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噹、咚噹……」
又是那種聲音。
「咚噹、咚噹……」
聲音在耳邊迴響,反彈,消失,半秒後又再度響起,不斷地重覆。
「咚噹、咚噹……」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思考,我睜開了眼,脫離黑暗,看見的卻是一把銀色的、畫有奇怪花紋的手槍。我倒抽一口氣,吸入的卻是又濕又悶的空氣。
這是什麼……回事?
驚訝湧現,提起視線,手槍換成一雙被黑色低胸服裝掩蓋了一半的巨乳,然後是一枚掛在頸項上的七芒星項鍊,繼而是性感紅唇、高鼻子和一雙通透的藍眼睛。藍眼睛上面是一頭金色曲短髮,所有東西配合起來就是一張好看的歐美女性臉孔。
看到這裡,我才發現就是她把手槍遞給我,但我壓根沒有頭緒她是誰。從這名女性的眼神中,我唯一找到的就只有一般人不會擁有的冷漠和絕望。
「拿着。」她以英語命令道,嚇得我整個人顫抖起來。
「為……為什麼?」我問。
她直視我,沒有回應,只放任耐性在體內迅速燃燒,令我打了個冷顫,嚥了一口口水,心裡有萬個不願: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武器這回事扯上關係。
花了一秒鐘思索、考慮,判斷對方的眼神有多危險後,我接過手槍,她終於移開視線。
「看到像是敵人的生物接近自己時,就馬上開槍。」她說,語氣中沒有半點感情,其手中瞬即多了另一把手槍:「不要有半點猶豫,否則死的會是我們。」
我呆住。什麼?她剛才說……死的會是我們?
還沒來得及釐清情況,她已經往前走了。我沒頭沒腦地瞥向手槍,再轉向四周,這才發現到自己身處於一個漆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中。頭上的是尖銳的鐘乳石,腳下的是充滿碎石、昆蟲的荒蕪石地,左右兩邊全是經歷多年後,利用時間、歲月和壓力建構而成的天然石壁。在這裡,唯一的光源就是掛在我和她身上的油燈──等等。
我朝自己身體看,發現身穿的是跟那名女性差不多樣子的衣服:低胸、性感,貼身的黑色皮衣,緊身牛仔褲和長靴。腰間掛有一個小袋子,我翻看了一下找到一些急救用品和兩排彈匣,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
瞬然,我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