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狐續傳 四十四回 身歷險境

更新於 2022/08/23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就聽得文洛啊的一聲,說道:「如此說來,那雪山飛狐豈不跟你聖毒門大有淵源?」藥王呸的一聲,啐然罵道:「甚麼淵源?文姊你別來不清不楚的瞎說一通,沒的壞了我那程師妹的名節。」文洛啊喲一聲,掩嘴笑道:「我說的淵源,又不是指她二人有著甚麼苟合見不得人的事,卻給你說的好像我是極其缺德的人來了呢。」
藥王睨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最好不是。否則要是讓我程師妹的姊姊聽到了半絲片語,你這條命可也就去了一大半,到時候你可別指望我會來救你,誰要你說話這麼不經大腦來了?」文洛暱聲嬌笑道:「啊喲,這可不妙,原來你那程師妹還有個厲害的姊姊呀?嘿,身為毒手藥王得意門徒的姊姊,我那裏得罪的起她來了?」
胡斐聽得周身一陣驚顫,心中一個念頭只想:『二妹還有姊姊?怎麼我卻從來沒聽她自已提起過?』跟著思緒回到好遠的從前,恍然想到:『她從來沒有跟我說起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親母親是怎樣的人,不知她為甚麼要跟無嗔大師學了這一身可驚可怖的本事。我常向她說我自己的事,她總是關切的聽著。我多想聽她說說自己的事,那怕是從小時候說起,即便是絮絮叼叼的說來也成,可是........可是卻再也聽不到了。』
他過往思緒紛至沓來,猛地斗然想起,當年他與程靈素偕同共赴北京路途中的一段插曲:
當日兩人騎了馬在道上閒談,胡斐道:「我要上北京。你也同去玩玩,好不好?」程靈素笑道:「好是沒甚麼不好,就只怕有些兒不便。」胡斐奇道:「甚麼不便?」程靈素笑道:「胡大爺去探訪那位贈玉鳳的姑娘,還得隨身帶個使喚的丫鬟麼?」
胡斐正色說道:「不,我是去追殺一個仇人。此人武功雖不甚高,可是耳目眾多,狡獪多智,盼望靈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於是將佛山鎮上鳳天南如何殺害鍾阿四全家,如何廟中避雨相遇,如何給他再度逃走等情一一說了。
程靈素聽他說到古廟邂逅、鳳天南黑夜兔脫的經過時,言語中有些不盡不實,說道:「那位贈玉鳳的姑娘也在古廟之中,是不是啊?」胡斐一怔,心想她聰明之極,反正我也沒做虧心之事,不用瞞她,於是索性連如何識得袁紫衣、她如何連奪三派掌門人之位、她如何救助鳳天南等情,也從頭至尾說了。
程靈素問道:「這位袁姑娘是個美人兒,是不是?」胡斐微微一怔,臉都紅了,說道:「算是很美吧。」程靈素道:「比我這醜丫頭好看得多,是不是?」
胡斐沒防到她竟會如此單刀直入的詢問,不由得頗是尷尬,道:「誰說你是醜丫頭了?袁姑娘比你大了幾歲,自然生得高大些。」程靈素一笑,說道:「我八歲的時候,拿媽媽的鏡子來玩。我姊姊說:『醜八怪,不用照啦!照來照去還是個醜八怪。』哼!我也不理她,你猜後來怎樣?」
胡斐心中一寒,暗想:『你別把姊姊毒死了才好。』說道:「我不知道。」
程靈素聽他語音微顫,臉有異色,猜中了他的心思,道:「你怕我毒死姊姊嗎?那時我還只八歲呢。嗯,第二天,家中的鏡子通統不見啦。」胡斐道:「這倒奇了。」程靈素道:「一點也不奇,都給我丟到了井裏。」她頓了一頓,說道:「但我丟完了鏡子,隨即就懂了。生來是個醜丫頭,就算沒了鏡子,還是醜的。那井裏的水面,便是一個圓圓的鏡子,把我的模樣給照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啊,我真想跳到井裏去死了。」
