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元化》重點摘要與深讀 (上) -超政經好書選#2

兩位《去美元化》的作者是一家在華府專門討論能源、安全和經濟趨勢議題智庫Institute for the Analysis of Global Security)的負責人，其中一位作者是政治學博士，所以關照的面向比正統的經濟學家和金融分析師還要廣。

這是一本從最全面的角度去分析美元如果獨霸地位出現衰退的話，把美元往下拉的力量會來自於何方。傳統的分析只是著眼於美國缺乏財政紀律，以致於債務負擔太高，將來美國政府會被迫濫發美元，導致美元的價值不斷下滑著眼。但是本書除了也用這個傳統視角去看待美元地位的問題外，還加入了兩個重要的新面向：(1) 想要規避越來越常見的美元相關制裁的國家和團體。（2）加密貨幣與數位貨幣的興起對美元獨霸地位的影響。

傳統討論美元地位的分析只是著眼於美國缺乏財政紀律，以致於債務負擔太高，將來美國政府會被迫濫發美元，導致美元的價值不斷下滑著眼。但本書在接受這種傳統分析的前提下，用大量國際政治經濟的互動實例來提醒讀者還有另一個更可能導致美元被取代的途徑：對美國主導秩序不滿的國家，為了規避美國面向很廣、使用頻率不斷擴大的制裁而改用別的貨幣來進行交易。

作者不但完整列舉了那些國家有此動機，特別點出中共在這方面獲得成功的潛力，還具體討論這過程可能會怎樣發生在取代美元陽謀的”犯罪現場”－國際石油交易上。除了前四章討論”美元挑戰者隊伍”和如何進行很精采，以大量實例來說明外。作者還有一章專門討論新興的加密貨幣和由央行發生的數字貨幣對美元霸權的衝擊。最後才是從傳統總體經濟的角度去看美國財政問題如何影響到美元的地位。總之是市面上處理此重大國際政治經濟議題最有廣度的一本好書，但可惜出版後沒有受到應有的注意。

美元dollar 這個詞彙的起源是源自16世紀的捷克貴族 Count of Schlick 在Jachymov of Bohemia 開了個鑄幣廠。鑄造出來的錢幣被稱為 Jackymov’s thalers。後來德國人把這種錢幣改稱 daler，最後變成今天美國的dollar。

到了作者寫作本書的2018年，美國的佔全球外匯儲備的59% ，其他才是全球150個國家的貨幣合計。此外全世界有一半國家的匯率是釘住美元或是讓本國貨幣和美元的匯率在一定比例的區間內浮動。

美元的重要性不只在經濟上，表面上要當世界霸住是靠軍事力量。但軍力的背後其實是經濟在支撐。對此作者引用了研究1500-2000年世界上大國起落歷史的耶魯大學教授保羅.甘迺迪的研究來提醒讀者，當帝國過度擴張，就容易落入缺乏資源來維持軍事實力的陷阱。

在歷史上的美元霸權之前，先後有葡萄牙的Escudo、西班牙的 Peso de ocho、France franc 、British Pound 才過渡到美元成為主要的國際貨幣。之前每種貨幣大概都稱霸世界 80-100 年，和該國當軍事霸主的時間大致相符。但當每個霸主出現衰落的跡象時，貨幣也會失去吸引力。因為人們開始質疑該帝國的健康和長壽。造成霸權國家貨幣的吸引力下降，讓帝國無法吸引外來投資和借錢保持帝國的實力。

當對手感覺到帝國的衰落時，便開始作亂，啟動競爭、武器競賽和戰爭的循環。當衰落嚴重到一定程度，貨幣失去大部分價值，帝國會在內外的壓力下 崩潰。看歷史上前面幾個貨幣的不斷貶值，會清楚看到，崩潰前都是歷經長時期 出出意料的緩慢衰落，但在某個時點忽然會加速崩解。

以英鎊為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大英帝國領土橫跨世界五大洲，統治全球30%的人口，當時一英鎊兌換4-5美金。到了二次大戰尾聲，英國的債務膨脹到GDP的2.5倍。在荷包空的窘境下，英國放棄大部分的殖民地，軍事力量縮到變成二流強權。倫敦不再是全球金融市場的中心，大部分國家都把外匯從英鎊改存成美元。在二戰結束後的十年，英鎊對美金的價值少掉一半，今天的匯率更跌到了1.25英鎊比1美金左右。

