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謊言 25. 攔路的窮小子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歡迎乘搭歡樂列車。現是是清晨七時零六分,還有十五分鐘就日出了!車廂氣溫約十度,最適合去我們的表演車卡欣賞熱血沸騰的表演。還冷的話,歡迎使用座位上的服務系統租借電毯或美男美女。我是車長美美,很高興為大家服務!啾咪!」

頭戴車長帽的美美才關掉米高峰,列車便突然急停。她俯身拾起掉落的帽子,任那極短的窄身裙子縮起,露出她黑色絲襪下的春光。

湊巧走進車長室的許奕生對此沒有興趣,吩咐她做個特別廣播來安撫乘客便下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保安對他說:「有個男生帶著一個人站在路軌中央。他高舉我們的通訊手鐲說要找你。」

他一愕,「老闆呢?」

「老闆也去看了。」

他皺皺眉頭跑過去,看見他們的老闆唐惜在曙暮光之中揪著男生的衣領,惡狠狠地說:「知道擋著我做生意有什麼後果嗎?」

葛瑋倫苦笑,「唐姐,我也想用通訊手鐲找你,但沒電了。你看我帶著我哥也不敢去車站。」

她冷哼一聲放開他,已大概知道他想怎樣。她示意他把板車駛開,讓保安幫忙把人和車抬上列車。

許奕生對葛瑋倫說:「快去廚房把他收拾乾淨,替他換上制服再扶他去二等醫療室。」

「多謝。」葛瑋倫說。

唐惜嫵媚一笑,「不用謝,要還的。忙完過來找我,好好解釋。」

她十分強調『好好解釋』這四個字,聽得周圍保安想入非非,心裡羨慕他被老闆看中,不但可以一嚐美人的滋味,還可能可以像許奕生那樣出人頭地。葛瑋倫卻沒有半點興奮,他整副心思都在仍然昏迷的哥哥身上。

葛靖倫去做實驗體那夜,葛瑋倫握著媽媽的手,她喘著氣看著外面深褐色的夜空,把他的手抓出血來。

她說不出話了,一呼一吸都很吃力。他知道她盼望再見哥哥,也不敢叫她撐下去,只希望她能早日解脫。

他守在媽媽身邊到她合眼,到她的身體轉冷,到外面惡鷲盤旋,這才用被子裹起她,把她葬到後院唯一一棵樹下 — 屍體會腐爛,他等不到哥哥的第二期酬金來安葬她。

沒關係,人死如燈滅。總之無論葬在哪兒,她也不用再受苦,也不用再看他們受苦。

然後呢?

他要在這荒蕪之地一個人等下去嗎?要是哥哥也回不來呢?

