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0８-天地如海海如山

一夜過去，已經到了次日清晨，眾人各自早起，準備食糧行囊，放眼過去，只有仍然躺在地上的元生顯得格外突兀，玉兒也終於看不下去，一把搶過被單，碎念到：「知道去拿被單出來蓋，卻不知道回房睡，醉成這樣的人也確實少見。」拍了拍被單上的塵土，轉身就把被單放回房內，元生這才被漸漸襲來的涼意驚醒，猛地坐起身子，看著四週走動的大家，又看了看窗外漸漸明亮的天，元生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去準備洗漱，洗漱完畢，元生正好看見店家自外歸來，店家揮了揮手，聚集眾人說道：「我今早去打聽了，最近水路狹關有巨石崩落，前前後後已經數週了，多數船家都不打算冒險，而先前盤據陸路的匪賊，有一幫已經被剿滅，相對安全但仍是不確定哪幾條路能走。」玉兒這時問到：「爹爹不是已經選定路線了嗎？」店家回到：「話雖如此，還是多打聽比較好啊。」但見池歡荷從書笈中取出另一卷地圖，地圖所繪雖和店家的相似，但天險那條路卻沒有記載其中，店家這時也說到：「出門前我跟池小妹又確認了一下路線，誰知他的地圖跟我先前的有不少落差，這也是我外出打聽的主因。」池歡荷聽完指了指剩下的道路說道：「這．．這條．．．不．．．不能，其．．．他可．．可以考．．．考慮。」最後決定選擇路程最短的道路，決議一定，眾人紛紛拿起行囊出發了。

　　路上，本就習慣遊歷的池歡荷是東看看西瞧瞧，一看到奇怪的東西不論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會湊上前去，元生則是在一旁時刻注意，深怕池歡荷一個不注意就跑丟了，反觀店家貌似因為年紀稍長又有些駝背，一路上是半走半坐，屬實快不了，而玉兒則耐心的在一旁打點照料，元生心想「照這個速度，別說五日，就是十五日也到不了途中的村落阿．．．」不由得催促了起來，但池歡荷根本不在乎，眼看天空由亮轉暗，四周原先明媚的樹林也逐漸陰森了起來，時不時傳來野獸鳴叫，元生那是一個緊張，反觀其他三人卻是習以為常的張羅晚飯，元生問到：「天色將暗，我看我們也差不多要選個地方過夜了。」店家回應道：「不急，我看這天色還可以再走三個時辰，且此處過去不遠後就是下坡了，會快上許多。」元生一時愕然的說道：「這天都要黑了再走個三個時辰那不得摸黑前進？」這時玉兒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到：「真不愧是紈褲子弟，出皇城後的世界你是一點都不清楚啊。比起池妹妹，你還真是見識淺薄。」不等元生回應，店家就說到：「在皇城外的世界其實變化很大，以皇城向外延伸三千六百多里的天色大多一致，正巧小店所在村落正好坐落在最邊緣，出了村莊再向外走去，先是晝夜律長發生變化．．．」話還沒說完，池歡荷一聲驚呼，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元生率先走到，看見池歡荷緊握雙手，手上鮮血滴落，隨後玉兒也走來，笑著說到：「就跟你說不能蓋住眼睛了。」說完就拿起一塊布放到池歡荷手心下方，池歡荷慢慢放開手，一隻形似青蛙，卻全身是毛的生物趴在布上，仔細一看，原來池歡荷手上的並不是血，而是這個生物腳底滲出的液體，店家這時也緩緩走來，手拿竹瓶，池歡荷也將手上紅色液體倒入瓶中，玉兒也把那隻奇怪的生物放在竹瓶蓋子上的小竹簍中，並在一旁放上一小塊燒餅，完事後眾人繼續吃著晚餐，元生也察覺到確實日落的速度果真緩慢了許多，但樹林中的野獸低鳴卻愈見明顯，一夥人草草吃完後，也繼續上路，路上風吹獸鳴腳步聲，交錯迴盪於幽靜林間，元生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盯著自己看，一路上警戒非常，反觀池歡荷仍是東看西摸，這時玉兒跟元生招了招手，走上前說道：「在到達下個村莊前都不用太緊張，這附近雖有野獸，但大多仍是怕人的，而且任憑你的眼力再好也好不過赤眼紅松鼠，你就放心吧。」