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待日落是奢侈而虛度的,但除了等待我也無以做到其他事。
第四天一早,便應著要求,自行採檢唾液,好在七天的漫長等待裡多搶回幾天。一早醒來的經驗大家都有過,要求我吐出三毫米的唾液也是耗時日久,涎著的晶滴在空中牽絲,頑強地不願進入容器裡。待我吐哺到足夠的容量,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
本以為可以很快就出關,沒想到還是硬生生等了兩天才離開飯店。也罷,至少不像來時在五度的猖狂寒風中等待巴士。
然而成田機場到東京都內搭乘電車是頗爲麻煩的,特別是在提著兩大箱行李的狀況下。然接近中午的日本空氣是淨琉璃似的澄明,大腿出力夾緊行李箱,但眼神是自由地望向四周,貪婪地想接收不同於飯店房間外風景的刺激。
盼著望著,但明天太遠了。
在日暮里換車,一股寂寥莫名纏身,下午4點32分,站名貼切地讓人頭皮發麻,日陽逐漸在衰落,緊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發白得痛,所有的家當都在身上,可以四處遊走卻也渺小到引人嗤笑,殘忍的不安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