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伊甸的天空(二十)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車子駛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再也聽不到警笛的聲音,三十多歲的男人把玻璃窗轉暗,車速也放緩下來,又再檢查了一下自動導航,好像覺得沒問題了,便打開把前後座分隔的玻璃屏進到後車廂來。
等男人坐好之後,阿誠向大家介紹他叫白雲。
「白雲⋯⋯?」父親他矇起雙眼仔細地看那男人,看了良久,才突然不可置信地大聲叫了起來:「你真的是白雲?」
「好久不見了,堯教授。」男人對父親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一早就不是教授了。」父親自嘲地說,然後向子杏解釋:「白雲以前是我在研究所的同事,他在妳母親離開 J 國一年之後失踪。」
「堯教授,在這裡說話用不着政治正確,你明知我叛逃了,就直說吧。」
「白雲當年也有參加起義,現在在解放區的研究所任職。」阿誠向大家解釋。
「我只是一個白天接生,晚上賣酒,不問世事的廢中罷了。」
白天接生晚上賣酒?白雲的解釋太滑稽,父親本來還想追問,可是從白雲的臉色可以看出對方並不想多說,至少現在大家還在J國境內,還在逃亡的路上,所以最好不要多話。
車廂裡很暗,連臉都看不清楚,白雲打開了車頂一盞燈,燈光是油黃色的,很不客氣地從頭頂上直射下來,照得下面的人的臉色陰沉,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叫白雲的男人的長相有點恐怖。黑色的頭髮算是濃密,不修邊幅,瀏海也長,在左邊眼睛的上方以三七的方法分開,髮尾剛好落在稍高的顴骨上,臉上沒什麼肉,下巴略尖,表情冷冷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好像憤世嫉俗化成了肉眼看得見的火,正在兩點黑裡燃燒着。剛剛以為這個人只有三十多,近一點看──尤其是在這盞不討好的車燈下──可以看出男人年紀其實要再大一點,應該已過四十了,兩鬚已經飄白。
車子在沉默中開了兩個多小時,期間白雲跟阿誠低聲交換了幾句話,雖然看不見外面,但可以感覺到車子已經離開了平整的公路,車輪下的土地柔軟起來,車身不時會因為路面不平而大幅度地顛簸,所以白雲要回到司機位把車子改成人手控制,不過他沒有再把玻璃屏關上,還可以聽到後座的人講的話。
「下一步要怎麼辦呢?」父親問。
「本來我們已經收買好海關的人,搭貨櫃船是最舒服的偷渡路線,可惜現在行動曝光了,J 國所有海關都會盯得很緊,我們好改用陸路,那條路我們也常常用來走私,雖然安全,不過你們會辛苦得多。」
白雲好像很感慨原本好好的計劃被糟蹋了似的,無奈地嘆了口氣:
「有一批舊傢私要出口,我會把你們分成兩批藏在傢具中,我在傢具上加了干擾器,就算他們檢查,掃描器也不會探測到你們的。陸路的話,我們要開車開上三天,期間經過兩個省,本來不需要三天時間的,但近年因為戰況吃緊,所以每一個省的過關時間都大大地加長了,所以過關時你們要躲很久,傢具裡空氣不很流通,你們還得長時間躺着不動,會好辛苦,不過事已至此,我們都沒有辦法。」
「有明和薇薇發生了什麼事?」子杏問。
車廂裡安靜下來,蔚妍低下頭。
「好像有人告密了。」這次換成阿誠說話。
「告密?可以是誰呢?」
子杏覺得有明一直都很自信而且小心,不過有時你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已經足夠出賣你了。
「詳情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根據我們在 J 國的線眼,告密的好像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子杏想起那片消失在灌木叢中的裙襬。
「他的家人和女朋友都被捉了。」蔚妍說。
「不關薇薇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子杏抗議。
「妳跟我說也沒有用,這些人會跟妳講道理嗎?」蔚妍瞪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爲她跟有明很親近吧,他們不是要起訴她,就是要她指證他,只要她肯這樣做,很快就可以出來了,說不定信用值還會加分。」
阿誠只是想說出事實,但他的語氣太平淡,聽在子杏耳裡,幾乎接近不近人情了,她忍不住要為朋友辯護一下:
「薇薇不會指控有明的,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呢。」
「她會的。」阿誠說。
大既被他極為肯定的態度震懾到了,子杏一時語塞,車輛剛好經過一處特別不平的地方,整個車身向上拋了一下,阿誠通過車前的擋風玻璃看了看外面:
「我們快到了。」
「他們會被處決吧⋯⋯」蔚妍把臉埋在雙手中,弓着的背再次顫抖起來。
「他們的事,妳最好不要再多想。」
白雲冷冷地說,並把車子停在一個倉庫前面。

礙於版權問題,希望大家不嫌棄,登入《鏡文學》繼續免費觀賞(用 Apple / Google / Facebook / Weibo 戶口均可),如果你不想用個人戶口,也可以私訊我喔,我會另外安排你登入的~~你們的閱讀和支持會為本人帶來很多鼓勵!喜歡作品的話,別忘了要多拍手、訂閱和追蹤喔!