胡斐回憶到這兒時,心中再次一震:『啊呀,我怎地忘了,二妹確實有來跟我提到過她和姊姊的事啊。』
他思緒這麼一岔了開來,屋內談話不免錯過了一些,這時忙回過神來,見聖手藥王正在侃侃而談:「........她姊妹二人乃同父異母所生,自然都是姓程的了。程師妹入門比我來得晚,我也只見過她三次面,前兩次是我師父帶著我前去藥王莊拜訪『毒手藥王』;最後一次,卻是『毒手藥王』帶著程師妹來到我們藥蠶莊做客。
「那一回,我乘空便和程師妹聊了起來,聽她說,她姊姊早在六歲那年,便給父母送去了新昌縣的天姥山習藝,偶爾才回到家裏一趟,因此姊妹倆相處的機會實是不多。到她九歲那年,父母因病雙亡,沒了依靠,便給送到親戚家裏。後來,因緣巧合之下,她給『毒手藥王』收了去,習得一身本事。待她長大數年後,隨即四處打聽姊姊下落,才知姊姊那時卻是已給沖鳴師太收了去。那一年,她便遠赴峨嵋山,姊妹兩人這才再次相會。」
胡斐聽到這裏,腦際一陣轟響:『二妹的姊姊竟是峨嵋派的弟子?那程霏曄本身不就是峨嵋派的麼?』他自來不知二妹程靈素的身世背景,直到這時,才由聖手藥王口中得知些微來龍去脈,心中當真激動不已,不禁熱淚盈眶,暗道:『原來二妹也曾經到過藥蠶莊來,更與聖手藥王有過不錯交情,看來藥王知道二妹的事不少。』
這時就見文洛臉有驚色,訝道:「沖鳴師太?那不是峨嵋派的掌門嗎?」聖手藥王冷笑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她姊姊是峨嵋派掌門沖鳴師太的首徒,一身高強武功自是不在話下,要是知道了你在背後說她妹妹閒話,豈肯如此善罷干休?要是她以峨嵋派的師傳絕藝用來對付你,只怕連我都有所不及,更別說是要來救你了。」
文洛笑道:「就是不知這位程師妹的姊姊叫甚麼名字來了?」聖手藥王眼望門外,冷冷說道:「名字我怎麼知道?不過她峨嵋派弟子雖多,姓程的就只她一個,還不好認?」
胡斐聽得藥王這般說來,心中更無疑問,暗道:『二妹的姊姊果然便是程霏曄........怪不得我老覺得程霏曄眉間與眼神中的傲然味道似曾相識,卻原來她是二妹同父異母的姊姊,難怪看著她總有某種熟悉而怪異的感覺。』
蠶王不耐來聽這些瑣事,手中拂塵一擺,說道:「大事要緊,旁的事改天再說不遲。」隨即轉頭朝著玄機龍魔說道:「雪山飛狐身上的傷雖是難以痊癒,但明日再經我藥泥浸泡一次,續得半年之命不成問題。咱們若是要套他話來,這幾日便須著手進行,免得夜長夢多,卻讓這小子拖過半年,那時他命已休,可問不出甚麼來了。」
胡斐聞言一怔,忖道:『怎麼才只有半年之命,先前藥王不是說可延得兩至三年之久嗎?』心中凜然一悟:『原來藥王與蠶王都來騙著我了。她二人先前這般說來,明擺著是要我存有一絲希望,好讓她們能有充裕時間佈下各種連環鬼計,目的不外是要來騙得我說出闖王寶藏的下落了。』當下心生警覺,慢慢退離窗口。
這時屋內各人兀自在商量著諸般欲來套話的方法。胡斐卻是不敢再聽,凝住氣息,輕輕提腳,輕輕放下,每跨一步,要聽得屋中並無動靜,才敢再跨第二步。他知屋裏這些人武功均自不弱,自己只要稍一不慎,踏斷半條枯枝,立時便會給他們驚覺。這三十幾步路,跨得其慢無比,直至離那屋宇已在十餘丈外,才走得稍快。
他認明了方向,只朝這片林木深處走去,一離了外緣,林內再無竹林絆身,走來甚是輕鬆。行了半個多時辰之後,身子穿出一道矮叢,只見月色明亮,卻是微然西斜,心中不禁急道:『糟糕,我竟耽誤了這麼多時間,眼看二更轉眼便到,卻不知能否即時趕到瀝膽石洞?』當下朝前方一路急走,繞過兩座土丘,眼前現出一間房舍。
