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荒魂歸塵─第三章:塵沙的恩惠(3-7)

更新於 2024/06/19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望著罕德兒離去的身影,他想起那對母子──即使靈魂早已褪去、死後屍體還得受人擺布,但至少在這一刻,他們的屍體最終被留在遠古巨獸體內,而不是繼續遺棄在那座晦暗的監牢,飽受痛苦陰霾所壟罩。
不管怎麼說,他們至少得到解脫了。

讀上一章


「你想找的東西已經成為沙漠的一部分了。」
回到岩穴後,迪奈輕描淡寫道出他在堡壘的所見所聞;見到空手而回的迪奈,奴匠對於他最後的結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奴匠僅僅只是任由汗水滑過臉頰,讓炙熱的氣息燻灼他發紅的臉頰。他始終低著頭,以發紅的鐵鎚敲打一灘血黑色的液體。
「我明白了。」
自迪奈回來以後,奴匠就一直都在熔爐前忙碌著。
只見奴匠將敲打後逐漸凝成固態狀的液體又倒回熔鑄桶,隔著粗厚的手套扛回冶煉台;接著在黑液滾起泡沫時,他從工作桌上捧起色澤與液體相近、較為黯淡的沙子倒入桶內,以鐵器攪拌。他再次扛起桶子,倒回足以支撐液體高溫熱度的工作桌,再一次用鐵鎚持續敲打。
同樣的工序,迪奈已經反覆看了數次,迪奈始終看不出奴匠究竟在做什麼;正如過往的他無法理解鐵匠們是如何打造出武器和護甲一樣。也因此,在向奴匠交代完結果後,迪奈隨便找了個帳篷倒下來呼呼大睡──他原本是打算要立刻離開。可奴匠卻又一次留住了他,直說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託給迪奈。儘管迪奈事後頻頻詢問,奴匠始終不願回應,只是埋頭幹著自己的活;奴匠如此執拗的態度,讓迪奈無所適從。他索性選擇睡覺,反正他也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迪奈睡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做了夢。
他夢到那對母子,也夢到自己的孩子與妻子。奴匠正走向他的家人;此時的他,不是奴匠,也不是奴隸。他只是個父親、丈夫。夢裡的迪奈也邁步靠近自己的妻兒;只是還未等到孩子急迫奔來的擁抱,他們倆就活生生在迪奈眼前化為白骨,散作一地。
回頭望向奴匠。他們被拆散了。枷鎖約束著他們亟欲牽住彼此的手,直到烙鐵與鞭子使他們悶聲哀嚎,痛苦倒地為止。再一次轉換場景,迪奈看到了穿著死盔、肩扛塵劍、胸前佩戴著項鍊與全副武裝的自己。夢裡的他很憔悴、很悲傷,圍繞著胸腔的怒火,卻也清晰可見;諸多情緒的交疊、久經鬥爭與死亡的輪迴,使他的目光越來越凌厲,滄桑的面孔沾染混合鮮血與汗水的泥沙……這就是他現實的樣貌,人性全非,猶如野獸。他其實專注於殺戮已有十分漫長的時間。只是對目的的執著使他茫然,也使他漸漸錯亂、遺忘──
迪奈醒了。他是被奴匠叫醒的。
當他一睜開眼,一整副比深淵還漆黑、在火光下卻閃動著光滑色澤的鎧甲出現在他面前。奴匠拉著一張凳子來到他身旁,二話不說便抬起他的手臂,以粗糙的手指丈量著手臂的尺寸;緊接著,他站在凳子上並要求迪奈站起來,好讓他能夠卸下先前給他套上的鎧甲,同時對他的身型做更精確的測量。
「我很久沒碰上像你這麼精實的老兵。」奴匠說,「即便是喬洛伐特都無法如此。他們太過仰賴福旦的力量。那勒岡的盲目使他的戰士虛有其表。」
迪奈說:「我同意。但他們依然難纏。」
「是,他們確實是。」奴匠在放下按在迪奈腰間的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準確無比。」
奴匠開始拖移那碩大沉重的鎧甲,解開接縫邊緣的金屬扣環後,將鎧甲套在迪奈身上,重新扣上金屬扣;隨著接近光源,迪奈也看清楚鎧甲的樣貌。自鎖骨到胸膛的位置,有著數十道血色的絲狀紋路。這些紋路以不規則的型態,一路蔓延至肩膀、腰部、後背;當奴匠為迪奈穿上肩甲、臂甲時,紋路甚至與這些護甲上的紋路完美連結,就像是全身燃燒著飄渺而優美的火苗一樣。
完成上半身著裝後,奴匠又連忙為他套上腿甲與鐵靴。迪奈迫不及待地動了動身體,赫然發現這副鎧甲雖然看似笨重,行動起來卻意外輕盈;加上奴匠似乎有刻意依照他的體格設計,鎧甲並沒有會拖沓行動的彆扭縫隙,十分合身舒適。這是過去以來他鮮少有過的體驗。他不知道這副鎧甲到底是用什麼樣的金屬製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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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奈所知道的塵沙狂徒就算面臨敗走頹勢,也會停下腳步,細心呵護他們所經過的禮拜堂,確保禮拜堂內的整潔與儀式感──塵沙教團就是如此偏執卻又虔誠的組織。因此當迪奈目睹禮拜堂被沙子堵塞的景象,他立刻明白這整片沙漠的塵沙教團早就被那勒岡屠戮殆盡。 奴匠究竟希望他找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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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奴匠。曾經被那勒岡剝奪自由與人性,僅為打造巔峰極致的鎧甲與武器而生的奴隸。現在,他在這個陰不見光、滿是濕氣與塵灰的陰冷洞窟裡苟且偷生。 迪奈注意到老者身旁的營帳裡有一張桌子。 桌上擺著兩顆矮人的頭骨。 奴匠曾經有家人以及他的族人。他們曾經一起在這生活。 讀上一章 迪奈曾奪走許多奴匠的性命。
他們會趁著夜深或者在進入軍營前就先到最近幾次結束的戰場,搜刮死人的裝備。他們一點也不介意那些甲冑上還黏著死人腐爛的皮屑與發臭的血跡,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戰爭總是讓人首先學會泯滅人心。 讀上一章 正當他準備穿回衣服時,老者又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遞出一套做工粗糙的皮革衣褲。 「烤好了。」
他下意識伸手拉起項鍊,端詳了一會,然後帶著厭惡與釋然的表情放下它;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把這名戰士的頭給砍了下來,並以簡單的哀悼手勢以向他沒有化為怪物的決定表達敬意;但更多的意義,是他很感謝戰士好好地將盔甲保留了下來。 讀上一章 戰爭總是讓人首先學會泯滅人心。 這句話在不久之後的戰鬥得到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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