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鑿毒》2.02 被困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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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夢。

「妳還在那邊磨蹭什麼?」那名女性催促,話語中透露出她的不耐煩:「妳要死在這裡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的。」

腦裡瞬即出現了一些想法,例如鐵要牢牢地記住這個夢,好讓自己醒後能夠把夢寫成小說等,同時提起步伐,跟上對方。

「不好意思,我們要到哪裡去了?」我問。

「去把世界捧在手心裡啊。」

「把世界……捧在手心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簡短地解釋道:「妳在這項工作中取得了相當優越的成績,所以我們特別允許妳跟我們一起,觀看這次的創舉。」

我完全沒頭緒自己做了什麼樣的工作──這個夢境似乎忘記給我預先設定好的背景故事,導致我像個麻瓜一樣什麼都不懂,唯有繼續提問:「我的工作?」

「妳的創作。」她輕描淡寫地道:「妳知道的吧?妳是一名作家。」

嗯?這是跟現實掛鉤的夢境……嗎?

腦裡冒出一個個問號,可是時間不等人,在我想要開口之前,對方又說了:「總之快點走吧。否則那些麻煩的傢伙就會追上來了。」

「麻煩的傢伙?妳是指剛才說的『敵人』嗎?」

「當然。否則還會是誰?」她沒好氣地道:「妳今天怎麼這麼多話?聽起來像個新手。」

我眨眨眼睛,然後苦笑。「原來我不應該是一名新手嗎?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對方忽然停下不斷前進的步伐,轉身走近我,然後一臉疑惑地忖度着:「等等。感覺上,妳確實有點不對勁。」

我忍不住屏氣凝神,十分害怕她的眼神。「是?」

互相凝視,她十分堅定,我卻有點猶豫,不知所措,直到她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往前走為止才放鬆過來。「也許突然把妳從前線上帶來這裡,是比較倉卒的決定吧。但不管怎樣,我們都想感激妳一直以來的努力,所以我們繼續走吧。」話音剛落,她又繼續依靠自己腰間上的油燈前進了。

繼續就現況發問似乎不是什麼好主意,於是我改變話題,試着靠別的情報得知現今狀況:「妳有讀過我的書嗎?」

她笑了。「在說什麼?那不是我們看的東西吧?」

我愣住。「咦?為什麼這樣說?」

她輕描淡寫地回道:「我們又不是人類。妳也不會重看自己的作品啊?不是嗎?」

被這樣一問,腦袋自動回想起現實,忽然發現自己真的甚少會重看自己的作品:「與其重看那些舊作,不如趕緊寫新的著作吧。」這種想法算是伴陪我左右的金句了。然而,她所指的「我們又不是人類」到底是──

「在那裡!」

背後突然傳來人聲,帶路的女性馬上咂嘴,然後大叫:「跑起來!」

聽她的話,我跟在她背後拔腿就跑,誰知數秒後她突然停下,轉身,朝我身後開了數槍。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傳入耳裡時,頭部冒起劇痛。某種衝動命令身體停下來轉身,我瞥去女人開槍的方向,發現她在狙擊的是數名看起來似是人類的生物。周遭的環境太黑,我根本沒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樣子。

不過,依照剛才的情形和聲音來推斷,對方是人類的可能性很大。

沒有擊中半個人的女性「嘖」了一聲,然後吹響口哨,片刻後整個空間傳來一陣令人不安的震動,地底中似乎有某些生物在蠕動。

「別發呆!快跑!」

女性大叫,再次跑起來,我隨即想要跟上,可是視線不知怎的,就是想要觀看那頭在地底前行的生物是什麼樣子──

「轟!」沙泥湧起,長條形狀的生物猛然躍出,雙眼率先閃來紅色光芒。

接着,透入眼裡的就是牠那些一節節的紅色身驅,以及數之不盡的昆蟲足部。半秒後,我終於意會到那是一頭比普通人類還要巨大的兇猛蜈蚣,而牠眼中,只剩下敵人的模樣。

這是……我們的伙伴?是剛才那個人召喚牠的嗎?可是那些人……

「希!快走!」性感女性在我身後大喊,催促我趕緊離開。

於是,我再次跟上她,視線卻依然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望身後──儘管只能隱約地看見激烈的打鬥場面,我還是不禁觀察那頭蜈蚣,直至發現牠的蟲殼上,閃耀着一個似乎是被刻上去的數字:

「4」。

被困。

此刻,思路上忽然冒出這個詞語,渾身猛然一震。

然後,我想起了自己在來到這個夢境前,所意會到的一組數字:

483762。


本故事全文已在Penana公開,會陸續在方格子中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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