第二十章全文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22會員
90內容數
你好!我是高原萬里。香港人,好遊牧,旅居英國。 因為不想繼續因為生活而遠離文字,現在又努力重新執筆中,散文漫畫書影評等等,其中最喜歡寫的還是小說。寫着寫着,發覺作品的種類太多了,要找起來不容易,所以利用這專題作為結集。 希望你們會喜歡我的作品!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高原萬里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我們會用海路,從首都到港口只有兩個關口,比陸路簡單得多了,海關雖然連接中央的數據,但只要當值的人員在掃描器上做小小手腳,過關時就不會響起警報,之後只要把你們藏在貨櫃裡面,捱到離開 J 國水域便成。問題是當值的人每天都換,我們要確定那天看關口的一定要是自己人才行,不過我們會做到的,這方面妳不用擔心⋯⋯
家裡變得異常安靜,到了晚上猶甚,子杏總覺得這樣的寧靜感很不祥,J 國首都 M 市是個不夜城,即使是子杏住的中產住宅區,晚上也從來不會無聲的,現在卻覺得連外面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一定是被圍繞着嘉蕙的那個壓力空間吸了進去。
崔領導對我們好好呀,我們吃得飽穿得暖,這裡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差,也許自由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吧。
妳平時只可以在枱底下用暗號跟別人說的話,現在可以用口講出來,除了我和阿誠之外,不會有其他人聽到,也不會留下記錄,稍後也不會有人向單位打小報告,這叫做『自由地說話』,明白嗎?
監禁一個星期後,子杏被釋放。在拘置所的接待處等她的父親,頭髮都是油垢,雖然眼睛附近已經開始消腫,但臉上還留有瘀傷,看來被打得很厲害。
J 國每年都有很多人利用各種方式偷渡出境,當中不只是罪犯或異見人士,還有很多平民,所以政府在各路線上安放了不少秘密公安,都裝成是要幫你偷渡的樣子,你一實行他們就當場把你逮捕⋯⋯
我們會用海路,從首都到港口只有兩個關口,比陸路簡單得多了,海關雖然連接中央的數據,但只要當值的人員在掃描器上做小小手腳,過關時就不會響起警報,之後只要把你們藏在貨櫃裡面,捱到離開 J 國水域便成。問題是當值的人每天都換,我們要確定那天看關口的一定要是自己人才行,不過我們會做到的,這方面妳不用擔心⋯⋯
家裡變得異常安靜,到了晚上猶甚,子杏總覺得這樣的寧靜感很不祥,J 國首都 M 市是個不夜城,即使是子杏住的中產住宅區,晚上也從來不會無聲的,現在卻覺得連外面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一定是被圍繞着嘉蕙的那個壓力空間吸了進去。
崔領導對我們好好呀,我們吃得飽穿得暖,這裡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差,也許自由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吧。
妳平時只可以在枱底下用暗號跟別人說的話,現在可以用口講出來,除了我和阿誠之外,不會有其他人聽到,也不會留下記錄,稍後也不會有人向單位打小報告,這叫做『自由地說話』,明白嗎?
