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地穿上褲子,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門吃晚餐,碗筷碰撞的聲響在沉默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然後她走出陰暗潮濕的小套房,牆上連著壁癌,她心裡也長了癌,不斷剝落,直至殆盡的那天。
她走向他,習慣性地將他的手環繞在自己的腰際,就像她對每個陌生男子做過的一樣:「晚安」 如往常用嬌嫩低語在那些耳旁,然後便若無其事地走出陳舊的公寓,熟練地點起一根七星,燃燒著空氣與自己,撥通了今天新增的電話號碼。
:「別多想」她抬頭看著陽台邊的他,掛斷電話,將菸頭踩熄,踢進眼前的下水道孔,然後若無其事的察看網路銀行:5200轉入
手機的通知聲點醒了沉思的她 (再見) 她抬頭 窗邊的人默默招手
她輕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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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將她的痕跡清除,整個套房原封不動,像是她不只待了一晚,牆上連著壁癌,她在他腦中也留下了癌。
然後慎重其事地整理自己睡亂的痕跡,慎重其事地走出陳舊的公寓,然後撥打了幾天前新增的電話號碼,他站在她抬頭看他的位置,重複她做過的事。
(掰掰) 手機跟他的心都震了一下。
慎重其事地察看網路銀行
:5200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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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的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穿梭在城市各個角落,繼續慎重其事地查看擦身而過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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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然後
她說她是灰藍色的人
:「那我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