為媽媽守孝三日,他出發去灰區找教王黑明幫忙,結果在荒野被劫。那些人心血來潮把他縛在路軌,惹怒了唐惜,反倒令他可以坐歡樂列車過去。

唐惜會幫他自然不是因為仁慈,若不是他有傷在身,大概早已被她吃乾抹淨。

為了哥哥……

他把葛靖倫放在醫療室的床上,跟醫生交代幾句便抬步去找她。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木影的沙龍
3會員
58內容數
「聽說在那個地方不用機械肺。」 「聽說山水可以直接飲用呢。」 「聽說沒分階級,人人有飯吃,有書讀,有工做。」 「來信奉大神,忠於主上,留在天幕之內,則四海平安,必得永樂。」 一個在天幕外卑微如螻蟻的少年, 一個在天幕下身分高貴的少女, 相遇,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相知,眼前死路一條。
木影的沙龍的其他內容
2022/04/06
曜樂殿的頂層來了好幾個保安。 走廊一如監控系統顯示那樣的安靜。其中一個保安戰戰競競地敲上貴賓陳先生的房門問:「陳先生,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應,只依稀傳來呻吟聲。 他們對望一眼,另一個保安問:「我們聽見玻璃碎了的聲音,請問需要幫忙嗎?」 呻吟聲更大了。他們你眼望我眼的不知不道該怎麼辦。
Thumbnail
2022/04/06
曜樂殿的頂層來了好幾個保安。 走廊一如監控系統顯示那樣的安靜。其中一個保安戰戰競競地敲上貴賓陳先生的房門問:「陳先生,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應,只依稀傳來呻吟聲。 他們對望一眼,另一個保安問:「我們聽見玻璃碎了的聲音,請問需要幫忙嗎?」 呻吟聲更大了。他們你眼望我眼的不知不道該怎麼辦。
Thumbnail
2022/03/30
灰區看不見日落。每日黃昏前是空氣污染最嚴重的時間,能見度不過數米。胡幫和青龍幫在車站廝殺的消息傳了開去,很多人不敢出門,卻有十人暗暗從不同方向潛向曜音殿的天台,另有五人潛伏在附近預備接應。 街燈準時在六時亮著。這才是曜日區的一天之始,就算今天不甚太平,還是有不少人在這兒尋歡作樂。
Thumbnail
含有成人內容
2022/03/30
灰區看不見日落。每日黃昏前是空氣污染最嚴重的時間,能見度不過數米。胡幫和青龍幫在車站廝殺的消息傳了開去,很多人不敢出門,卻有十人暗暗從不同方向潛向曜音殿的天台,另有五人潛伏在附近預備接應。 街燈準時在六時亮著。這才是曜日區的一天之始,就算今天不甚太平,還是有不少人在這兒尋歡作樂。
Thumbnail
含有成人內容
2022/03/22
葛靖倫表現的時機很快便出現了。 擔架一晃,負責抬擔架右下角的保安被殺。餘下三人加把勁走,腳步卻不得不慢了,被屋簷上的人愈追愈近。那人擲出鐵索,好幾次幾乎把鐵索套到楊菁身上。許奕生看得害怕,轉移目標先向屋簷上那人射去,就這麼一窒讓他本來的射殺目標抓到擔架。 葛瑋倫脫下外衣舖在沙發上,讓他的哥哥坐下。
Thumbnail
2022/03/22
葛靖倫表現的時機很快便出現了。 擔架一晃,負責抬擔架右下角的保安被殺。餘下三人加把勁走,腳步卻不得不慢了,被屋簷上的人愈追愈近。那人擲出鐵索,好幾次幾乎把鐵索套到楊菁身上。許奕生看得害怕,轉移目標先向屋簷上那人射去,就這麼一窒讓他本來的射殺目標抓到擔架。 葛瑋倫脫下外衣舖在沙發上,讓他的哥哥坐下。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曜樂殿的頂層來了好幾個保安。 走廊一如監控系統顯示那樣的安靜。其中一個保安戰戰競競地敲上貴賓陳先生的房門問:「陳先生,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應,只依稀傳來呻吟聲。 他們對望一眼,另一個保安問:「我們聽見玻璃碎了的聲音,請問需要幫忙嗎?」 呻吟聲更大了。他們你眼望我眼的不知不道該怎麼辦。
Thumbnail
曜樂殿的頂層來了好幾個保安。 走廊一如監控系統顯示那樣的安靜。其中一個保安戰戰競競地敲上貴賓陳先生的房門問:「陳先生,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應,只依稀傳來呻吟聲。 他們對望一眼,另一個保安問:「我們聽見玻璃碎了的聲音,請問需要幫忙嗎?」 呻吟聲更大了。他們你眼望我眼的不知不道該怎麼辦。
Thumbnail
葛靖倫表現的時機很快便出現了。 擔架一晃,負責抬擔架右下角的保安被殺。餘下三人加把勁走,腳步卻不得不慢了,被屋簷上的人愈追愈近。那人擲出鐵索,好幾次幾乎把鐵索套到楊菁身上。許奕生看得害怕,轉移目標先向屋簷上那人射去,就這麼一窒讓他本來的射殺目標抓到擔架。 葛瑋倫脫下外衣舖在沙發上,讓他的哥哥坐下。