胡斐見屋內燈火俱熄,透過月色中瞧見屋瓦高聳,形若龍鳳,便如瑤瑤口中所說的一般,知道已經到了瀝膽石洞前的『薰松居』,心中一喜,當下繞過屋旁的一條向上石路快步走去。這條石路地勢起伏較大,或有巨大岩石散佈兩旁,不一會兒,石路陡然向下彎曲延伸,轉過一處嶺丘,隨即聞得水聲淙淙響來,到得近前,才知乃是山水穿過岩壁渲瀉下來的聲響。該處月光照亮不到,僅能憑藉些微直覺摸索前進,行來甚是艱險。
未得走遠,斗然間聽得一聲微弱貓鳴傳來,叫了兩聲,啞然而止。胡斐暗道:『這是小小貓咪的聲音啊,怎麼這裏還有野貓的蹤跡?』腦中一轉,直覺想到:『啊喲,不好,不會是瑤瑤偷偷帶了那隻小花貓來了吧?』當下朝著剛才小貓鳴叫的方位尋去,不意腳下斗然間踏了個空,一個重心不穩,雙手亂揮亂抓,直滾了下去。
原來這裏是處岩道與石子路交會的所在,路面本已崎嶇不平,加上岩道盡頭便是數道岩階拾級而下,胡斐黑暗中瞧不真切,環境又不熟,要是他內力不失,足下雖是斗然間踏空,當能立即變招以應,絕不會給摔得如此狼狽;但他現下功力便如常人一般,便要慌亂間應變上來,亦是力有未逮,身子一旦失了重心,就此順勢跌落。
就聽得擦擦聲響不絕,跟著砰的響來,一聲『啊喲喂呀』悶著嗓音痛苦叫來。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陣小腳碎步聲響來,一人壓著嗓輕聲說道:「胡大叔,是你麼?」胡斐仍是哼哼唧唧的呼著痛,聽得人聲說來,認得便是瑤瑤的口音,當下啞著嗓說道:「是我。這是那裏?」瑤瑤低聲說道:「瀝膽石洞啊,雙雙就給關在前面洞裏。」
胡斐忍痛爬了起來,摸了摸額頭,腫起一個大包,腰腿俱疼,說不出的難受,咬了咬唇,說道:「你牽著我走好了,我路不熟,別又給摔上一交的好。」瑤瑤伸出小手握住了他手,說道:「這裏沒有石階了,很好走。」
胡斐隨她穿過兩壁間的岩道,來到一大塊如給刀削般平整工滑的岩面所在,見瑤瑤領著他直朝數道鐵柙欄杆走去,知道雙雙定然是給關在其中,便道:「鑰匙可有拿到了?」瑤瑤道:「當然有啊,我傍晚就拿到手了。」
胡斐奇道:「那位六兒姊姊,怎麼今兒這麼早就回房睡了?」瑤瑤道:「不知道啊,我見她吃了飯回房去,想說過一會兒去看看她,結果發現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胡斐聽得一驚,說道:「那可不是睡啊,你隔了多久去看她的?確定她是給醍醐香醉暈了過去的麼?」瑤瑤道:「隔了一下子而已啊,那應該是了罷。」
胡斐深覺不對,醍醐香縱然厲害,卻也不能一時三刻間立刻奏效,想了想,問道:「瑤瑤,那澡堂裏的醍醐香,你裝了幾盆過去六兒姊姊的房裏?」他問了一會兒,卻不見瑤瑤答來,跟著又問了一遍。瑤瑤道:「我在數數兒啊,不然怎麼記得清楚?」胡斐啊的輕聲一叫,說道:「你不會是把澡堂裏所有的醍醐香都搬了過去吧?」
瑤瑤扳著手指,嘴裏數了又數,說道:「澡堂裏應該還有吧........我一個簍子裝四朵,來回走了四次,好像是十六了。是了,沒錯,我一共搬了十六朵小白花去到六兒姊姊的房裏........這樣應該夠了罷?」胡斐一聽,當場說不出話來。那醍醐香光是一朵便要讓人頭昏腦沉,但為了以防萬一,便要瑤瑤多捧幾盆過去,卻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連捧了十六盆過去,怪不得那位六兒姊姊才一進房,便給香氣醉暈了過去,這下子也不知死了沒有?