元生一臉疑惑地問道：「赤眼紅松鼠？這是什麼東西？」店家這時指了指竹瓶說道：「就是這個小傢伙，他能不分晝夜的觀察自身周遭數百米的動靜，如果有危險都會必我們更清楚。」元生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那些紅色的液體是？」店家回答道：「這是他用來自保的體液，如果遇上沼氣瘴氣會快速氣化，形成一片紅霧。也是不錯的潤滑液與飲品。」元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竹瓶上東張西望的生物，讚嘆到：「果然是天生我材必有用，那兩顆圓滾滾的大眼睛果然厲害。」說完就看到赤眼紅松鼠突然停止吃餅，兩眼環顧四周，片刻後又開始吃了起來，就這樣四人走走停停又前進了半個時辰，一條蜿蜒的下坡映入眼前，元生看完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開闢這條路的人也太無聊了吧？明明可以直直走下去，何必要這樣左彎右繞的折騰人。」玉兒聽完拍了一下元生的後腦杓說到：「你還真是見識淺薄，這地方有蜃霧長年環繞，如果一不留神必然會迷失方向，加上下坡時容易抓不準行進速度，才會用這種方式開路。」店家接著說到：「不過．．．你要想從中穿越我也是樂見其成啦，就只怕我們要在山腳等你走出來了喔。」想當然元生是沒那個膽識的，四人最後還是沿著蜿蜒的道路走下去，才走數十步，元生發現遠先蜿蜒的道路竟然緩緩扭曲，重新排列，儼然變成一條直線，元生慌張地伸手想抓著玉兒，不料卻被玉兒躲開，只好轉而拉住店家的袖子，指著前方小聲地問道：「喂．．．你們．．．看這路是不是變成直線了啊？」店家笑笑地說到：「沒有阿，哪來的直線，這路可很繞得很。」玉兒也笑著說到：「可不是嗎，真折騰人喔！」元生聽著孰悉的聲音語調，但總感覺哪邊不太對，可面對這會緩慢扭曲變化的路，恐懼早已佔據思考，元生只得盲目的跟著前進，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元生！元生！」元生低頭一看，脖子上的小鈴鐺正反覆震盪，傳出聲音，元生拿起鈴鐺湊到耳朵旁，就聽到玉兒焦急的說到：「元生！我們可都在山腳等你了，你要再不出來，可就要天黑了。」元生還傻傻地回到：「我不是跟你們走在一起嗎？等等．．．」元生回頭一看，發現手上抓的竟是一具身軀幾近腐爛殆盡，只有部分殘留的骸骨，元生嚇得拔腿就跑，但這骸骨卻如影隨形，緊跟其後，元生慌張地拿起鈴鐺說到：「救命啊！有具屍體再追著我跑！快救救我！」這時鈴鐺卻傳來一陣笑聲，笑聲過後，店家的聲音透過鈴鐺傳來，說到：「你自己抓著他還說他在追著你跑？別玩了，快走兩步，這天都要黑了。」話一說完，元生才看向自己的手，果然是自己抓著那屍體，只見元生手一鬆，就看見其他三人站在山腳下不遠處看著自己，再看周遭一個碩大的圓圈痕跡，很明顯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元生貌似就繞著這個圈子走，元生那是一個生氣，快走上前質問到：「你們明明就看到我在那裏，怎麼就沒一個人來幫我！」玉兒也生氣的說到：「神經病，誰知道你那是在幹嘛！對著一個屍體碎碎念。」