更早的例子是羅馬帝國，在西元前一世羅馬的貨幣denarius有八成的含銀量。到了西元二世紀的尾聲，含銀量剩下五成，到了西元244-265年之間 含銀量剩下駭人的不到一%。這兩個例子都顯示出一種模式：長期緩慢的衰落後突然快速下墜。

從美元稱霸世界的時間來看，似乎其結束稱霸的周期也快到了。但目前看不出強力的挑戰者是誰。雖然目前美元尚不可能被取代，但要擔心美國在全球儲備貨幣籃子中的比重下降，還有在國際貿易中的比重下降。要回復舊秩序很難，未來幾年的挑戰是管理好美元體系的逐步解體和防止全球金融體系滑向混亂。

會如此的關鍵是 2007-2009的金融風暴動搖了對美國經濟的信心。當時的聯合國出了一份報告說美國是採取以鄰為壑的政策，報告中建議要建立新的全球外匯儲備系統、改善地區性或是全球性的貨幣儲備組合。還認為全球的系統不該只靠一種或是幾種貨幣 而該建立在一種更有流動性和獨立的工具。

一年後國際貨幣基金總裁Dominique Strass-Khan呼籲建立世界幣來取代美元 以避免全球金融不穩。應該要讓IMF的特別提款權(SDR)當作國際貿易的訂價標準和替金融資產定價，以防止匯率風險 ，他還建議發行以SDR計價的債券。這些建議受很多國家，特別是反美修正主義國家的歡迎。之後有越來越多的跨國聯盟、國際組織和金融組織歡迎這樣的提議。還有一些非國家性質的惡棍也很喜歡如毒販、犯罪集團和恐怖主義團體。

為什麼會如此呢？因為美國靠美元是國際金融基礎貨幣的優勢，動輒以經濟制裁來推動種種靠外交手段達不到還有不想靠軍事手段達到的目的。對很多國家來說，美國一直靠這種名目張膽而且越來越兇地的經濟壓迫去強加美國的價值觀和法律到別國身上。這是主觀意願層面上想要達到去美元化。

客觀層面的因素是美國聯邦赤字失控。歷史學家Niall Ferguson引用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法國和大英帝國的前例提出一個觀察: 只要光付出利息的成本就高過了軍事預算，就會導致帝國的解體，和這些前例對照，美國也很靠近這個門檻了，事實上在疫情爆發的2020年，美國的債務又跳升得更快了!以英國為例到一次大戰前為止，利息支出佔 GDP的 2% 左右。到了1933 希特勒上台時，比例升高到10%了。

在避免軍事衝突的動機下，諸如制裁的經濟懲罰或是其他貿易限制變成美國外交的常用手段。制裁作為外交的工具有好有壞，好處是比較不會引起反彈、成本較低，比較容易執行，特別是和打仗比。壞處是對於像是伊朗、伊拉克、蘇丹、古巴、俄羅斯和北韓國家的制裁，常常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制裁的作用比較像是肉槌，為了後續艱難的談判做準備，如果制裁用得好能逼對方上談判桌的話。實施制裁的辦法也是逐漸演化的：冷戰時期是全面的禁止貿易如對古巴。911之後在美元如此重要的情況下 制裁變成比較比較聚焦在金融制裁上。另外一個創新是從一級制裁擴張到二級制裁，就是和被一級制裁的國家交易也會因此變成制裁對象的二級制裁。

美國的法律給了總統不受限制的權力發動制裁，其法源是1977 國會通過的《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只要對美國的國家安全、外交政策或是經濟產生威脅，總統得到授權後便可以禁止交易和凍結財產。而且不只總統擁有此權力， 國會也可以透落立法來運用此權力。結果就是要制裁的人越來越多。

