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行山:跟著長輩與山行惠蓀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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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星期六,爸爸邀請我跟他的朋友們一同前往惠蓀林場旅遊,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為了櫻花去的,這個時間我猜想應該有櫻花盛開,而他們的目的是一群好友敘舊共同賞櫻,但其實並不是如此,他們出門遊玩意不在此,對他們而言,去哪裡都無訪,只要能在一起閒話家常即可,惠蓀林場僅是他們會首的理由之一,那些長輩們──叔叔、伯伯、阿姨們都喜歡著山,喜歡咖啡,喜歡有自然氣息,以及有花草生長、鳥啄食的地方。
一、松風步道:松風道上望北港溪
松風山步道的路口處。
惠蓀林場共有五個步道,分別是:松風山步道(2.5k)、杜鵑嶺步道(2k)、青蛙石步道(1.6k)、山嵐小徑步道(2.4k),以及湯公碑步道(3.8k)。每個步道的距離皆不長,多數為緩坡,一日下來應該可走兩個步道左右。
上午9時30分許,我們從惠蓀林場柑仔店附近的路口走進松風山步道,全長僅有2.5k,因種滿松樹而得名,路口處有著一排往上坡的短小樓梯,可以看到樹上有好幾隻猴子正在進食,一棵樹上多達可以四隻左右,樹真的很厲害,既然可以支撐這麼多隻猴子的重量和進食。
沿途多是「之」字型的道路,偶有被切除僅剩一小截樹幹的松樹,平緩,行進的過程中幾乎感受不到自己呼吸的變化,而走在我前面的長輩們,甚至年紀已達65歲以上的長者都有餘裕談笑風生,並無任何喘氣的聲音。我們是幸運的,天氣非常溫暖,隨著時間流逝,太陽漸漸升溫,多數人已經脫掉身上的外套,我想汗流浹背不是因為行進間的運動,反而多是太陽的緣故。
我果然還是喜歡山。在山裡,不需要多做思考,只要感受就好
在松風山步道1.2k左右的地方,也就是在栓皮櫟(牠的葉子十分有趣,葉緣有著像是針刺似的尖銳突起物,讓人以為是危險的,但實際觸摸後,會發現非常柔軟)與松樹葉子交會在一起的地方,再更往前走幾公尺,可以遠眺北港溪與凌雲斷崖,再更靠近一點,倚在木圍欄時,風是從下灌上來的。
二、「你一直低着頭走、一直在趕路,你會看不到別人看到的東西。」
松風山步道隨意拍攝的松樹與太陽。
我們隊伍裡有位體力很好的阿姨,無論去哪裡,走哪個步道、往哪座山,她永遠衝在第一個,她的腳程快,比如我們隊伍可能還在1k時,她可能已經衝到了2k或3k的地方。她或許是爸爸的朋友之一,也可能是爸爸朋友的朋友,我跟她見面次數不多,交談也不多,應許是過往幾次與爸爸出遊時,她只要一走進登山口便會直接不見人影的行徑,因此縱然我記不得名字,但還算有印象,曾經問過這位阿姨的朋友:「為何她總是走這麼快呢?」我得到的回答是:「因為她覺得沒有跑得快的話,沒有登山的感覺。」──原來如此,原來在有些人眼裡,登山感覺是這麼一回事。後來,我沒有再多做任何其他的回應,即便我不喜歡那種行為,但是只要隊伍的領隊覺得可以,那就是代表可以。
至今,我仍說不清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難以描述,可能是因為我過往的登山經驗、教育經驗裡,一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吧,我的老師曾對我說過:「一個成熟的登山者,他的視野是遼闊的,眼光隨時放在路上可能會絆倒人的石頭、樹木,然後提醒所有旅伴注意安全;甚至,每個人攀登時的體力、呼吸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以便隨時調整行進速度。」、「我們登頂時間的算法並不是以第一個人登頂的時間為時間,而是我們隊伍最後一個人登頂時才是我們整個隊伍的登頂時間。」
因為價值觀的不同,我跟那位阿姨一直沒有過多的談話,再來又因為那位阿姨永遠跑這麼快,我也沒有機會跟她說過話,更沒時間記住她的名字,只知道長相。直到今日,在松風山步道的涼亭休息時,我才聽見我們的領隊對她說:「你不要一直低着頭走、一直在趕路,你會看不到別人看到的東西。」
她回道:「低著頭走,看著路,跑起來比較不會累。」
我聽見領隊與那位阿姨兩人的討論不下十分鐘,我有點震驚,因為一直以來,領隊一直都是隨意放任大家的行為,不會做過多的干涉,畢竟他們是一群好朋友在一起遊玩,不喜過多的拘束是正常的,也因此這次領隊的發言讓我有點驚訝,怎麼時至今日,在一個非常休閒以及適合郊遊野餐的路線上,才開始對阿姨的行為產生意見了呢?
三、大火過後:杜鵑嶺上無杜鵑,幾乎失去綠意的地方
松風山步道,與預計相同,總共走了兩小時。吃完午餐後(荷馨園午餐,有合菜與套餐兩種,套餐的價格350元起跳,雖稍貴,但菜色不錯,也有素食的套餐可以挑選),長輩們決定要走山嵐小徑步道,再接上巨松台步道,為的是想看五葉松的巨木。
我們的行程很多都是當場才決定,並無具體的規劃,即便是規劃過後,也很可能會因為一個轉彎、一個想法又改變了行進的路線。在行徑過程中、尚未抵達山嵐小徑步道入口前,走在我前方的一位叔叔因為看到左手邊的招牌寫著「杜鵑嶺步道」,突然問大家:「要不我們改走這個吧?」
「好啊!」幾乎沒有人有意見,瞬間改變了午餐討論了好幾十分鐘的路線。
這棵樹只剩下火燒過的樹樁,已經無法想像本來的樣子,而這樣失去樹幹的樹,或是失去根的樹幹在杜鵑嶺步道,到處都是。
剛進入杜鵑嶺步道時,正值中午兩點許,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我們一路直行,或許是正午的緣故,空氣都是凝滯燙人的,也可能因為這個地方是被大火延燒過後的場域,我們走在其中,沒有綠蔭,只剩太陽,彷彿隨時可以感受到當初大火的炙熱,甚至有著與那些火劫後的樹木一起燃燒的幻覺。
不同於松風山的蒼鬱,杜鵑嶺是個幾乎失去綠意的地方,在我左手方斜坡處有一大片白色的樹木歪倒在地,樹幹、樹枝完全發白,沒有其他顏色,是死掉的樹。有些松樹的樹幹呈現大火燒烤過後的黑色,有些樹死了,有些樹沒有,但我肯定的是,杜鵑幾乎沒能倖存。
但是,我很期待,這個地方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走到杜鵑嶺步道的尾端時,樹枝漸漸伸長到頭上,我們已走過了大火蔓延的地方,當初的火勢並未席捲整個杜鵑嶺步道,我可以感覺到,這個步道會慢慢復蘇,必然會變得比現在這個地方還要來的更不一樣,杜鵑可能會重新遍布,如同它的名字般。
對於職場的不適應以及多少的「你不能夠」。在經歷靈魂崩毀後的重大災難後,我已經不願意把自己蜷曲在角落,我會用盡任何方式來治癒自己的心理傷痕,與那些焦慮、憂鬱、自卑重新共處,然後重新找到回歸社會的方式,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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