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11.活跳跳的方形教室
2022/07/15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歡迎啊，三位學弟。」是說後面那四個字幹嘛加重，好像有點咬牙切齒，我們有那麼讓你不爽？
獅頭土著表情哀怨的將那一床被柳橙汁染色的床單收下來。
「歡迎啊同學們，我是保健室的輔長，羅林斯提爾，中文的名字則叫做鳳柩。」
「鳳柩？」好怪的名字，獅子頭土著看起來和這名字一點也不合。
有夠難記的，幹嘛不取獅鷲或鳳梨，至少比較符合外加好記 。
想起還沒自我介紹，漾趕緊說：「我、我是褚冥漾，她是褚冥空，我們是雙胞胎。」
我聳了聳肩，開口，「我是黑冥炎。」
就在我想起我還不知道學長的名字時，突然，那扇窗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巨大聲響。
我感覺到連這裡面的地板都在震動，原本土著喝到一半擱在旁邊的柳橙汁給那震動震得摔在地上，濃稠稠的橘色擴散。
土著發出二度哀嚎。
「你幹什麼？」 就在漾一把抓起我和學長的手要往逃生之門衝去那一秒，冰冷的聲音立即傳來。
學長發出絕對警告，好像下秒不放開，他就會剁了那隻手。
命跟手都一樣重要，所以漾放開了……學長的手。
不知不覺間，巨大的聲響停了。
漾一邊接收那雙充滿殺氣的紅眼睛，一邊很沒種的陪笑著蹭到窗邊。
「外面不知道怎麼了……」一邊轉移話題，漾一邊立即抽開百葉窗。
看到窗外的那幅景象後他愣住了，然後總算放開了緊緊抓住我的手。
我說，兄弟啊！你抓的我的手好痛喔！就算害怕，或是想保護你兄弟也別抓那麼緊好嗎？
手腕都紅掉了……
為了確定是不是看錯，漾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繼續用力再揉了揉。
眼前沒有消失的真實告訴他：就算把眼珠揉爆，它還是存在。
窗外，有一個正正方方的東西跑過去。
如果那方型的東西是魔術方塊，漾漾和炎大概不至於這麼震驚。
問題是跑過去的東西比魔術方塊大上Ｎ倍，外面有門有窗，裡面有桌子有椅子有人。
方形的東西正確來說用是跳的。
總之，新生們看見的，是一個方型的水泥塊狀物以著超高速的動作飛跳過去，然後直直的奔往光明的另一方。
那東西每一跳都發出如震天聲響，嗡嗡回音遠遠傳來。
突然有人拍了炎與漾漾的肩膀，回過頭看見的是土著，他用一種近乎默哀的表情看著兩人。
「同學，祝你們好運。」他說，然後黑冥炎看見變態土著露出「等好戲看」的笑，「剛剛跑過去那個，是你們的教室。」
「啊！？」褚冥漾張大嘴巴，發出了一個超大的呆滯疑問單音。
「哦！」黑冥炎露出找到新玩具的小孩會有的笑容，發出歡樂帶笑的單音。
「別亂說，他們教室不是那間。」
耳邊傳來的是學長的聲音，慵慵懶懶的像是說著今天天氣很好那種感覺。
褚冥空一臉平靜地抬頭看了一下。欸哆，風和日麗，的確是一個好日子……
就在褚冥漾維持著石化版的吶喊定型不動的時候，一個敲門聲傳來。
「叩叩。」
就離門口最近的土著拉開門，一個纖細的身影閃了進來。
那瞬間眾人都聞到很重的血腥味，關上門後血味又立即消失。
進來的人眼熟到不行，就是那位被褚冥漾以為撞火車應該死掉，卻又找不到屍體害炎和漾被冰炎踹的學姊（自稱）。
「庚。」見到來人，學長站起身微微頷了頷首。
學姊同樣禮貌性點點頭，然後看向小高一們，「三位學弟，又見面了。」
同樣是柔柔的笑容，同樣像是誘惑人心的聲音，「我是大學部的庚，如果學校中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我是來說一聲，外面排隊都排到走廊外了，多少處理一下吧。」柔柔的聲音這次針對的是蓬毛土著，後者無奈的聳聳肩。
（排隊？這間健康中心很搶手嗎？學生居然用「排隊」來等候的耶，我們居然還在這邊待了那麼久。）
黑冥炎突然好像有種賺到了的爽感。
「反正他們又不會跑，等一下又不會死。」蓬毛土著哼了哼。
「放久了會有臭味。」冰炎不悅的皺起眉頭，然後突然一把抓住兩位少年的手往外扯。
「我要帶這兩個傢伙到他們班級報到了，你慢慢處理吧。」
放久會臭？就在他們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學長已經拖著兩位少年，打開健康中心的大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和炎敢發誓，豬在被殺那一秒的慘叫，絕對比不上褚冥漾現在的淒厲慘烈。
中心裡面原本好像還要說些什麼的蓬毛土著和庚以及熟知褚冥漾的新生們——空和炎——立即按住耳朵，以免慘遭魔音傳腦。
不過站在褚冥漾身邊、離他最近而且還沒習慣漾的尖叫的冰炎就沒那麼走運了。
他愣了好幾秒，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炎敢肯定殺人兔學長是被慘叫嚇到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的。
「給我閉嘴！」等到冰炎回過神來，他不用零點一秒立即就有了動作。
左手極為迅速陰狠的一巴掌從漾漾的下巴打上來，看起來爆痛的，黑冥炎默默的感謝起自己被磨練的極強的心理素質讓他沒有尖叫出來。
「唔唔……」褚冥漾瞪大眼睛，顫抖的指著眼前的場面。
有看過災難片或戰爭片的人一定會看過一種場景。
長長的走廊上，排滿一整條的屍體——
還是已經哀叫不出聲音的瀕死重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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