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立場。
「妳相信我的真實立場,會對妳們有利?」
她轉向我,望入我眼內。「我不知道。大家總是跟我說,『他們』沒有心,所以不會明白什麼是喜歡,但我想妳之所以取得了那個身體的表意識擁有權,再被潛意識拉到了這個世界裡,鐵定代表了某些事情。因此,我想妳在重新認識世界和自己後,或許妳會明白到自己真正渴望的立場和定位,而不是繼續去扮演『某個人』或『人類』。特別是,我看得出妳已經成為了一名喜歡自己出生地的表意識。」
香港與自由。我的寫作動機,我的一切。
「在妳明白及重新選擇自己的立場後,我再來判斷妳是『我們』還是『他們』。不過妳必須知道,妳永遠都不會成為我,妳只會成為自己。」
我永遠都不會成為她……我注視她,忍不住問:「妳到底是誰?如果妳是我……應該說,妳是林逸希這副身體的原本所有人,那妳為何不直接向我取回自己的身體?」
她眨眨眼睛,笑了。「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我怎麼一定要取回自己的身體?再者,我現在是別人的潛意識,而我想妳會對這個人的名字有所認知。」
我怔住,思考,卻沒有半點頭緒。
她聳肩,道:「沒關係。妳回到自己的世界沉澱數天後,就會理解到發生什麼事了。」
欸?「回到……我能夠回去了嗎?」
「如果妳想繼續留在這裡當個潛意識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臉部擅自露出了一個表情,把真實想法寫了上去。
「好吧,貝莉,幫她回去表意識那邊。」林逸希說。
貝莉頓了頓,問:「妳確認?我對這個做法有所保留。」
「我確認。」她回話,語氣裡只有自信和誠懇,感覺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更要可靠。雖然她跟我像得一模一樣,但我知道別人不會給我這種評價,因為我仍未擁有這般魅力。
我不會是她。
但她可以是我。
然而,她卻沒有打算重拾自己的身份,只為了讓我能夠試着以「自己」的身份活下去。我……
「二元對立,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壞事吧?」林逸希給出微笑,接着貝莉走到了眼前,把手放在了我的額上。半秒後,頭昏眼花,身體無力,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任由意識陷入昏睡。
二元對立……「2」嗎?
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