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還是沒有擁抱,但她很清楚她一直在她身邊,因為她的味道一直存在於這個寬敞的空間,還有她,渺小的她。
她側過身看著她的睡臉,手中觸摸的,除了淺灰的床單,還有那條似有若無的界線。她不太知道怎麼形容她身上的氣味,只知道是混著菸草和 紅茶,雖然自己對菸味並不敏感,也說不上喜歡或討厭,可是閉上眼睛,聞到的是心安。
:「這邊很寬敞」這是她對她說的第四十七句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一直這麼計算著。
(這個房間跟我的心一樣,空空的)她想,但,當然,沒有說出口。
她的背包一如往常蜷縮在牆角,她從不遺留物品在她房間,所以至今,她沒有擁有過她任何東西,或許也不曾擁有過她。隔天一早,她如往常的走到牆角拾起她的背包,安穩地揹在肩上。
:「妳明天可以再來嗎?」她拽住她的眼神,仔細地盯著,彷彿不這麼做,她就會馬上在原地蒸發,夏天的台北太熱了。
(可以把我的靈魂也一起塞進你的背包嗎?)其實她一直很想,很想這麼對她說,但,當然,沒有說出口。
:「下雨了。」她拉開拉鍊,抽出一把折疊傘,是青綠色的,跟她不搭,跟她也是,她將傘放在旁邊的凳子。
那天是晴天,陽光有點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