瑤瑤拿出一小串鑰匙叮噹作響,說道:「都拿來了,就是不知那一把才能打開關著雙雙的鐵門?」胡斐伸手接過,隨她走到一道鐵門之前,就著月色一瞧,果然見到長得跟瑤瑤一模一樣的雙雙,手裏捧著一隻小花貓,兩眼睜得亮亮,滿臉喜容。胡斐楞道:「怎麼雙雙也有一隻小花貓?」
瑤瑤說道:「牠就是我先前說的那一隻小花貓啊。我餵了牠要走,牠就跟了過來;叫牠回去,牠就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我沒辦法呀,我跟牠說:『咪咪呀,我要走了,你不可以跟來喔。』結果我跑了幾步,牠也跟著跑了過來。我想牠很可憐,知道我要走了,沒有人疼她,就像我跟雙雙沒有人來疼一樣,所以就帶著牠來了。」
胡斐聽她天真童語說來,微然一笑,跟著想,愛護弱小動物,那也是俠之一道,當下便也不忍苛責於她,只得說道:「既是如此,那咱們便帶了小花貓一起離開,但你們可要管住牠,不要讓牠隨便亂叫出聲來了。」瑤瑤跟雙雙聽說可以帶著小花貓離開,小小童顏歡笑開來,興奮的拍起手來。胡斐大驚,趕緊噓了她們停下。
當下胡斐忙著試鎖,到了第七把,鑰匙一轉,鎖門應聲喀拉響動。胡斐大喜,開了鐵柙,當即一把將雙雙抱了出來。瑤瑤拿出兩小袋包袱,一個拿給雙雙,一個自己背在肩上。胡斐牽起兩人小手,說道:「咱們還沒成功逃離這裏,一切須得小心為上才是。」瑤瑤接過雙雙手裏的小花貓,塞在自己的衣襟胸懷裏,輕聲叮嚀道:「咪咪啊,你要乖乖的,不可以叫出聲音來喔。」說完,小手朝著北首岩壁一指:「咱們往那裏走。」
胡斐順著她所指方位,兩手各牽著瑤瑤和雙雙,慢慢走到了北首岩壁之處,見這裏乃兩面岩壁交會所在,繞過擋在右方的大塊巨岩,隨即發現靠近地面處的底下現出一個兩尺來寬的甬道,問道:「咱們是不是要從這條甬道過去?」瑤瑤說道:「是啊,不過我跟雙雙都沒走過就是了。」胡斐嗯了一聲,當先鑽入進去,右手拉著瑤瑤小手,說道:「咱們手牽著手,一個拉著一個,不要跟丟了。」瑤瑤哦了一聲,隨即拉著雙雙小手,跟了進來。
這條甬道本身並不長,雖是只能摸著岩壁前行,但前行不久便已穿過,跟著眼前一亮,好大月色迎面照來。三人穿過數道矮叢,往前行了一程,只見路旁草木稀疏,越是前行,草木越少,到後來地下光溜溜的一片,竟是寸草不生,周圍大樹小樹更沒一棵。
胡斐再往前走了數步,驀地驚覺不對,這景象依稀相似,便如當年與鍾兆文大哥前往藥王莊求見毒手藥王時一樣,心中猛地一突:『是血矮栗。』當下拿出預藏在衣襟裏的藍花,分給兩童拿在手裏,叮囑道:「要是聞到怪異味道,記得趕緊將藍花湊到鼻子前聞一聞,否則危險之極。」心中同時暗道:『好險,幸虧我想得周到,藍花採了三朵下來,要不然現下如何帶得兩個孩童穿越過去?」當下舉步再向前行去。
果然走著不遠,前方一排矮矮的小樹環繞而長,樹葉便似秋日楓葉一般,殷紅如血,在月色之中,令人瞧著不寒而慄。胡斐吩咐兩童將藍花貼著鼻頭,三人快速穿過矮樹空隙,跟著腳步加快,越走越遠,直到再次見到地上青草為止。胡斐吁了口長氣,要兩童將藍花放在胸前衣襟,以備前方或有其他詭異花卉毒樹存在。
三人前行不久,見右首有一小堆丘陵地,其間小樹數棵,綠草如茵,正要帶著兩童踏步而上,猛地一棵小樹下慌慌張張的爬起兩個人來,一男一女,衣衫不整。胡斐見那男的二十來歲上下,濃眉大眼,一身肌肉紮實,滿臉尷尬之色,手裏拉著褲頭,十足狼狽模樣。胡斐笑了笑,帶著兩童朝左首遠遠繞了開去。
不料瑤瑤啊的一聲,說道:「是蠶王門下的馨兒姊姊,怎麼這麼晚還跟藥王門下的阿虎大哥在一起?」
那女的聞言一驚,看清了眼前的女童便是瑤瑤跟雙雙,當即勃然大怒,臉朝旁邊的阿虎喝道:「快殺了他們三個,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下。」那叫阿虎的男子凜然驚悟,兩手匆匆繫上腰帶,縱下丘來,單掌劈面打到。
胡斐料不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眼見這一掌力道不弱,倉促間忙將兩童往後推去,跟著左腿跨上一步,上勾溜拳,欲要將他這一掌給推擋開去。阿虎見狀,右掌一引,左拳忽的自下擊來,勢道勁遒。胡斐自受傷後從未與人動手過招,心知自己內力不濟,不敢硬擋硬架,當下迴腿讓開,跟著一招「浪子回頭」側面出拳打去。
