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巴巴從澳大利亞遊走半個地球,來到了孟買,是否就真正的獲得了自由呢?
無私的愛,讓林重獲新生。
心靈沒有文化之分,沒有國籍之分,沒有膚色、口音、生活方式之分。心靈永恒不變,心靈舉世皆同。內心雖豁然開朗卻悲傷滿懷之時,心靈不可能平靜。
對一個西方國家的人來說孟買是一個文化與生活完全不同的國度,但是愛是無分國界的,這個故事最大的主題,就是愛,無分國界,無分性別,用愛來包容他的過去,用愛來療癒他的創傷。
林在孟買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普拉巴克,也是他其中一個非常重視的好友。他帶林回到自己的故鄉,他是第二個去那個鄉下地方的外國白人,所有人都對他非常的好奇,大家都非常的友善,他得到普拉巴克家人熱情的照待。
普拉巴克的家人對他關懷備至,讓他形如枯槁的心再次獲得了養份,我個人很喜歡這一段的故事,這是林重生的開始,很感人。
「人之所以渴望愛,急切地追求愛,乃是因為愛是治療孤單、羞愧和悲傷的唯一解藥。但有些情感藏在內心極深處,只有孤單能幫你尋回。有些不為人知的過往太難堪,只有羞愧能助你在過往的陰影下生活。有些事太讓人傷心,只有心靈能替你吶喊,發泄那傷痛。」
當你認為在做好事,是否真的在做好事?
「我們干預外界時,我們有所作為時,即使抱持最良善的動機,也永遠都可能帶來新災難。那災難或許不是我們直接促成的,但沒有我們的作為,那災難不可能會發生。卡拉曾經說過,世上最不可原諒的錯事,有些是由有心改變現狀的人造成的。」
林在澳洲的監獄有一個經歷,他餵養了一隻本來對人類很有戒心的老鼠,然後他離開了那個監倉一陣子,後來他又回到那個監倉,卻發現另一個犯人用釘子將這隻不再怕人的老鼠四肢用釘子釘在牆上釘死了。林認為這是因為他的善意讓老鼠對人類沒有了防備心,所以才會被捉到,是他的善意間接害死了這隻老鼠。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好心做壞事」。
到底應不應該幫人?應不應該做好事,做了好事真的會變成了壞事嗎?我還是覺得在做善事仍然在於用的方法,善意必須有,好事必須做,但是如何才能真正的幫到別人,還是在於如何去做,而不是做與不做。
當然,這個疑問只是一個開端,林在最後亦找到了答案。
用錯的方法,做對的事
哈德是孟買的黑幫的最大的話事人,他從事黑幫活動,做著犯法的事,但是卻懷著一個聖潔的理想,就是要用賺回來的錢,回到他的家鄉阿富汗打聖戰。
這讓我想到另外一部小說《長安十二時辰》,張小敬也說過做過類似的事,書中張小敬為了要取信於某個奸人的頭目,竟然親自抽出自己派去的卧底親信,親手殺死。
究竟用錯的方法去做對的事,是否真的大義凜然?還只是一種支撐自己心靈的借口?
身體獲得了自由,就是真正的自由了嗎?
在整個故事中常常看到林巴巴的掙扎,他離開了他的家鄉,離開了他的家人,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他背棄了以前的所有,在踏足孟買的一刻,他就成為一枚無根的浮萍,在孟買這個人海裏飄浮不定,雖然他認識了很多朋友,但他始㚵是外國人的身份,孟買的朋友都認為他總有一天會離開。
他與黑幫份子稱兄道弟,甚至出生入死,但是在情感上、宗教上,他們總是有距離。
林是一名通緝犯,這讓他心裏是一道難以跨越的牆,他自卑,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讓他在初期追求他的女神卡拉時裹足不前。
他本身的經歷已經曲折,然而他內心的矛盾更讓人揪心,其中一個故事關於一個貧民窟的年輕人,因為看不過眼另一外男人騙妻子和妻子的妹妹去了賣腎,他一怒之下將那個男人殺了,因而入獄。
然後林想盡辦法想幫他減輕刑期,但是那個年輕人拒絕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受到應得的懲罰,這讓林大受震驚。
「我最後一次見到阿南德,那身影就對我產生那樣的影響。我以坐牢者的過來人心理同情他,但我對他的深刻感觸,不是同情。我由衷羞愧,當他想跟我談拉希德的事時我卻沒用心傾聽。我對他的深刻感觸,不是羞愧,而是別的東西,教我花了數年才完全理解的奇怪東西。在我腦海揮之不去的影像,是妒羨。阿南德轉身,擡頭挺胸走進漫長而痛苦的牢獄歲月時,叫我妒羨。我忌妒、羨慕他的平靜,他的勇氣,他對自己的理解。」
他也常常想念他的家人,活在懊悔之中,雖然他是得到了自由,但這只是身體上的自由,還要常常驚恐被人識破身份,被警察抓回去坐牢。
這種誠惶誠恐的心情,使他的心被牢牢的困住,所以在看到阿南德坦然面對自己的罪過時,他才很羨慕他,阿南德跟他剛剛相反,身體不自由,心卻得到了自由。
故事中還有很多的金句和哲理,引人反思,不能一一盡錄,直接看故事才是原汁原味,大推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