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龍【4】: 混亂的場面

「祖...祖母？」逆著巷口照進來的陽光，大叔眨了眨熱淚盈眶但隱藏在墨鏡後的雙眼，不太確定地喃喃自語。如此美好的味道，入口香醇濃郁、原始奔放衝擊味蕾、滑過喉頭細緻收尾，自從祖母過世，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嘗到。

「誰是你祖母啊！」莉莉・史旺一個俐落旋身，沒搶到東西的憤怒正拳不加思索地往大叔臉上招呼。

「莉莉不要！大叔是無辜的！」麥可大叫著想阻止傷及無辜，然而無法收手的拳風還是無情落下。

這時候如果旁邊有慢動作攝影機，就能清楚記錄這一秒的畫面。只見大叔身形不動、腳步輕移，護著懷裡的起司優雅後退，花帽下的鼻尖、和莉莉緊握著的嬌小拳頭，僅僅距離一個拳頭的距離。

「哎呀呀！現在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相較於莉莉出手落空的驚訝，大叔氣定神閒，笑得一派輕鬆。

「你是評審團成員！」越過莉莉的肩膀，麥可指著大叔來不及收起來的皮革小包，說出他眼尖發現的事實。皮革上淺淺地凹印著「皇家三明治」的標誌。

大叔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拿下墨鏡和寬簷的花帽（牛仔帽的剪裁、大朵鮮豔扶桑花的布料，是麥可和莉莉無法理解的美感），露出那張印在比賽海報上、在黎斯城裡貼得到處都是、和評審團主席一模一樣的臉。

幾乎一模一樣，如果把大叔花俏的西裝外套衣領塗黑的話。

看著男孩和女孩眼裡出現熟悉的狐疑，大叔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那是我哥。」

「你是高爾登？」聽說過王都八卦的麥可脫口而出。

「誰？」莉莉倒是完全狀況外。

「高爾登・...我記不起來貴族的姓氏，評審團主席的弟弟。」麥可低聲向莉莉解釋。面對奇怪的陌生人，雖然他們倆剛才還熱火朝天地吵架，甚至是單方面拳腳相向，現在倒是並肩站在一起，戒備地看著大叔。

「麥可・多雷！」「莉莉・史旺！」身後傳來兩聲重疊的大喊，從小聽到大的語調讓兩個青梅竹馬縮起了手腳，這分明是要被哥哥／媽媽責備的前奏。

「「你們為什麼偷走起司？」」人還沒走近、聲音就先到，男中音和女低音的完美和聲。街坊鄰居都說，就是因為麥可和莉莉總是一起調皮搗蛋，多雷家哥哥和史旺家媽媽才不得不這麼有默契。

「我沒有...」麥可心虛地試圖辯解。

「不是我...」莉莉沒那麼心虛，可是媽媽生氣的時候如果辯解會被罵得更慘。

背著光大踏步逼進的兩個身影看起來氣勢騰騰。

在迎接碎念風暴的前一秒、在麥肯的手指即將戳到自己腦門的那個瞬間，麥可突然想到，「不對啊，哥，你為什麼知道我拿了起司？」

「不對啊，媽，多雷家的起司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有人壯膽就忘記不該回嘴，時常在關鍵時刻少根筋的莉莉，甚至已經忘記自己是那個為了別人家起司衝出家門的人。

「因為這塊起司有安裝發報器喔。」被冷落的大叔拿著起司，悠哉地幫忙回答，把起司立在手裡旋轉展示，不起眼的位置閃爍著小小的發光紅點。

「而且上面有史旺家的標誌...」麥可錯愕地發現，他親手收藏、再偷偷帶出來的起司，竟然有著要在某個角度照光才會出現的浮水印。難道他滿腔熱血的雄心壯志，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驕傲。

眼神銳利是多雷家雙胞胎的特徵，麥肯注意到的卻是另一件事，他盯著被大叔切下一小塊吃掉的起司、那不再光滑無損彷彿有著保護外殼的起司，「你...把它切開了嗎？」語氣裡帶著繃緊神經的驚慌。

就在此時，小巷裡平地突然捲起暴風，頭頂傳來「噠噠噠噠」的巨響，在風沙中出現了一架直升機。從窗口探出頭的那個人，有著和大叔一模一樣的臉。

1. 「通通不許動！交出起司！」

2. 哥哥是來抓弟弟回家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跑走！」

3. 隨著周圍空氣流動，被切開的起司飄出令人陶醉的香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