豈知阿虎性子頗為暴躁,自忖皮粗肉厚,對戰時便往往仗著身子粗壯,挨幾下儘能挺得住。眼見自己一拳給胡斐避開,心中大怒,當下便硬生生挺著胸膛受了一拳,只覺來拳著肉無力,嘿的一聲,右手一記勾拳倏出,結結實實的打在胡斐下顎,砰的一聲,就見胡斐給這拳擊得飛身而起,跌在數丈開外。
胡斐嘴角裂開,淌出血來,兩手撐著爬了起來,見兩童一臉驚嚇,眼角帶淚,怒吼一聲,身子躍起,右手出拳,蓬的一聲打在阿虎肚上。就見阿虎肚子一鼓,笑喝道:「你奶奶的,來替老子騷癢是麼?」說著左手探出,抓住胡斐衣領舉起。胡斐乘他一舉之勢,一招「飛腳望月」猛然踢出。這招極其怪異,阿虎猝不及防下,也是下顎給重重踢了一腳,手指鬆去,身子跟著後仰。胡斐正欲乘機再攻,猛地右方一拳擊來,當即矮身避過。
豈料這一拳變化極詭,倏地由拳變抓,手指勾住他後領一提,跟著左腿乘勢迴踢過來,當場就將胡斐給摔了個觔斗。胡斐躍起身來看去,見是那名叫做馨兒的女子,手底拳法雖是不錯,但若非他內力已失,靈活不再,又怎能讓她一抓即中?身子還沒站穩,卻見阿虎使開雙掌,虎虎生風,連進數招攻來。
胡斐騰挪來去,堪堪避過三招,到第四招上,見他雙手馬步衝拳而出,正是一招「和尚撞鐘」,看得準了,當即左手如風,便抓阿虎手腕,跟著身子一側,右手駢起食中兩指,搶先點向敵人雙目。阿虎一驚,沒想到他勁力雖弱,但手底下功夫還是不容小覷,當下身子急退開去。
胡斐巧招退敵,轉過身來,猛地一拳擊到,身子竟是反應不及,鼻子正面結實的挨了一拳,鮮血直流。
兩童見他鼻子噴血,模樣嚇人,又見這時一男一女合攻胡斐,更令得他左右支絀,瞬間身體又中了數拳,當下兩人哭喊著道:「不要打了啊,不要打了啊。」哭聲中,就見胡斐臉上再中一拳,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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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飛狐續傳乃續寫金庸大師之雪山飛狐未完的結局,並將「飛狐外傳」的人物與故事回到主角胡斐的記憶之中,因此包含義妹程靈素、袁紫衣等等過往事跡,都在這部續傳中融合為一,不再是兩部獨立開來的故事結構,所以要能看懂這部「雪山飛狐續傳」,讀者諸君們須得看過雪山飛狐、飛狐外傳兩部金庸原著,方能迅速融入續傳故事的劇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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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神隊友全程安排 行前精心準備和訓練 首登合歡山北峰成功 南華山攻頂因雨折返 滿心期待第三座百岳 入山後懇請山神保佑 登山客全程順遂平安 天氣晴朗處處是大景 七卡山莊非常地舒適 感念眾前人開山闢道 沿途欣賞美景心舒暢 不忘停下腳步靜下心 擇好地點煮杯熱咖啡 悠悠慢慢啜飲咖啡香 三六九山莊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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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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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詩是讀 柳宗元 〈始得西山宴遊記〉後,有所感,故有所吟。
    02/11/2022 雪山驚魂記   原說過再也不在雪季登山了。 但圈谷的雪況,是個強大的吸引力。 最終我違背了自己說的話, 出爾反爾的又去了。 也許是如此,有了這次的雪山驚魂記。   但其實只是有驚嚇,而沒危險。 畢竟就帶了個六爪冰爪也爬不上主峰。 驚嚇的則是, 到登山口足