店家這時出來緩頰說到：「好了好了，別吵了，捷迷坡可是上坡比下坡危險的多，下坡頂多就像你剛才那樣一時迷路，不至於走失，但上坡可就不一樣了，上坡時就算是我們三人同時同地出發，也會再踏入的一瞬間迷失方向，各自迷路，這也是我們沒有遲遲動作的原因。」而在三人談話的過程中，池歡荷拿出一個形似錦鯉的石雕，將魚嘴朝上的放在入口處，一瞬間魚口竟然傳出四人的聲音，再仔細一看，貌似有一絲一絲的霧氣也被吸入其中，直到魚口有水溢出，池歡荷才又撿起放回書笈之中，就在收起的同時，三人也已經協調好接下來的行程，要再不遠處的痴少湖旁過夜，但因為剛才元生的鬧劇，耽擱不少時間，四人也只能加快腳步要趕在天黑前到達，但店家卻在半途突然停了下來，捶了捶背，臉上汗水直滴喘著氣，看起來是走不動了，但這天色卻是愈黑愈快，元生一時心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店家就繼續趕路，但元生心裡總覺得店家好像沒有看起來的那麼重，不過也沒時間多想，一行人半走半跑的總算在天黑前趕到湖旁，元生一把放下店家，雙手撐在腿上不停地喘氣，說道：「呼．．．呼．．．這天也．．．也黑的太快了吧！好．．．好險還是在看不到路前就到．．．就到了，呼．．．」就再元生喘氣的時候，玉兒也快速的升起了篝火，池歡荷則是打了兩大桶湖水上來，四人就圍著篝火安頓下來，先說池歡荷，也不管是不是荒郊野外，飾品、外衣一脫，簡單洗漱後就躺進被窩，呼呼大睡了起來，而其他三人一邊整理東西一邊閒聊，元生說到：「痴少湖，這名字真的稀奇，難不成在這附近的人都．．．」店家聽完笑了笑，感慨的說到：「這可是一個有著傷心事的地方啊。」元生：「難不成店家你．．．還真是抱歉。」玉兒這時說道：「不用抱歉，這事是別人家的，只是爹他多愁善感罷了。」「這裡的故事我從小就聽爹說了好幾次，但我後來才知道這地名是在數百年前就有了，所以不要想太多。」玉兒接著說到，店家聽完才苦笑說到：「唉唷！人老了就是會容易感傷阿。」元生說到：「店家，長夜漫漫，不如就給我說說這故事吧。」店家雖是答應了，卻被玉兒催促著到一旁更衣，玉兒則代替店家開始說起了故事：「原來的痴少湖本是由一個世代傳襲的家族所有，但族內逐漸缺乏男丁，大小事務都轉由女性管理，也漸漸變成一個母性世家，而這家族中的女生也因長年提煉湖水，導致生下的孩子均是美醜兩極，更會導致男性早夭，女性不能生育，可痴少湖本身也只有這種特殊的湖水可用，並沒有其他的資源可以供應家族維生，所以家族也逐漸沒落，間接導致提煉湖水的技術幾近失傳，直到後來家族之中也只剩下四個姊妹相互扶持，而這四個女孩也正巧都是美豔一方，天生麗質，不過四姊妹之中只有排行第二的那個女孩有生育能力，其餘三人都沒有生育能力，很明顯家中權勢最終必然是由排行第二的繼承，但大姊卻為此感到十分不滿，所以在發現二妹可以生育這件事情後，便無所不用其極的要取代二妹，更用三妹四妹的性命威脅，逼迫二妹否認自己有生育能力，並背上試圖陷害大姊謀奪權位的罪名，被關押水牢，還要定期提供能夠生育的證明給大姐使用，就這樣二妹度過了漫長的苦難歲月，直到一日，一名外地人慕名前來，來人氣質出眾，文采武功不凡，大姊馬上就愛上了這個少年，對這個少年是無所不用其極，但少年卻不為所動，反倒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了被關在水牢的二妹，後來幾經波折，那少年總算見到二妹，卻看到二妹為了保護年幼的三妹四妹，怎麼也不肯離開，寧願承受這種非人的待遇，多次幽會過後，少年早已深深愛上了眼前這個堅毅的女孩，為此，那個少年自願嫁給大姊，並在婚宴當晚殺盡世家上下，最終跪在二妹面前告訴他，他已經自由了，說完也精疲力竭的墜入湖中，至此不見蹤影，這就是痴少湖的故事。」