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寫實手法拍攝的初試啼聲,薇拉齊蒂洛瓦展現的是女性視角下的女人。片中以類似紀錄片的手法描寫出軌的家庭主婦薇拉與年近三十的體操選手對於生命的軌跡與選擇 : 出軌的薇拉聽到丈夫自己外遇之後嚎啕大哭,而伊娃在選手生涯中獲得最後一面冠軍獎牌。雖然描述兩個看似毫無關係的兩個女人,薇拉以平鋪直敘的方式刻畫了大環境給女人的選擇。薇拉受夠失溫的愛情,卻受經濟狀況的束縛,反而極力挽回婚姻;伊娃以為在經歷長期的訓練及壓力,並結束最後一場比賽後,能過上嚮往的生活。而事實上,她成為教練,培育新生代體操選手。
「本片謹獻給精神生活混亂的人們。」片中穿插了不少戰爭期間的爆破畫面。
齊蒂洛瓦以享樂主義包裝戰爭的瘡痍與敗壞。「我們要變壞。」姊妹嘻笑玩鬧,四處遊蕩。妹妹面對男子的熱烈告白。她衣不蔽體,而牆上釘滿斑爛的蝴蝶標本。拿起剪刀將香腸、水煮蛋及醃黃瓜切成小塊,富予符號性的暗示。
夏娃吃下禁果,開始追逐紅衣男子羅伯。
她遠遠的看著人群在沙地跑跳,追逐紅氣球。羅伯穿梭在男女之間,偶爾手指與身體相互挑逗纏繞。
女人學習採集、農耕、音樂與文化,導演透過劇情的安排,暗諷了男人在這個過程中扮演的角色:
夏娃去了一趟教堂,請服務生為她點餐。玻璃碗盛裝冰淇淋,她點起了菸。羅伯與喬瑟夫譏笑她點了菸,卻被嗆得停不下咳嗽。
夏娃輪流換上白色的連身裙、粉色的禮服以及紅色的針織長毛衣。顏色的轉換象徵了夏娃在吃下禁果後,逐漸能掌握善與惡。最後,她向羅伯開槍,掏出口袋內的物品:一把同身披的風衣一樣漆黑的手槍、原先別在她胸前的白玫瑰則轉成如血般腥紅。
夏娃向男子呼喊:「喬瑟夫!喬瑟夫!不要追求真理!」至始至終都身穿白衣白褲的男子,搖頭嘆息、走向遠方。我才恍然,在整個故事中並不存在亞當。喬瑟夫則是埋葬耶穌的人,是耶穌的父親。
雖然是第一次看齊蒂洛瓦的作品,但是還是可以強烈感受到導演對於畫面敘事的細節掌握。首部電影〈薇拉與伊娃〉以不同的角度拍攝伊娃進行體操項目的肢體美感,爾後也能從〈野雛菊〉及〈天堂禁果〉中感受到 : 〈野雛菊〉中「壞掉」的姊妹,以刻意、矯作的奇異姿勢開場,搭配像是老舊門扇開關的音效。除了人體姿態的實驗性,〈野雛菊〉及〈天堂禁果〉皆可見齊蒂洛瓦以不同質感和顏色呈現畫面的有機性。姊妹來到陌生的華麗會場,砸碎蛋糕、玻璃酒瓶與瓷器、電影以雜誌及照片拼貼作轉場(〈野雛菊〉)。〈天堂禁果〉中以樹葉、叢花與枝幹等自然景物作為畫面呈現的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