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慢慢地,我沉入海底。在那個阻力比引力強大的地方,我長出了鰓。脖子的兩側,裂開的兩道開口,將阻礙呼吸的海水過濾成空氣,讓本該成為墳墓的地方化為自在的天堂。死亡是重生的起點,這是原因嗎?還是因為求生意志會強迫陷入絕望的人大口呼吸?又有可能,那原本就不是終點,只是換個地方、換個方式,讓生命的本能得到最好、最大的發揮。在大海的底部,我駕著海豚伴著藍鯨。海馬在漂浮,大白鯊即使目不能見也能成為嚮導。在那個由波賽頓作主的地方,御浪而行。聽說,生命是從那裡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