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谷檔案》是以
荷蘭梵谷博物館所收藏的梵谷書信為基礎寫成的一系列文章,算不上是有系統的介紹梵谷的生平,更像是黑澤明的電影《夢》中的一段。電影中的主角走入梵谷的畫中場景,在蕭邦《雨滴前奏曲》的背景前,行經《
隆瓦橋畔的洗衣婦》和《
豐收》的麥田,最後走入繪畫的本身,見證了槍響與麥田群鴉的一刻。發表在這裡的《梵谷檔案》則是以文字和圖像為媒介的一場遊歷。
本文是《梵谷檔案》的第十四篇,您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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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六年五月三十一日,文森梵谷從英格蘭寫信給弟弟提奧,家庭雜事寫了滿滿四張信紙,此外還有一幅生澀的素描。
這裡有一張小素描,是從學校窗戶望出去的風景,男孩們就是站在窗後看著父母在造訪後由此走回車站。許多男孩恐將一生難忘對這窗邊風景。這週你應當就能看見這情景了,尤其是下雨的黃昏,街燈亮起,燈光照上濕漉的街道。
當時的梵谷還不是畫家。原本是倫敦藝品公司受人敬重的經理人,卻因為失戀打擊一蹶不振,荒疏工作,起先被調離倫敦,轉往巴黎,但最後還是被公司辭退(見
梵谷檔案之三)。他在一八七六年四月重回英格蘭,在肯特郡的濱海小鎮拉姆斯蓋特一家寄宿學校找到代課老師的工作,從寫給提奧的信看來,這是一個頗能喚起他感傷情緒的環境。
他在信中提到之前有暴風雨來襲,而他在窗邊望見大海變得「黃黃的,尤其是靠近海灘的部分」,可能是大浪翻攪沙灘的關係。遠方的水平線上有一道道光亮,可能是閃電,在那之上則是「深灰色的颶雲,大雨從其間斜傾而下。風將灰塵從白色岩徑吹入海中,散入盛放的山楂灌叢和岩上生長的糖芥」。
上週日晚上我也看海,到處是一片深灰,不過水平線上天將破曉。那時候還非常早,但已有一隻雲雀開始歌唱。而後海畔花園的夜鶯加入行列。遠方有燈塔和警衛船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