目前美國有28種不同的制裁方案，受到某種制裁的國家，一共有快二十億人和超過十五兆美元的GDP。也因此催生出針對美國制裁的憤恨軸心，想要反制美國的金融霸權。舉例來說財政部OFAC (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的 The List of Specially Designated Nationals and Blocked Persons (SDN)名單，從2001開始，被列入的實體已經成長三倍。在2013 該名單有577 頁，到了 2019 變成高達1307 頁。川普上任的第一年列入名單的數量就比歐巴馬時期多了三成。

在2017年美國又通過一個 Countering America’s Adversaries through Sanctions 的法案 (98-2) 要財政部交出名單，確認俄羅斯的重要政治人物和寡頭。然後到了2018 年對和普丁有關係的11名寡頭動手 還有它們控制的12個公司以及17個俄羅斯政府官員。在2018/9 美國對解放軍的總裝備部發動二級制裁，因為該部和俄羅斯的Rosoboronexport 買武器。此外還有2016年的全球瑪格尼斯基法案本來是針對俄羅斯的，川普政府把適用範圍擴展到全球。

另外一個法源是 Foreign Account Tax Compliance ，是從2010年開始的。此法要求非美國的金融機構檢查美國人或是美國居民的帳戶資訊並和美國政府報告。不遵守的機構會無法在美國營運。 還要求美國人自己申報海外的財產，除了非洲的Eritrea，美國是世上唯一要求在外國的公民遵守國內稅法的國家。

這法的目的是要對抗洗錢、恐怖主義活動的資金移動和逃稅等活動，並希望為聯邦政府帶來更多收入。但實際結果是讓九百萬美國海外公民和全球的金融機構很不滿，更沒有多徵收到原來預期的八億美金，卻搞出了數十億美金的法律遵循成本和會計成本。

連某些美國海外公民代管生病的父母或是行動不便親屬的海外帳戶和資產，還有在國外的事業中擔任合夥人的的都要和國稅局申報。即使這些人的父母或是事業夥伴和美國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美國公民就變雙重課稅和很高法律遵循成本的雙城受害者。最後弄到其實一個拿伊朗護照的人要在國外銀行開戶或是在瑞士申請信用卡比美國人容易。

總之此法造成的結果是一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美國人，但有美國籍的雙親或是和美國有些淡淡關聯的人都變成受美國法律管轄。但美國自己不願意在2014的G-20 上簽署要美國銀行和他國稅務機管分享資訊的協定。造成的諷刺後果是 在美國有資產的外國人得到的保障比在海外有資產的美國人還大。

最後一個法源是Foreign Corrupt Practice Act，這法讓司法部和證監會有權起訴非美國的實體和個人，如果他們有和賄絡、收取回扣和洗錢相關的行為。

過去的十年中這法的執行強度越來越大，政府從美國或是外國的公司、個人收到的罰金，每年都有十億美金左右 ，但這法案曾被一個紐約的房地產商人形容是可怕的法律，這個房地產商人就是川普。美國的法律的管轄權其時還延伸到，用在美國的伺服器做出犯下美國法律的行為。總之大概地球上每四個人中就有一個所屬的國家是處於受到某種美國經濟制裁的狀態。

2015年巴黎銀行因為違反對伊朗、蘇丹和古巴的制裁，被罰八十九億美金。2018一樣是法國興業銀行，也因違反對這三個國家的制裁付出了十三億的和解金。瑞士信貸和渣打都被罰過還有中興通訊。

除了法律管道之外，美國也透過SWIFT的管道發動制裁。例如川普政府的國務卿Pompeo 宣布所有和伊朗買油都必須在2018/11/05這天中止，任何金融機構 公司或是個人和伊朗做生意都會被趕出美國市場，這讓和伊朗買油的大戶包括中、印、日、韓土耳其和歐盟都感到很不安。但主要的戰場SWIFT，環球金融交易協會，其總部是在比利時的La Hulpe。其董事會有25個成員，都是銀行 大部分是歐洲人。該協會的作用是核實註冊的一萬一千多家會員銀行資金往來時的身分。資料常被美國拿來核實誰違反制裁。2012年美國和歐盟協力把伊朗踢出SWIFT。

