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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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他放在那裡吧。」

  方斯坦掀開布門讓他們魚貫走入,營帳的角落擺放著幾塊木板,上面鋪著幾件斗篷,穆拉罕艱辛的把男子扶到了臨時的木板床邊,讓他躺下。

  「沒料到這麼快就有傷員了,安置傷患的地方還沒搭好,先放這邊應急一下。」昨天負責指揮技術班的那位白髮老者走進來,把一個圓罐交給女子,女子旋開圓罐的封蓋,檢視著裝在裡面的綠色膏狀液體。

  「怎麼樣,有得救嗎?」方斯坦蹲在木床邊看著昏死過去的男子,「我是方斯坦。」

  「這個是用納帝夫的草製成的藥膏吧?我想我們會需要大量新鮮的稀白草。」小女孩從背包裡挖出一大捲的白布,交到女子的手中,「我叫梅,她是我孫女語花。」

  「我們手上應該有一些出發前才從溫室採收的草,席夫,你去倉庫找芭芭菈,她應該會知道放在哪。」白髮老者聽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方斯坦跟隨其後也步出了帳篷外。

  「年輕人,謝謝你們願意幫忙。」

  梅裁下了一大段的白布,一邊看向無助愣在一旁的穆拉罕三人,語花捧著一個大石盆坐在木板床邊,把圓罐裡的藥膏挖出倒入其中。

  「這沒什麼……」穆拉罕呢喃著搖了搖頭,但梅並未就此移開視線,穆拉罕過了半晌才意會過來。

  「呃,我是穆拉罕。」

  「費歐。」

  「我叫費卡。」

  三人輪流作了自我介紹,梅點了點頭,把白布平坦的鋪好在地上,盆中的藥膏跟語花加入的翠綠色草漿充分混合後,梅從其中挖出了一部份,均勻的塗抹在白布上。

  「你們三個加起來比整個遠征隊都要勇敢。」

  梅向三人笑了笑,在男子身旁坐下,把他身上的斗篷揭開到只露出了腹部的程度,準備替他換上新的包紮,穆拉罕本以為自己剛剛已經挺過那些嚇人傷口帶給他的衝擊了,白布被解開的同時,胃裡翻騰的絞痛油然而生。

  那是一道橫跨整個腹部、看起來像是鋸刀般的利器劃開所造成的傷痕,切口周邊的皮膚表層像被扯裂一般足見傷口之深,因表層撕裂而裸露的真皮組織在為了止血而緊勒的情況下呈現深紫色。

  揭開白布的瞬間,濃厚的血腥味頓時朝他們撲鼻而來。

  費卡忍不住摀起眼,無力的靠在費歐身上發出難受的乾嘔聲。

  「抱歉,我收回昨晚的話……」


  「能說說他發生了什麼事嗎?」

  方斯坦跟席夫回到了帳中,把一小包袋子交給了梅,袋子裡裝著一些失去了光澤、皺巴巴的深綠色葉子,梅稍微檢查過後,把幾近乾枯的葉子全數倒入一個石碗中,再將石碗跟一隻石杵交給了語花,語花便開始製作了新的草漿。

  「我們是在碎石路出口與森林接壤的地方碰到他的,那時候他身上只有這兩處有傷。」梅比了比自己的腹部跟右腿,「他雖然有自己做過簡單的包紮,但他沒有使用稀白草,復原的效果有限,只是做到簡單的止血而已。」

  「他有說他是怎麼受傷的嗎?」

  「沒機會問,但我猜他應該是被昨晚在平原狩獵的那些『霍哈倫』發現了。」

  穆拉罕注意到方斯坦對於梅提到的那個名字似乎有點驚訝,但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與兩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不太理解的表情,但他們也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機。

  「那你們遇到他之後又碰上了什麼?」方斯坦比了比自己的左肩和左腳。

  「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被一隻『西薩德』追殺。」

  梅說到這的時候神情雖然還能保持冷靜,但不難聽出語氣因為恐懼而有些顫抖,穆拉罕能感覺到「西薩德」與「霍哈倫」這兩個名字讓方斯坦神情更顯凝重了不少。

  「他在逃跑的過程中摔斷了腿,我們趕在他要被咬斷脖子之前阻止了這一切,但他的肩膀還是被啃掉了一塊。」梅扭曲著面容痛苦的回想道。

  方斯坦沒有繼續詢問細節,他看見梅已經將新的草漿也混入藥膏,並在白布上塗了大量的草藥,於是他便上前把昏睡男子的上半身扶起並褪去裹在他身上的斗篷,再次露出那可怕的肩傷,梅和語花兩人合力替他完成了最後一個裸露傷口的包紮。

