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抵達台灣的工作人員越來越多,本來的劇組辦公室也無法再負荷那麼多人使用,因此有一大部份的工作人員開始轉移到林森北路/民生東路口,製片組安排國外工作人員下榻飯店的會議室裡,之後每天大家集合出發去現場的集合位置也是在這裡。外資的規定是每一組工作人員都必須搭乘劇組安排的交通車輛,器材車輛則是另請司機開車至現場,規定不允許現場的工作人員自己開車。在拍攝期間的每天,那些飯店門口就有一大堆九人座廂型車等在附近接人去現場,這在台灣資金的劇組中是非常少見的情況。
既然是國際級的劇組,那就表示工作人員的國籍一定有許多外國人。就我記憶中大概是這樣:40%中國人、20%香港人、30%在地的台灣人、10%其他亞洲或歐美人士。
有神秘男子出現-
開拍不久的某一天晚班,我們來到「真理大學」姑娘樓外的草坪上拍攝劇中的殺青場。早期的淡水就是個小鎮概念,路很小單行道又多,劇組那麼多人、車、器材要進場真的非常麻煩,所有要進場卸貨的器材車只能在學校下方的濱海公路旁平面停車場等著叫號依序進來卸貨離開再換下一輛車進來,現場全部就定位時已經天黑。晚上的校園其實不太會有人隨意闖進來,但由於這些演員的知名程度跟以往不同,我們也一直聽到傳聞可能有記者會想辦法來偷拍,所以現場的保安維護大家都很謹慎。
晚餐後我被分配到其中一個通往校外的入口處附近守著防止外面有人闖進來。入口處離現場有一段距離,不會遠到不清楚現場情況但又可以置身事外稍微休息一下,我帶著愉悅的心情在這裡守著。「窩機」傳來現場副導喊開機的聲音(對講機-Walkie talkie,劇組俗稱-窩機)。
我一個人站在遠處門邊點燃一根菸深吸了一口,「兄弟!你好啊。」突然有個男聲從我附近發出。
「現在開始了嗎?我可以走過去嗎?」回頭看到一個面帶笑容看起來30歲左右的人帶著北京口音在跟我說話。
「現在第一顆鏡頭剛開始,你先等一下。」我心想這哪來的人,看起來也不像那些中國組的人,但也是北京口音。
「好的好的,等你跟我說我再過去。」男子開始跟我聊天,「你好啊,我叫-杰克劉鵬,這是我第一次來台灣,過去都在電視上看過而已,這次跟著大哥一起過來的。」
「大哥?」我沒有聽懂這個人在跟我說什麼,「你是哪一組的人?」
「我是大哥的替身,昨天還跟他們一起在澳洲,今天剛到台灣的。」他接著說,「我從幾年前就開始跟著大哥一起拍戲,所以就跟著他到處去。」
原來他說的大哥就是「成龍」,他是成龍專屬的替身,不仔細看臉的話身型、體態其實滿接近的。
「怎麼稱呼你呢?兄弟。」我第一次遇到有人說自己是專屬誰的替身覺得很有趣。
「我叫小威,是現場的製片組。」我說。
「威哥,您好啊。」他很熱情的對我說。
「如果你在現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跟說。」
「好的好的,那以後就可以來麻煩您了。」接著他就拿出手機,「不如我跟您加個微信如何?」
那晚我們互加了微信之後,每次遇到都會跟對方點頭使個眼神示意打個招呼。他是我在劇組第一個中國好朋友,後來幾次在微信朋友圈上看到他分享自己在沒有通告的時間就在飯店的健身房自主訓練,開始覺得他是個很努力的演員,看到他更久以前分享的照片發現他早期可能是個公安。他在台灣殺青那天要離開現場時,我還特別跟他說了再見,祝他一切順利,希望未來有天能看到他自己的作品,雖然那天之後沒有再聯繫過,但我真心祝福你現在一切順利,我的朋友-杰克劉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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