,從這一天起,我也成為梵谷的仰慕者,更不會錯過之後阿姆斯特丹的梵谷博物館。
旅行時間:201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