  「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方斯坦小心的放下傷患,讓他躺好。

  梅用剩餘的乾淨白布替語花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看著方斯坦。

  「如果你們面對的是『西薩德』,你們是怎麼在森林裡躲過它的追殺、全身而退的?」

  梅聽完方斯坦的話,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有些擔心。

  「跟我們一起行動的還有一個叫伊希澤的獵戶,他用獵弓替我們牽制敵人的行動,讓我們帶著傷員逃跑,但他所處的位置相對安全,應該能夠脫身才是……」

  梅的聲音越來越小,穆拉罕與費歐費卡兄弟聽見認識的名字驚訝的看向彼此。

  方斯坦看了看席夫,兩人同時對梅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並沒有收到除了梅等三人以外還有其他人從外面回來營地的消息。

  「他沒來得及逃脫嗎……」

  梅低聲呢喃,旋即俯身在語花的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語花點了點頭後,梅取下了背包上的短槍起身看向方斯坦。

  「我要前去救援伊希澤,有勞你們幫我照看著語花了。」

  梅話才說完,便朝營帳外走去,穆拉罕向費歐費卡交換了眼神,三人也跟上了梅的腳步。

  「伊希澤是跟我們同乘馬車的人,請讓我們也去幫忙。」

  梅有些訝異的回頭看向穆拉罕三人,又再轉頭看向面帶猶豫的方斯坦。

  「救援行動應該由我來參與。」方斯坦思索後開口說道。

  「這可不行,你做為唯一可以控制住整支遠征隊的人都離開了,那營地還不大亂?」席夫氣急敗壞地反駁道。

  營帳裡的眾人一時間僵持在那,過了半晌,梅的神情愈顯焦躁,等不下去的她轉頭逕自朝門口早去,就在她要伸手去拉開布門時,布門率先被掀開了一個小縫,一個頂著大黃髮的女孩把頭探進了帳篷內。

  「方斯坦你最好出來一下。」女孩言簡意賅地傳達完訊息後,沉默了一會再度開口,「我想我們技術班的工作清單應該把醫療站的順位提高。」


  除了留下來照顧傷患的語花外,帳篷內的六人一同回到了廣場,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名渾身鮮血的光頭男子緊挨著山壁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獵弓組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掉在一旁,最奇怪的是一個用旅行斗篷緊密包裹著,看似人形的東西橫躺在男子的腳邊,這次遠征隊的成員們並沒有聚集在一旁圍觀了,而是躲得遠遠時不時偷瞄警戒著,僅有兩個身影蹲在男子身邊向他攀談著。

  眾人認出了光頭男子就是伊希澤,都鬆了一口氣,而穆拉罕同時也認出蹲在伊希澤身旁的就是早前向他搭話的西弗里西與羅根。

  「太好了,我一直很擔心梅姨你們有沒有順利回到營地。」

  伊希澤高舉他的右手揮著,對朝他跑去的梅笑了笑,西弗里西查覺到向這邊靠近的六人,與羅根同時站起並轉身面向他們。

  「我很抱歉,回來之後忙著幫傷者治療,沒有及時去支援你。」

  西弗里西讓開了伊希澤身邊的位置,伊希澤對在他身旁蹲下的梅搖了搖頭示意沒事,於是梅俯身替他檢視身上的傷口,此時眾人都已來到伊希澤的附近,他們圍著他站成一圈,伊希澤抬起頭正好與擔心的望著他的費卡對到了眼,便對費卡微微一笑,而穆拉罕則是對著看向他的羅根點了點頭。

  「右腳的傷口裂開了……」梅一邊確認了伊希澤沾染在右腿外褲上的一大片血漬一邊低語道,順著伊希澤身上大大小小相較起來沒那麼嚴重的皮肉傷,最後才注意到了伊希澤癱軟在一旁的左臂,前臂彎曲的程度有些不自然,更是時不時微微顫抖著,沿著貼地的手掌潺潺留下血珠,在附近的地面上積了一小攤的血跡。