元生聽完大有感觸，說道：「情字，總是能讓人受盡各種委屈，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玉兒看起來倒是對這個故事十分不屑，說完就去洗漱更衣了，而店家此時也緩緩走來，說道：「別在意，也許是小時候我說太多次了，他聽膩了吧。不過這故事的真相遠比故事更荒唐阿。」元生連忙說到：「願聞其詳。」店家正要說，卻被玉兒打斷，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倆還是早早睡吧！別再說了。」店家無奈，只好倒頭睡去，留下元生對此事十分掛懷，就在元生又想向店家打聽時，玉兒也已經更衣完，元生無奈只好作罷，就這樣睡去。直至次日，天空甫轉亮，元生就聽到周遭傳來一陣吵雜聲，緩緩睜眼一看，原來是玉兒原先掛在樹頭的外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抓壞了，抓壞事小，但怪就怪在這衣服遠本應該只是掛上去，現在卻死死纏在樹上了，元生也緩緩起身，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瞧，才發現周遭三人早已把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一同圍觀在樹下，元生也趕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緩緩走了過去，就看到原來玉兒的衣服裡窩著一群水藍色羽毛的鳥，奇怪的是鳥的眼睛旁還有幾個黑色的花紋，並且探出頭看著玉兒，而樹下的池歡荷則是踮著腳尖跳著試圖看清楚，而元生這時也走了過來，將池歡荷舉起，但說時遲那時快，那些鳥一看到池歡荷靠近就紛紛縮回衣服中，正在池歡荷想伸手連衣服一同拿下來時，玉兒卻說到：「算了吧，那間衣服就送給他們了，就當作善事了。」說完就拿起包袱轉身走了，池歡荷聽完先是愣了一下，也停下動作，於是一行人就各自拿起行囊準備繼續旅程，殊不知就在四人離開片刻，其中一隻花紋形似梅花的鳥飛了過來，在玉兒頭上盤旋片刻，俯衝入湖中，啣起一顆東西，在玉兒面前丟了下去，隨後又回到巢中，玉兒接過仔細看了看，便迅速收入包中，任憑眾人怎麼詢問，玉兒都只是一派輕鬆，笑笑的回答到：「善有善報。」就這樣一群人又向著村莊邁進，走到半路，遠本走在最前面的池歡荷突然停下，跑到玉兒身後，抓著玉兒的手，小聲說道：「氣．．．氣場．．．改變了。」玉兒連忙喊住元生，但這時池歡荷又說到：「那．．．那個．．．鳥．給的．．變了。」玉兒聽完，連忙從包中拿出戒指，果然，沿著戒指周遭不停地有水滴出，這時眾人才看清原來那是一顆戒指，銀白色的戒指上隱隱透出一種幽藍微光，但當在玉兒拿在手上後片刻就停了，玉兒無奈只能將戒指戴上，就在戴上後，本來幽藍的微光中快速閃過一絲綠光環繞戒指一圈後便連帶原先微光一起消失，但除了玉兒以外並沒有人察覺到，元生還說到：「真沒想到那鳥兒是送你一只戒指阿，不過這戒指跟你可真搭，而且尺寸也剛好，真是巧合。沒想到那隻鳥還有這種才能。」但玉兒卻沒做任何回應，反倒是店家反應比較大，說到：「沒想到玉兒也有戴起飾品的一天啊！」玉兒聽完又羞又氣的捶打店家，這時池歡荷又伸手進背後書笈摸了摸，片刻後掏出十幾個手鐲、戒指、項鍊等等，就如同前回說到的，各個都是上上之選，池歡荷對玉兒說到：「選．．．選一．．．一個．．．禮．．物。」玉兒卻笑笑說到：「不用啦，池妹妹，我本來就不戴這些飾品的，你就先收著吧，或許哪天我需要了再來找你，好嗎？」池歡荷聽完看了看手上的飾品，沉默片刻後又說到：「可．．．．．飾品．．．就是需要給．．．給合適的人．．．不是．．．是嗎？」另一隻手還指向元生說到：「他．．．他．．他教我的。」