監禁一個星期後,子杏被釋放。在拘置所的接待處等她的父親,頭髮都是油垢,雖然眼睛附近已經開始消腫,但臉上還留有瘀傷,看來被打得很厲害。
J 國每年都有很多人利用各種方式偷渡出境,當中不只是罪犯或異見人士,還有很多平民,所以政府在各路線上安放了不少秘密公安,都裝成是要幫你偷渡的樣子,你一實行他們就當場把你逮捕⋯⋯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白世曜對溫旭華表現的異常冷靜感到十分驚訝,對方勇敢果斷的性格真的一直未變。望著對方澄澈透亮的雙眸,他好像多了一些勇氣,於是接著走近心上人坐著的沙發前,然後蹲跪下來回應,「溫不用做什麼,我只想待在你身邊。」 溫旭華瞬間又面紅耳赤,被用那樣真摯熱切的帥氣臉龐近距離表白,有多少人能不淪陷?身為同性的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你回來啦!」溫旭華很自然地從薛景城的懷抱中探出身來打招呼,對方悵然所失,旋即對壞他好事的白世曜怒目相向,他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努力想突破溫旭華的心房,意欲成為他最重視與親密的人,卻始終沒辦法再靠他更近,而眼前的男人竟輕易地就和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實在太過礙眼了。 「我回來了
Thumbnail
白世曜翻來覆去睡不太著,於是起身下床。窗外陰雨綿綿,他始終感到坐臥不安,隔著一面牆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伴侶,觸手可及,不過仔細一想,對方是男人,先別說要讓溫旭華愛上自己,他自己又能接受男人嗎? 輕輕轉開房門手把,白世曜踏著無聲的腳步徑直走入另一間臥室,棉被裡正睡得香甜安穩的人面貌俊美秀雅,五官深邃
Thumbnail
話語一出,連說話者本人都愣住了,白世曜察覺到了自己的輕率與荒唐,臉龐微微發熱,就算急著與溫共處一室,重溫昔日美好,但現在的對方已經忘了所有與他相關的記憶,更何況他們現在還都是男人。 果然溫的表情都呆住了,雖然看起來好可愛,讓他差點迷失在星光閃爍的迷人眼眸之中,白世曜發現自己竟變得如此急躁,一點
Thumbnail
白世曜臉部頓時全濕,前髮也貼覆到了眼睛,看不清澆花人的面容,但他不著急撥開自己的瀏海,不曉得為何胸口漸發溫熱,眼前朦朧的身影與存在讓他莫名心跳失速。他有個強烈的正面預感。 溫旭華定睛一看,是陌生的臉孔,由於對方溫文和善地站在原地,兩手空空,看起來不像壞人,倒是身上的黑服濕得整個熨貼在健壯偉岸的
Thumbnail
白熙安講了一堆專有名詞,又露出輕蔑的態度。什麼知識的傲慢啊? 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口,但白熙安的態度說明一切,她自傲的面孔,擺出一副只要能思考,就連草履蟲都能當時空法師的驕傲模樣。沒當時空法師?那就是社會渣籽。這種未講出口的歧視,讓陸安琪非常、非常生氣......
「余當作你明白了,你的想法呢?」白萬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小妮子戲弄太多次了。 「熙兒認為,瞞是鐵定得瞞的,瞞誰,卻要好好思量。」文熙道。 「只有我倆知道,有何不妥?」白萬還沒認真思考,但覺眼前女子聰明絲毫不亞於自己,便順著文熙的話直接問了下去。 「若連三卿都瞞,那麼無事則矣,若有人趁勢
「方才你所說,是真的,還是逗我玩的?」白萬恢復了些許理智,立刻開始重新釐清狀況。 「大略都是真的,唯獨想要伏了天魔,那是隨口說說。」 「我沒有那樣的本領,從一開始,神諭便是我會沒收普天下的恩眷。」文熙很懂察言觀色,她知道白萬此刻非常認真,便不再嬉鬧。 「好,那你現在什麼恩眷都施展不了嗎? 你原
與眾卿在大殿上,白萬不住地想,一切都太理所當然了。領了旨,於是離開了戰場,若是與父親聯袂迎敵,兩人有相同的恩眷,同樣強大且相輔相成,未嘗沒有勝算。太理所當然地派了人屠卿去請賓,看似合情合理,但若是神仙下凡,白萬自當親自去迎,而現在的情況,又和那有什麼區別? 太理所當然地在日輪殿等候,或許在恩眷消逝的