  「骨頭大概被咬斷了。」

  伊希澤苦笑著說,順腳踢了橫躺在地上的包裹,穆拉罕聽到費卡與西弗里西跟他同時倒抽了口氣。

  「這是什麼?」梅看著地上斗篷包覆著的人形包裹問道。

  「昨天我在湖邊跟剛剛我們在山道口遇到的那頭怪物。」伊希澤不以為意的說。

  「西薩德?」方斯坦不可置信的脫口驚呼。

  「那頭怪物叫做『西薩德』嗎?我還以為會是什麼鱗片怪之類更直接的名字呢。」伊希澤皺著眉玩笑似的莞爾道。

  穆拉罕並不清楚「西薩德」是什麼,但他所認識的方斯坦也不是這麼容易大驚小怪的人,從方斯坦先前對梅提到這個名字時給出的反應,加上此時得知「西薩德」被伊希澤給狩獵後表現出始料未及的態度,穆拉罕幾乎可以確信這東西絕非能夠輕易對付的敵人,而伊希澤雖然表現出不以為意的樣子,但從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來,這場他口中聽來輕描淡寫的搏鬥,幾乎差點把命賠了進去。

  伊希澤站起身來,伸過右手抓住順著他受傷的臂膀滑落的獵弓組,遞向仍然盯著他看的方斯坦,咧開嘴笑著開了口。

  「既然要出去,就想辦法帶些情報回來,對吧?」

  伊希澤在方斯坦以及席夫的攙扶下,與梅四人一同回去了高台中心的大營帳,而穆拉罕、費歐費卡兄弟、西弗里西和羅根則在方斯坦的委託下,前去召集四散在營地各處的所有遠征隊成員,準備進行探索任務的首次作戰會議。

  穆拉罕在通知完他負責的區域後,先回到了他與兩兄弟紮營的地方,等候了半晌,各自完成了工作的費歐費卡也很有默契地回到這裡與穆拉罕會合。

  「怎麼看,『西薩德』、『霍哈倫』?」

  原本散落在高台上四處的遠征隊成員在收到通知後,都慢慢地開始往主帳篷的方向移動了,穆拉罕刻意的不與聚攏的人群靠近,一邊緩慢地靠近營帳,一邊與兩兄弟低聲交談著。

  「出發前我有去翻了不少記載相關歷史的書籍,但我不記得有看過這兩個名字。」費歐皺著眉頭沉吟道。

  「老爺子知道這些是正常的,但梅姨好像也對狀況有一定的掌握,她也是經歷過王國逃亡的人嗎?」費卡不太確定的猜道。

  「可是有關的記載都只提到王國是受到未知的敵人襲擊,但他們聽起來又好像都知道對方是什麼……」

  費歐與費卡低聲地交換彼此的想法,不過穆拉罕也明白他們大概討論不出一個有參考價值的結論,眼看相爭著擠進營帳的人們越漸減少,於是他催促著走在前面的兩兄弟加快腳步,就在他要進入會議的同時,穆拉罕半揭著布門回頭望了一眼遍佈烏雲的天空,一滴雨珠正巧落在他的臉上。

  營帳裡充斥著交頭接耳的低語聲嗡嗡作響,但也無人制止,遠征隊大部分的成員們三五成群的聚在靠近帳篷出入口的那半側,另一半側則是以方斯坦為首的席夫、黃髮女孩站成一排,梅陪著語花在後頭照料那名重傷患,伊希澤坐在一個高度適中的堅固木箱上休息,白布繞過伊希澤的脖子將他骨折的左手與一塊木板纏緊固定在胸前,滲血的右腿也重新包上了乾淨的白布。

  穆拉罕與兩兄弟進入營帳後選擇了一個靠後但能清楚看見前方的位置站定,昨晚惹事的四人組就站在他們前面不遠處,帶頭的壯漢搓揉著瘀血的下巴,時不時發出咋舌的聲音;而昨晚遭受到他們襲擊的人並不在列中,但也可能他是那些少數仍戴著兜帽隱藏著面目的其中一人;遠遠的可以看到西弗里西與羅根並肩站在很靠前的位子,發現了穆拉罕的西弗里西對他眨了眨眼,羅根則是專注地盯著地面上、隔在大部分成員與方斯坦等人中間的一個東西。