Thumbnail
葛靖倫表現的時機很快便出現了。 擔架一晃,負責抬擔架右下角的保安被殺。餘下三人加把勁走,腳步卻不得不慢了,被屋簷上的人愈追愈近。那人擲出鐵索,好幾次幾乎把鐵索套到楊菁身上。許奕生看得害怕,轉移目標先向屋簷上那人射去,就這麼一窒讓他本來的射殺目標抓到擔架。 葛瑋倫脫下外衣舖在沙發上,讓他的哥哥坐下。
Thumbnail
歡樂列車的貴賓車廂八成都是大床,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放滿情趣用品的小櫃和放置行李的空間。饒是如此,這是楊菁這輩子住過最豪華舒適的房間。不過她不稀罕,因為這只突顯了她和情敵,不,是前男友的現任金主的差距。 然而她不得不感激唐惜。光憑唐惜肯為她們跟狐先生作對,她還能對唐惜有什麼不滿? 他搖搖頭。
Thumbnail
歡樂列車的貴賓車廂八成都是大床,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放滿情趣用品的小櫃和放置行李的空間。饒是如此,這是楊菁這輩子住過最豪華舒適的房間。不過她不稀罕,因為這只突顯了她和情敵,不,是前男友的現任金主的差距。 然而她不得不感激唐惜。光憑唐惜肯為她們跟狐先生作對,她還能對唐惜有什麼不滿? 他搖搖頭。
Thumbnail
歡樂列車的下個停靠站是第六紅區。這是個工廠林立,空氣呈鏽色的地方。 楊菁在公路上從一輛車跳到另一輛車,衣服因為連串打鬥而破爛,露出來的不是血便是泥塵。 這不是她遇過最糟糕的狀況,她還能逃,就怕被擄去的羅綺伊等不了。 殺手駕著電單車追近了。她看看路牌,亮著通訊手鐲的導航系統便跳下車斗往鬧巿跑。
Thumbnail
歡樂列車的下個停靠站是第六紅區。這是個工廠林立,空氣呈鏽色的地方。 楊菁在公路上從一輛車跳到另一輛車,衣服因為連串打鬥而破爛,露出來的不是血便是泥塵。 這不是她遇過最糟糕的狀況,她還能逃,就怕被擄去的羅綺伊等不了。 殺手駕著電單車追近了。她看看路牌,亮著通訊手鐲的導航系統便跳下車斗往鬧巿跑。
Thumbnail
接二連三遇到麻煩事,唐惜的心情糟透了。她叫保安把斗膽在她的車上偷竊的小賊押去保安車卡,迫他們跟她對賭。 小賊甲看著桌上的骰盅和啤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會。」 她拔起保安的刀架在他的肩膊上,還沒說話便把後面一人嚇得失禁。她嫌棄地斬落那人的下體,把他雙腿也斬出血來。 「怎樣,換?不換?」她問。
Thumbnail
接二連三遇到麻煩事,唐惜的心情糟透了。她叫保安把斗膽在她的車上偷竊的小賊押去保安車卡,迫他們跟她對賭。 小賊甲看著桌上的骰盅和啤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會。」 她拔起保安的刀架在他的肩膊上,還沒說話便把後面一人嚇得失禁。她嫌棄地斬落那人的下體,把他雙腿也斬出血來。 「怎樣,換?不換?」她問。
Thumbnail
「歡迎乘搭歡樂列車。現是是清晨七時零六分,還有十五分鐘就日出了!車廂氣溫約十度,最適合去我們的表演車卡欣賞熱血沸騰的表演。還冷的話,歡迎使用座位上的服務系統租借電毯或美男美女。我是車長美美,很高興為大家服務!啾咪!」 保安對他說:「有個男生帶著一個人站在路軌中央。他高舉我們的通訊手鐲說要找你。」
Thumbnail
「歡迎乘搭歡樂列車。現是是清晨七時零六分,還有十五分鐘就日出了!車廂氣溫約十度,最適合去我們的表演車卡欣賞熱血沸騰的表演。還冷的話,歡迎使用座位上的服務系統租借電毯或美男美女。我是車長美美,很高興為大家服務!啾咪!」 保安對他說:「有個男生帶著一個人站在路軌中央。他高舉我們的通訊手鐲說要找你。」
Thumbnail
傅執遠長到二十七歲,經歷過兩次被甩,他渴望愛,渴望被關心,渴望有人能夠聽他說話。 更渴望在他親密關係的蹺蹺板上,能有人一直坐在他對面,不讓他重重落地。
Thumbnail
傅執遠長到二十七歲,經歷過兩次被甩,他渴望愛,渴望被關心,渴望有人能夠聽他說話。 更渴望在他親密關係的蹺蹺板上,能有人一直坐在他對面,不讓他重重落地。
Thumbnail
他顯得很需要人陪伴,也很需要一個幻想的慰藉和出口。 所以他黏住顧籌,把身體貼上去,用軟軟地,帶著酒氣地聲音在他耳邊說:“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Thumbnail
他顯得很需要人陪伴,也很需要一個幻想的慰藉和出口。 所以他黏住顧籌,把身體貼上去,用軟軟地,帶著酒氣地聲音在他耳邊說:“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