放學之後,我趕忙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家,但是中途某道倩影就擋在了我的面前。 「阿龍同學~」聲音隱隱上揚,飽含情緒。 「幹嘛?」我狐疑的看了吳品瑜一眼。 這傢伙又想幹嘛?除了早上之外,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招惹到她的吧? 「芷韻傳訊息跟我說你拒絕接她的電話。」 吳品瑜瞇起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爽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白世曜對溫旭華表現的異常冷靜感到十分驚訝,對方勇敢果斷的性格真的一直未變。望著對方澄澈透亮的雙眸,他好像多了一些勇氣,於是接著走近心上人坐著的沙發前,然後蹲跪下來回應,「溫不用做什麼,我只想待在你身邊。」 溫旭華瞬間又面紅耳赤,被用那樣真摯熱切的帥氣臉龐近距離表白,有多少人能不淪陷?身為同性的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你回來啦!」溫旭華很自然地從薛景城的懷抱中探出身來打招呼,對方悵然所失,旋即對壞他好事的白世曜怒目相向,他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努力想突破溫旭華的心房,意欲成為他最重視與親密的人,卻始終沒辦法再靠他更近,而眼前的男人竟輕易地就和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實在太過礙眼了。 「我回來了
Thumbnail
白世曜翻來覆去睡不太著,於是起身下床。窗外陰雨綿綿,他始終感到坐臥不安,隔著一面牆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伴侶,觸手可及,不過仔細一想,對方是男人,先別說要讓溫旭華愛上自己,他自己又能接受男人嗎? 輕輕轉開房門手把,白世曜踏著無聲的腳步徑直走入另一間臥室,棉被裡正睡得香甜安穩的人面貌俊美秀雅,五官深邃
Thumbnail
話語一出,連說話者本人都愣住了,白世曜察覺到了自己的輕率與荒唐,臉龐微微發熱,就算急著與溫共處一室,重溫昔日美好,但現在的對方已經忘了所有與他相關的記憶,更何況他們現在還都是男人。 果然溫的表情都呆住了,雖然看起來好可愛,讓他差點迷失在星光閃爍的迷人眼眸之中,白世曜發現自己竟變得如此急躁,一點
Thumbnail
白世曜臉部頓時全濕,前髮也貼覆到了眼睛,看不清澆花人的面容,但他不著急撥開自己的瀏海,不曉得為何胸口漸發溫熱,眼前朦朧的身影與存在讓他莫名心跳失速。他有個強烈的正面預感。 溫旭華定睛一看,是陌生的臉孔,由於對方溫文和善地站在原地,兩手空空,看起來不像壞人,倒是身上的黑服濕得整個熨貼在健壯偉岸的
Thumbnail
白熙安講了一堆專有名詞,又露出輕蔑的態度。什麼知識的傲慢啊? 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口,但白熙安的態度說明一切,她自傲的面孔,擺出一副只要能思考,就連草履蟲都能當時空法師的驕傲模樣。沒當時空法師?那就是社會渣籽。這種未講出口的歧視,讓陸安琪非常、非常生氣......
「余當作你明白了,你的想法呢?」白萬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小妮子戲弄太多次了。 「熙兒認為,瞞是鐵定得瞞的,瞞誰,卻要好好思量。」文熙道。 「只有我倆知道,有何不妥?」白萬還沒認真思考,但覺眼前女子聰明絲毫不亞於自己,便順著文熙的話直接問了下去。 「若連三卿都瞞,那麼無事則矣,若有人趁勢
「方才你所說,是真的,還是逗我玩的?」白萬恢復了些許理智,立刻開始重新釐清狀況。 「大略都是真的,唯獨想要伏了天魔,那是隨口說說。」 「我沒有那樣的本領,從一開始,神諭便是我會沒收普天下的恩眷。」文熙很懂察言觀色,她知道白萬此刻非常認真,便不再嬉鬧。 「好,那你現在什麼恩眷都施展不了嗎? 你原
與眾卿在大殿上,白萬不住地想,一切都太理所當然了。領了旨,於是離開了戰場,若是與父親聯袂迎敵,兩人有相同的恩眷,同樣強大且相輔相成,未嘗沒有勝算。太理所當然地派了人屠卿去請賓,看似合情合理,但若是神仙下凡,白萬自當親自去迎,而現在的情況,又和那有什麼區別? 太理所當然地在日輪殿等候,或許在恩眷消逝的
放學之後,我趕忙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家,但是中途某道倩影就擋在了我的面前。 「阿龍同學~」聲音隱隱上揚,飽含情緒。 「幹嘛?」我狐疑的看了吳品瑜一眼。 這傢伙又想幹嘛?除了早上之外,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招惹到她的吧? 「芷韻傳訊息跟我說你拒絕接她的電話。」 吳品瑜瞇起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