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之戀 第四章 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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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醒來,已回到了我原本的房間,腦袋裡還昏昏沉沉的什麼都無法思考,昨晚我不是還在惡魔那裡嗎?我是怎麼回來的?難道是他送我回來的?但他是怎麼知道我住哪裡,不會是偷偷跟蹤我吧。

正當我在思考著答案時,窗戶一個黑影飄過,快速地從我眼前消失無蹤,原本還以為只是我的錯覺,但仔細想了想總覺得那個黑影有些眼熟,基於好奇心的驅使我打開了窗探出頭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忽然瞧見地上有一根黑色的羽毛,好巧不巧那羽毛的大小還不會是一般鳥類的羽毛,那只會有一種可能,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原來惡魔也是會關心別人。

我想他大概是擔心我因為昨天所得知的事情而受到太大的打擊吧,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太懂所謂的【惡魔的新娘】到底意味著什麼,但自從我被這裡的妖怪們救了之後,我便打算要努力的活下去,不糟蹋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我也要勇敢的面對他所說的事實,逃避就只會將事情越拖越嚴重而已,不如盡早弄清真相

在踏往北邊森林的路上我什麼也沒想,不如說是盡可能得讓大腦淨空,不要去多加猜測,猜測的越多自己就越會胡亂思考,接著便是慌亂、焦躁、不安,那麼與其那樣我不如什麼都不想,等到我真的問到了答案再去思考就好了。

「怎麼來了?」

他慵懶的躺在樹陰下乘涼,雙眼沒有看向我卻知道是我來了,真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覺得只有我會出現在這裡。

「來問你事情」

「我知道你要問些什麼」他緩慢地起身調整好位子,正當我以為他要開始說明時,卻只是安靜地看著我

「知道你還不說?」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他輕挑起眉毛,一副嫌棄的嘴臉看著我,我差點都忘了眼前這位惡魔不僅高傲又難伺候嘴巴還很惡毒,還是個有惡趣味的魔鬼,我嘆了口氣後掛起一號笑容謙卑的請求他。

「惡魔大人,請告訴我什麼是【惡魔的新娘】吧」

「我有名字」他有些不開心的撇開了頭「重說」

我又思考了一陣子,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最後他講的那句話

「馬帕斯,拜託你告訴我【惡魔的新娘】到底是什麼,我真的很想要知道」

我收起原本的笑容,認真地看著他的雙眼,我希望他給我一個答案,我也必須要知道,因為這是攸關我的事情。

「很久以前人族與魔族在一次的大戰過後,人族幾乎全滅,只剩下那少許的人類,那些人類為了生存下去便向魔族祈求,每年都會給予他們一個人類當作祭品,但作為交換就是換取和平,後來神族知道了這件事後為了防止他們為了選誰當作祭品而爭紛,便律定出生後瞳孔顏色為鮮紅色的孩子就是祭品;過了幾百年後,人類開始漸漸淡忘這件事情,這也變成一種古老的傳說,想必把你冠上冥這個姓氏的人應該也知道這些事情,因為冥本來就代表著魔界,看到你瞳孔的顏色後他大概才又想起來這已久的戰事」

我仔細地聆聽著他所說的故事,但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是誰為我冠上姓氏的,當時我還是個小嬰兒,無法準確的辨認誰是誰,加上長大後我走出家門就必須被迫戴上面具,根本看不清村裡大家的面孔,唯一能夠清楚知道的是,我從小就被厭惡被唾棄原來就是因為這件戰事以及我雙眼的瞳色。

「原來這雙眼睛就是一切的開端啊…」

我無奈地笑了笑,閉上眼後躺在草地上,馬帕斯也跟我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他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這樣的陪著我,我發現這是他的溫柔,也是他給我最好的陪伴,我的孤單與寂寞是否也到了他那呢?我感受到了他所分予給我的溫暖,卻也能夠感受著他所沒說出口的寂寞,也許他跟我一樣習慣把自己隱藏起來,躲在一個任誰也找不到的黑洞裡,一個人舔舐著傷口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的事情,這也許是我跟他最大的共通點吧。

如果這一生所遇到的都是痛苦,那麼我相信與馬帕斯的相遇一定就是個轉機,雖然相處的時間不是很久,但我跟他總會有總說不出口的默契,心中所想的也許就是對方所在思考的,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就只是這樣坐在草地上望著遠方,偶爾的鬥嘴聊天讓整個空間都是歡樂的氣氛,好久好久沒有開心的笑著了,真希望能夠就這樣一直下去,心中的某些東西正在萌芽,搔動著,但我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情,因此就放任它肆意的增長,此刻的我只是想要好好享受這段時光。

「話說你都不用回去魔界嗎?」

他先是停頓了一下後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望向天空,嘴裡說著「也是時候回去了」

講完後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安靜地讓風帶走一切的思緒,沉浸在這大自然的懷抱中,我緩緩躺下,感受草地的柔軟及陽光的溫暖,正當我沉浸在這美好的時刻,他低沉的聲音讓我醒了過來 。

「今晚我就回魔界了」

對他突乎其來的告知,我頓時不知所措,怎麼會這麼突然呀?我都還沒準備跟你說再見。

「那...你還會再回來嗎?」

「不會」

「嗯…也是呢,沒事回來幹嘛呢?對吧?」

我緩緩的站起身,想要隱藏起自己有些慌亂的心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等待好一些後我再次轉過身對他微笑著。

「回去魔界別再讓自己受傷了知道嗎?多保重」

「嗯….」

說完後我轉身就跑離了森林,一路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氣著,想要揮去這種奇怪的感覺,但離森林越遠,心底的某處就越痛,痛到我無法呼吸,這種討人厭的感覺正在侵蝕著我,我停下腳步想要回頭望,但卻害怕回過頭後沒有見到他的失落,所以我再次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呆望著床鋪,若有所思的想著,感嘆著若是他能留下來該有多好,我不經苦笑,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可是【惡魔】不是普通的妖怪,他會沒殺我肯定也是因為我幫他療傷吧,我跟他之間甚麼也沒有,也什麼都不是,他也當然沒有任何理由留下,我也沒有任何藉口挽留住他。

眼睛一陣酸澀,溫熱的液體滴落下來,今晚特別淒涼

「到最後我還是沒能跟他說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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