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外野二壘安打 p58

小秋看到跑者一臉茫然的表情，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麼，也許一開始的動機就錯了！不該看到美國大聯盟的台灣選手有三安的佳績，便覺得自己非跑到三壘不

可。從來沒人能複製別人的成功，從來沒有。

今晚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正常冰，只拋出了兩個字：「真蠢！」

中場休息，小秋和正常冰說：「我去找老闆，問得仔的聯絡電話，我想和得

仔聊一聊，可能不回來繼續看球。」小秋低聲說完，只見正常冰非常輕微地點了頭。

外頭的老闆正忙碌著，小秋接手翻動油滋滋的香腸，把烤好的夾給老闆，包入糯米腸裡，看老闆熟練地放酸菜、蒜片、香菜，灑上花生粉，再淋些甜辣醬，有一種作業線上的完成感。終於，休息時間結束，人群漸漸散去，老闆問小秋：「你不進去看球嗎？」

小秋搖了搖頭，說明來意。老闆非常訝異小秋和得仔一樣，也是同一個育幼院的孩子，還問：「為什麼我們當時沒有看到你？」

「看到我又怎樣？沒有人會想領養我這樣的孩子。」小秋在心裡苦笑著，卻不知道怎麼回應。想起小時候的模樣，營養不良，不愛和陌生人說話，總是和阿草一起冷眼旁觀。

「你現在有工作嗎？看起來混得很不錯喔！還能常和太太來球場看，我們得仔真是一塌糊塗，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小秋懶得解釋，看來老闆和得仔也有共通的地方，「嗯！我一點都不混，我很努力讓自己過得還不錯。」老闆說「我們得仔」。

「唉！當年早知道就……算了！你不是要去找家得？我給你他的電話。」小秋知道老闆想說什麼，但沒有人能預知未來，所以也不要說「早知道」這種徒增難過的廢話。

和得仔通話，比見到面還痛苦，滿嘴髒話，真希望手機有篩選功能，但篩掉髒話後，大概也所剩無幾。

「他X的，一副做大生意的樣子，想不到只擺個小攤子。還以為可以過著富裕的生活，結果你知道嗎？那女人成天嘮叨個不停，終於把自己唸死了。他們以前背地裡常說後悔領養我，零用錢給那麼一丁點，還要我幫忙家裡的生意，你知道大熱天還要烤香腸是白痴才做的事嗎？去他的大腸包小腸，誰發明的垃圾，我還包你的懶……」小秋偶爾得把手機拿遠一點，脫離國中後，好久沒聽到密度

這麼高的髒話了。

得仔終於停止咒罵，真是很棘手的問題，從青春期就開始逞凶鬥狠的他，三天兩頭離家出走，比在育幼院的小秋還缺乏關愛。

小秋決定直截了當地問：「得仔，你是不是吸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