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学生打电话问候。隔着千山万水依旧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声音病殃殃的,像是被折断了什么。他原本很阳光,如今有一张博士毕业证加持,怎么反而变得阴霾漫天。他聊了很多,说到事业、爱情,还有国内结婚的标配:彩礼、买房、买车。突然意识到,孩子们已经长大了,都到了成家的年龄。带了他们多年,自认为对他们有所了解,我想,这些特立独行的孩子考虑这个问题,怕也是被逼无奈。我从失败的婚姻穿行而过,不算了解,至少知道。一直坚信,婚姻最好的状态应该是彼此的以命相托。可以一生相伴,至少应该是平等的,可以互为支撑的。结婚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彼此可以安心踏实地将自己交给对方。那么,彩礼是什么幺蛾子?我不觉得彩礼是女孩的身价,反而感觉是亵渎。毕竟,能够标价的至少有价可标,必然不是无价之宝。我也理解女孩子们最后的一丝倔强。毕竟生活不易,结婚前要个价格,可以少奋斗几年。但,之后呢?同样是父母珍爱的孩子,同样有寒窗苦读的经历,同样要在艰难中谋生,我为什么必须买房买车送彩礼?男孩子会不会有这样的疑问?再之后,数年、数十年的房贷,把挺拔的脊背都压弯了。男孩子会怎么想?这只是一桩买卖吗?买一个证,或者买一种不需要随时付现的长期服务?若是这种结局,又何谈以命相托?我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孩子和此刻的世事,忍不住不停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三十年前,我不肯给自己标价,被视为异类,如今依旧或者更是异类,为什么?不是应该进步吗?怎么反而退步了?我懒得想了,也许关于婚姻和幸福,从来就没有答案。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解释一切。但,这些孩子白白搭上的青春和岁月呢?怎么办?有一首很美的诗,似乎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而不仅仅是煎熬中生存。附下:我为美而死艾米莉. 狄金森我为美而死—稍适中却在墓里反侧当为真理而死的那个亦已躺下在毗邻之室—他轻声问我“何以未竟捐躯”?“为了美“, 我回答—"而我——为了真理—它们是一体—我们是连襟”,他说—所以吧,像至亲,夜降终聚,我们隔着房间聊着—直到绿苔长上了我们的唇—并盖住了—我们的名—
春节,学生打电话问候。隔着千山万水依旧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声音病殃殃的,像是被折断了什么。
他原本很阳光,如今有一张博士毕业证加持,怎么反而变得阴霾漫天。他聊了很多,说到事业、爱情,还有国内结婚的标配:彩礼、买房、买车。突然意识到,孩子们已经长大了,都到了成家的年龄。
带了他们多年,自认为对他们有所了解,我想,这些特立独行的孩子考虑这个问题,怕也是被逼无奈。
我从失败的婚姻穿行而过,不算了解,至少知道。一直坚信,婚姻最好的状态应该是彼此的以命相托。可以一生相伴,至少应该是平等的,可以互为支撑的。结婚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彼此可以安心踏实地将自己交给对方。那么,彩礼是什么幺蛾子?
我不觉得彩礼是女孩的身价,反而感觉是亵渎。毕竟,能够标价的至少有价可标,必然不是无价之宝。
我也理解女孩子们最后的一丝倔强。毕竟生活不易,结婚前要个价格,可以少奋斗几年。但,之后呢?
同样是父母珍爱的孩子,同样有寒窗苦读的经历,同样要在艰难中谋生,我为什么必须买房买车送彩礼?男孩子会不会有这样的疑问?再之后,数年、数十年的房贷,把挺拔的脊背都压弯了。男孩子会怎么想?这只是一桩买卖吗?买一个证,或者买一种不需要随时付现的长期服务?若是这种结局,又何谈以命相托?
我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孩子和此刻的世事,忍不住不停的问,怎么了?为什么?
三十年前,我不肯给自己标价,被视为异类,如今依旧或者更是异类,为什么?不是应该进步吗?怎么反而退步了?
我懒得想了,也许关于婚姻和幸福,从来就没有答案。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解释一切。但,这些孩子白白搭上的青春和岁月呢?怎么办?
有一首很美的诗,似乎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而不仅仅是煎熬中生存。
附下:
我为美而死
艾米莉. 狄金森
我为美而死—稍适中
却在墓里反侧
当为真理而死的那个亦已躺下
在毗邻之室—
他轻声问我“何以未竟捐躯”?
“为了美“, 我回答—
"而我——为了真理—它们是一体—
我们是连襟”,他说—
所以吧,像至亲,夜降终聚,
我们隔着房间聊着—
直到绿苔长上了我们的唇—
并盖住了—我们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