但2016伊朗核協議簽屬後，伊朗曾重返SWIFT，但川普退出協議後又把伊朗踢了出去。美國當時還放話和SWIFT說不把伊朗踢出去就要被美國制裁。2018年俄羅斯和烏克蘭在Azoz海發生衝突時，美國也是放話要把俄羅斯踢出去。2017 年財長母努欽也警告中共說幫助北韓規避制裁會被踢出國際美元系統。所以為了規避此制裁在2018/09 俄羅斯就把國內幾百家大公司納進一個自己建的系統叫做SPFS，等於是俄羅斯版的swift。

當然歐盟也對美國這種單邊主義很不爽，德國外長放話說，要弄自己一個新的swift。中共是在2015 史諾登透露美國的國家安全局正在監看SWIFT時候就自己弄了一個CIPS系統。

中、俄國、委內瑞拉和伊朗已經是想各種辦法要不用美元。正在旁觀在想要不要加入的有印度、巴基斯坦、土耳其、沙烏地阿拉伯和歐盟。最積極的俄羅斯當初以為川普上任、歐元區的沒落、歐洲需要廉價能源、歐洲當時的移民危機 會讓對俄羅斯的制裁取消，但希望落空。

於是普丁強化和中共的關係，在中東、中亞扎根更深，例如強化俄羅斯在某些國際組織的角色像是上海合作組織、金磚銀 和歐亞大陸經濟聯盟。還和以前是競爭者的OPEC強化關係，希望能在石油產量和訂價上強化合作。

總之從2018年開始 俄羅斯是第一個發動完整、漸進步驟執行去美元計畫的國家，包括賣掉美元改儲備黃金， 還盡量把石油交易從美元改成歐元、盧布和人民幣。給願意用盧布結算交易的商家快速退加值稅等措施。

歐洲很樂意響應俄羅斯這個動作，因為增強了歐元的地位而且避免了俄羅斯銀行和公司用美元清算交易的風險。在普丁背後獻策的人是Sergei Glazyez本來是個改革派，後來變成民族主義者。他接受訪問時曾說當我們和中共放棄美元時 美國的軍事實力就要完蛋了，他是第一批被歐巴馬制裁的七個俄羅斯人之一。所以即使俄羅斯在國際社會角色絕非強權，但會是一個讓人頭痛的破壞者。

普丁的策略就是在國際社會中找脆弱、被忽視的角落如敘利亞、利比亞和委內瑞拉，去扶植俄羅斯的小嘍嘍，這讓俄羅斯看來有比實際力量大很多的影響力。這策略對美元的影響則是，俄羅斯自己雖然威脅不了美元，但能起危險的帶頭作用。而他在能源和武器交易上每年約有一兆美金的總交易也值得持續關注。

伊朗是國際恐怖主義的大本營，也是回教什葉派的中心，還是現在世界上唯一個國家把國策定成就是要消滅另一個國家(以色列)的。雖然什葉派在全球角度來看是少數派，但是在經濟上最重要的地方也就是波斯灣，什葉派在人口和經濟上都是有力的多數。沙國的東部產油省份都是信仰什葉派，也是遜尼派王室的噩夢。

川普時代想把伊朗的石油輸出減少到零，覺得這樣能讓伊朗屈服，也就是要引發政權更替的意思。但伊朗的主要貿易夥伴都和川普的政策切割，增強了伊朗的信心，要撐到川普下台。伊朗當時的外長很得意地說，伊朗人規避制裁的手段已臻化境。伊朗後來都用歐元、盧布和人民幣結算石油交易。中共給伊朗百億歐元的信用額度，還有歐洲給他特別金融管道，弄出了一個STFI，一種進行貿易時完全避開美元的機制。伊朗還努力開採金礦。

歐洲對美元的不滿，其實源遠流長。法國前總統戴高樂的財政部長 季斯卡說過美元是美國囂張的特權。前總統Sarkozy 的其中一個競選政見就是減低美元的重要性，馬克龍同樣要減低對美元的依賴。不只是法國，德國、荷蘭和英國都堅持要推進歐洲的金融自主。其實1971年尼克森把美元和黃金脫鉤的導因就是歐洲人衝過來拿美元換黃金。