當然走在最前頭的元生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甚麼，只覺得自己的耳朵癢癢的，說回玉兒，也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池歡荷手上的飾品，最後選了一個手鐲戴了起來，池歡荷也讓店家選一個，店家苦笑道：「我一個大老爺們這些東西不適合我啦！」但池歡荷卻一臉疑惑的看著店家，店家也被他看的怪不好意思，便也挑選了一對耳環，並收入行囊中，嘆氣說到：「真希望我還能有用上的一天。」玉兒則回到：「會的，總有一天會用上的，爹爹莫擔心。」這時店家苦笑地看著玉兒說到：「是阿，也許會用在你身上呢，用作你出嫁時的嫁妝。」玉兒這時反而低頭不語，而池歡荷則又把剩下的東西收回書笈，繼續蹦蹦跳跳的走到前面，元生這時才問到：「你剛剛怎麼突然跑到後面去了。」池歡荷笑笑地說到：「秘．．．秘密。」這時元生也很上道沒有繼續追問，就這樣又前進了一段時間，元生漸漸感到周遭好像愈來愈悶熱，轉頭看像其他三人，但其他人卻好像沒有感覺，就當作是自己的錯覺，但再往前走，悶熱感更加強烈，元生實在忍不住，身體早已汗如雨下，回頭問到：「你們．．．不覺的這裡．．．很悶熱嗎。」邊說還邊拭去額上汗水，這時店家才黃然大悟的說到：「喔對！這裡好像會對少年造成不小的負擔，此處靠近仇陽谷，只要是精壯的少年路過此地都多少會受到影響，但照理說我們應該還沒進到谷內，難道是最近仇陽谷的地理發生變化了嗎．．．」店家邊說邊觀察四周，隨後拿出竹瓶，只見竹瓶內緩緩升起紅霧，赤眼紅松鼠也以癱軟其中，店家才驚呼到：「果真如此，此地的天然瘴氣已經逸散到谷外，玉兒快用濕布替他蒙面！」說完玉兒就轉身翻找包袱，而店家也拿起兩塊布沾上水，一快蓋在竹瓶上，另一快直接遮掩在整張臉上，此時玉兒也拿出另一塊自己平常遮臉在用的布，替元生遮上，但此時的元生早已熱的昏昏沉沉，玉兒替元生別上布時，元生還昏昏沉沉的說出：「真．．．真好聞，好香喔。」果不其然，玉兒抬手是一掌拍再元生臉上，說道：「還不趕快給我醒來。說什麼胡話！」但元生仍是昏昏沉沉，玉兒焦急地看向店家，店家卻不慌不忙的說到：「不用緊張，他只是吸入太多了，再給他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玉兒眼看短時間內也沒辦法移動，就問到：「爹爹，此地既然有毒瘴，為什麼商旅來往皆不避諱，更不曾提及。」這時池歡荷開口說道：「家父曾言仇陽谷雖長年毒瘴充盈，卻對女子不生反應，所以每當要經過此處，必然需選母馬、協女子數十方可通行。」店家則補充說道：「雖說商旅都是年輕氣盛的男子居多，但經過此地帶上女性已經算是常識了，而此地毒瘴吸入後也只會造成短暫的體溫失控，經過後多補充水分就沒問題了。」就在閒聊過後，元生也逐漸清醒，說道：「我們在這裡停留多久了？我只記得我好像．．．嗯？這是什麼？」元生摸了摸臉上的布，店家趕忙阻止到：「別摘下，這布也是效果有限，我們接下來要盡快通過仇陽谷了，大家都要做好準備了。」眾人檢查行囊後，元生再次抱起店家就出發了，三人是三步併作兩步走，兩步化作一步行，但走了半個時辰後，一座峽谷才出現眼前，店家看著岩前峽谷說到：「失算啊！未曾想這瘴氣竟然早已傳到這麼遠了，這時累的起喘吁吁的元生問到：「呼．．．呼．．．這．．．我．．．是不是．．．呼。」問題都還沒問完，只見店家淡淡說了一句：「看來，還是要照古法阿。」說完就看著元生，伴隨「接下來就放心睡一覺吧。」這句話，店家一把扯下元生面前的布，頓時強烈的炙熱感湧上，元生頓時全身癱軟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