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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在校園裡,邊打著哈欠,就像越前之前就決定好的,雖然進了青學,但是既沒有打算申請加入網球社,也不想就這樣成為回家部的部員,所以在校園裡到處參觀各個社團,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感興趣而且又能打發時間的社團。
從文類開始到運動性質的,一個逛過一個,始終沒有看到什麼讓他心動的社團,剛經過網球場要去棒球社參觀,就看到荒井照慣例的在欺負準備入社的一年級三人組,邊歎了一口氣,越前邊往那邊走過去,畢竟也相處過一段時間,他不想就這樣視而不見。
越前明明記得很久以前還被幸村說過自己是個有點涼薄的人,好像有點不太對,是涼薄嗎?略略停下腳步想了一下,啊,對了,是遲鈍。越前想起來以前曾經被幸村說過自己很遲鈍,在幸村第一次被緊急推進手術室,彷徨無措的接了真田打來的電話的隔天。幸村好不容易從重症觀察室回到原來的單人病房的那天下午,靠坐在病床上,幸村聽著真田在病床旁像老媽子一樣滔滔不絕。
後來趁著真田跟不二去和醫護人員討論接下來的照護模式時,幸村輕輕數落著越前的遲鈍,時至今日越前仍記得那時的幸村,略微蒼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一種他讀不出來的情緒。後來大概是發現了越前的局促不安,幸村像裝不下去般笑了出來。
『明明我就只想讓你知道我在醫院的。』
幸村在開了一點窗戶讓空氣流通的房裡這麼說著,很輕很輕的,聲音都淡得好似快被風吹走那般,所以後來越前也不確定到底幸村是不是真的說過這句話。
走到網球場邊聽著荒井幾個二年級的學長在誆堀尾他們三個一年級,越前記得那是個無聊的遊戲,要打落裝著碎石塊的小罐子之類的,遊戲本身就是個詐術。手肘支在框著球場的鐵網上,越前還在思考要怎麼不動聲色的解救被欺負的三個一年級,就聽到剛欺騙完堀尾他們的荒井在叫他。
因為本來就沒有打算加入網球社,越前兩手空空的往他們那邊走去的樣子更顯驕傲自大,讓荒井幾人或許是更來氣了,口氣相比以前更顯惡劣。越前看了一眼堀尾幾人手上拿著的球拍,一如他所料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很好用,所以他暗自歎了口氣,秉持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信念,胡亂陪笑著。
「呃……我正在找棒球場,學長們方便指個路嗎?」
「找棒球場?行啊,先把這罐子打了。」
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越前心裡吐嘈著荒井幾人該不會是腦子撞了,他都表示要去找棒球場了,就是不會打網球啊。但表面上仍維持著那副討好的笑臉。
「可是,學長,我不會打網球耶。」
聽到越前的話,荒井幾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起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這下越前就明白了,荒井他們就是打定主意要欺負他這個網球生手。不過本來就沒有打算多跟他們糾纏的越前其實也只是在爭取時間,他仍然記得大概再和他們廢話幾句,因為負傷而沒有參加今天的比賽的桃城就會來救場。
「少廢話,想找棒球場就給我把罐子打掉。」
「那,方便借個球拍嗎?」
故意每句話都講得慢條斯理,越前粗估著桃城應該要出場了。
「我的球拍借你吧。」
然後果不其然就聽到身後有人來救場了,是和記憶中一樣,如同微風般輕輕柔柔的嗓音。
輕輕柔柔的……?突然意識到這個形容詞跟桃城完全搭不上邊,越前快速轉頭看向說話的人,忍不住就是一臉驚訝,站在他身後的不是意料之中的桃城,是不二。
by.FengCh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