而歐洲想去美元化最大的導火線不是川普退出巴黎氣候協定、批評NATO、對歐洲鋼、鋁加徵關稅或是支持英國脫歐，而是美國單方面退出伊朗核協定。歐洲覺得違反協定很沒品，還想在伊朗賺大錢，更對美國的單邊主義和海外管轄權反感。之後又因為美國制裁北溪二號油管，讓歐洲人快忍無可忍。法國財長Le Maire 就直言”我希望歐洲是自主的大陸，不是誰的嘍嘍。。這表示一定要有獨立的金融工具，但今天還付之闕如。

在2019 英法德弄了一個INSTEX，是個清算機構，來進行對伊朗的石油、天然氣和金屬輸入，用歐洲的產品去交易，變成以物易物，好避開美國的制裁。在2018/12 布魯塞爾還公布了一個草案，打算推進歐元更強的國際地位，呼籲要把政府間的能源協議改用歐元計價 (因為當時八成是用美元)並希望設立本土的支付工具。 2019/03 義大利加入一帶一路計畫，可以以人民幣借款，其他歐洲國家說不定也會跟進(到目前為止並沒有)。

土耳其和美國的紛爭主要在三方面 : 攻擊美國的庫德族盟友、支持穆斯林兄弟會與哈瑪斯，還有對以色列的敵意。川普曾對土耳其的鋁、鋼鐵徵稅，這兩種商品占土國出口的10%。轟動一時的美國人Andrew Brunson 牧師在土耳其被捕事件，引發川普制裁土耳其，土耳其里拉在一個月內跌掉25%。川普另外把鋼鋁的稅率從20% 提升到50%。

普丁見狀趁機拉攏土國總統艾爾段，於是艾爾段宣布土耳其要用本國貨幣和中俄與烏克蘭貿易。土耳其更早已經和俄羅斯、伊朗簽訂貨幣互換協議，並呼籲人民多換歐元，還要求IMF把貸款和黃金價格掛鉤而不是和美元掛鉤。土耳其有60%多的貿易赤字是和金磚國家，所以土耳其想多輸出商品到金磚國家，而且不是用美元計價。

委內瑞拉是在被美國制裁時，俄羅斯趁虛而入。入股油田、天然氣井和煉油廠。中共借給委國五十億美金的貸款並簽訂長期購油協定。

印度本身除了炭，能源貧乏。不過有可能在2040成為第一大能源石油進口國，目前是第三。波斯灣國家特別是伊朗都對印度很重要。伊朗是印度的第三大石油供應商。中共要建造橫跨四國地的孟加拉－中國－印度－緬甸經濟走廊，連結印度七個最窮，綽號七姐妹的省份，讓這些省分能連結到海岸，改善經濟發展落後的慘況。

但總體來看，印度和俄國、中共與伊朗的密切關係都和美國的關係產生衝突。在美國和這三國關係緊張時，印度將不願意被捲入，他會希望和所有國家保持良好關係。身為作壁上觀的國家，印度會樂意至少部分去美元化。畢竟印度也想國際化盧比。目前盧比毫無重要性可言。目前盧比的重要性只有和伊朗的貿易。在伊朗第一次被制裁時，印度堅持用歐元和盧比和伊朗買油。有一個用盧比支付的機制，也就是伊朗用盧比買印度的鋼鐵、藥品、食物和化學品。

川普退出伊朗核協議後，印度和伊朗簽訂了一個透過印度的國有銀行UCO用盧比支付的協議，兩國還商討其他以物易物的交易機制。和俄羅斯的貿易如防空飛彈、戰艦，也是去美元化了。美國和印度放話說，這些交易可以得到美國制裁的豁免，只要印度同意只買美國的F16。總之，印度不會主動去美元化，但是他很樂意和搞去美元化的對手交易，身為金磚組織的一員，印度實際上就是去美元化方案的一員。

巴基斯坦表面上反恐，但軍方卻暗地資助最惡名昭彰的恐怖分子，讓川普點該國的名，扣住經濟援助。於是巴基斯坦便往中共靠，讓兩國 一百五十億美元的貿易額都改成用人民幣交易。巴國會是去美元化的頭號響應者，該國是世界上第六大人口國，有望在2030 成為全球第一大回教國家。但上述的各個國家，要不是作壁上觀，要不是就是二三流國家就算聯手，也很難改變全球的貨幣體系 真正有機會的只有一國－中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