  準確來說,那是一具屍體。

  原本伊希澤身穿的那件深灰色旅行斗篷被攤開,平坦的鋪在地上,上面躺著一具駭人的屍體,那是一隻介於爬蟲與人類之間的怪異生物,向前生長的吻部微開、一口染血的利齒、生有尖爪佈滿綠麟的雙臂、有如四足動物一般的強壯下肢,它裸露在破舊皮甲外的所有都透漏著它生前是一頭危險的猛獸,若非它琥珀色的蛇眼已然失去光澤,穆拉罕不認為這些遠征隊的成員們還能這麼冷靜地站在如此靠近的地方。

  「這就是『西薩德』嗎?」

  費歐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顫抖著勉強吐出了這幾個字,就在此時那頭野獸原本面朝著天花板的頭向著群眾的這側倒了下來,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眾人接連發出驚呼,前排更是有不少人嚇得跌坐在地上,穆拉罕正好對上了蛇眼投來視線,他後退了幾步,花費了一點時間才鎮定下來,咬牙並將不住發抖的雙手給緊緊握住。

  方斯坦靜靜地等待大家都沉默了之後,回頭向席夫使了個眼色,席夫與黃髮女孩協力在方斯坦的身後立起了一大片展示用的長方形木板,上面釘著三張舊羊皮紙,穆拉罕認出第一張由格線構成、上面繪著幾筆簡單弧線的正方形圖紙,正是簡略的曼特羅半島地圖,而另外兩張則記載著圖文並茂的內容,看起來與王國常用於文獻紀錄的形式十分相似,其中一張上面的繪畫與地上那具屍體有幾分類似。

  「我想各位應該都沒有經歷過王國從曼特羅半島逃離的過程吧?」

  方斯坦清了清喉嚨,用右手中指的指節敲了敲身後的木板,緩緩地開口說道,伊希澤也起身一跛一跛的移動到可以看清楚木板展示的內容的位置。

  「這些,」方斯坦伸手指向那兩張寫有文獻的羊皮紙繼續說道,「是當年阿爾德軍裡那些有著遠見的人們,在逃亡的過程中,拚上性命記載下來關於我們當年所面對的敵人的一切,流傳到今天,這是我們這支為了收復曼特羅而成立的遠征隊,唯一能夠依靠的資料。」

  其中一張的文獻上,圖畫中繪著一個人形的怪物,全身呈現黯淡的磚紅色,眼睛並沒有瞳孔與眼白之分,填滿著深邃的黑色,頭上的毛髮由數十根不規則的棘刺取代,下顎較上顎突出,下排的利齒顯露在外,雙臂異常發達,垂在膝蓋的側邊,手足皆只有四指,指甲如獸爪般尖銳並向前延伸,在野獸的一側還繪有一名成年的阿爾德男性,作為比例尺它僅有成年阿爾德人的半身高度。

  觀察完繪畫,穆拉罕定下神專心閱讀著上面記載的內容。

  「此野獸作為突襲王國的主要部隊存在,皆以群體行動為主,數量十至數十不等,能夠像人類一樣使用各種兵器,由於身材矮小加上行動敏捷難以察覺,屢屢讓對其不熟悉的阿爾德軍陷入苦戰。

  性格嗜血,夜晚紮營時守夜的士兵曾觀察到,它們會以極其殘忍的方法,狩獵野生動物後將其生吞活剝,並保存野生動物的頭顱作為戰利品,在獵殺的過程中會發出使人戰慄的嘶吼聲。

  此項目由故土計畫研究員伊狄博記載,並將其命名為:

  半身惡魔,『霍哈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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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德王國,長年生活在曼特羅半島上的強悍民族,五十年前受到不明的勢力入侵,只能狼狽地逃離熟悉的家園,翻山越嶺來到納帝夫大陸本土,在其他各國大發慈悲下定居於貧脊的納帝夫東北,只能過著屈辱的日子。   時至今日,返回曼特羅的密道修鑿完成,復興的第一步已然完成,「故土計畫」就此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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