    01/19/2016 雪山的淬練 過去有一些雪地經驗,但從未真正上過任何訓練課程。 雪訓是雪地裝備及技術操作的訓練。 原本的計劃,在上山前青綠的山頭,讓我們早己打消雪訓的念頭。 只是大自然的無常,永遠出乎意料之外。 一天兩夜的大雪,讓整個山區淹沒在大雪中。   也讓我們在大風雪中
    07/12/2013 雪山的傳承   孩子在國小畢業的那年,要攀登雪山,已經變成家中的傳承了。 是傳承,而不是傳統。   我一直很喜歡這個關於傳統的故事。 有五隻猴子,被作實驗的科學家關在籠子裏。 籠子的角落放了個機關,上面吊了根香蕉。 只要有猴子試著去拿香蕉,上面的灑水器就會啟動
    03/28/2011 雪山有雪 兩天兩夜的雪山團,行程真的很緊湊。 在山上忙進忙出的,時間一下子就過了。 不過這樣子步調的行程,可以為我現在平淡的生活帶來一些改變。   中巴在國道三號上馳騁著,往南下的方向。 空空的車上,只坐了我們三個嚮導。 這次全都是外站的夥伴,到了竹科接了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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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覺得房子的顏色不是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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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實行重新讀金庸的計畫。​ 一開始想說撿個字少一點的作品看,《#白馬嘯西風》和《#連城訣》這兩部是我的前三名,會定期複習,已經看過好幾遍,先跳過。最後,選了已經差不多忘記情節的《#雪山飛狐》。​ --------------​ 《雪山飛狐》不認真讀後感:​ 1.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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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的雪訓有許多值得記憶書寫的片刻,像是在雪夜於369前吃著布丁煉乳抹茶棉花糖巧克力粉雪山雪花冰;像是明明該下大雨的登頂日硬是發揮了十一期的威力,雖有陣陣暴風雪但我們依然曬了片刻的陽光;像是帶著隔壁組的新手隊友結成繩隊一起踢著岩壁登上雪山主峰。 謝謝雪山與大自然,賞予如此豐沛的雪況、美好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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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隨著皚塵與雪影第三幕的結束,這次雪山活動終于圓滿落下了句號,比較可惜的直到最后真阿貝多都沒有透露其與假阿貝多在第二幕最后交涉時的細節,僅告訴旅行者假阿貝多的計劃沒有成功,讓人意猶未盡,不過恰恰是這個留白空間引起了熱議,許多玩家開始猜測起了假阿貝多的去向。 原神 目前針對假阿貝多的去向主要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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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神隊友全程安排 行前精心準備和訓練 首登合歡山北峰成功 南華山攻頂因雨折返 滿心期待第三座百岳 入山後懇請山神保佑 登山客全程順遂平安 天氣晴朗處處是大景 七卡山莊非常地舒適 感念眾前人開山闢道 沿途欣賞美景心舒暢 不忘停下腳步靜下心 擇好地點煮杯熱咖啡 悠悠慢慢啜飲咖啡香 三六九山莊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