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元你不早說,我才在出門前,把我家的『貴賓券』送光!」子清有點怨怪的說著,子清家裡有個身為正義大道法師的太祖,自然會收到擂台賽的貴賓券;只是,上門來巴結蹭門票的人也不少。
「我…我現在連絡不到師父了,想來他在閉關;師父只給我剛好三人的票,真抱歉,幫不上忙……」子靈在一旁輕聲說著。
「正式管道的售票早已經賣完了,只剩下黃牛票可以試試,但是價錢只高不低喲!」酉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說道。
「沒關係,黃牛票也無所謂,能找到入場門票就行了。」檮杌笑笑說。
「有你這句話就好辦了!」酉福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這人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有一股非常從容自信的深沉氣質。
接著,酉福向酉祿使了個眼色,酉祿拿出一隻傳聲紙鶴,使了個法訣點了點,隨即放那紙鶴飛走。
「趁著現在大家聚在這兒,就把這件事辦好了。我們認識一個賣黃牛票的小販,前兩天還在擂台場外轉悠兜生意、被我們兄弟驅趕,所以知道有這門路。」酉福解釋著。
「那就先謝謝了。」檮杌拱拱手回道。
「誒,檮杌,我怎麼看你從樓上下來?你剛剛在樓上用的餐?」子元問。
「對啊,我一直找不到有空位的飯館、又懶得等,直接叫小二給我開一間樓上的包廂。」檮杌回。
「那包廂費大概就是一頓飯錢的五倍了,你可真捨得!」酉祿接口說。
「還好,家裡做生意的,這點兒錢,還出的起。」檮杌笑笑說。
「反正你從那麼遠的地方來一趟,花點兒銀子領略各種風情,也算值得。」子元笑著接口說。
正說話間,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一邊對店小二說道:「小哥你行個方便,我就找一下朋友,沒有要留下來吃飯、不耽誤你做生意;你看,我朋友在那裡等著呢!」
「這裡、這裡,說一下話就好!」酉祿也在向那婦人招手,小二看了兩眼,只敢心裡抱怨兩句,逕自忙活去了。
「三位小哥,您招呼咱過來,有甚麼要吩咐的?」中年婦人討好的弓腰屈膝,福了一福,溫言軟語的問道。
「祝嫂,我們兄弟給你介紹生意了……妳手裡還有沒有門票?」酉祿出聲問道。
「門票……只剩貴賓席的喲,價格不便宜呢,您真的要嗎?」祝嫂有點遲疑,這單生意雖然大,卻不容易成。
「票是這位公子要的,他應該只要一張就好了。」酉祿用下巴指了指檮杌,跟祝嫂說,他意思也很清楚,正主兒在那邊,找他談。
「祝嫂,看我兄弟的面子,妳就少賺一點,把票讓給這位公子吧!反正這票留在妳手上、過兩天可就成廢紙了。」酉福搶先把話放在前頭,他怕等一下祝嫂獅子大開口,三兄弟面上可不好看。
「咱也不貪多,公子別讓咱虧本就行。」祝嫂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漂亮的場面話說的頭頭是道:「大家都知道,貴賓券本來價格就高,咱就算不賺錢、成本出清,也得三百二十個金幣。」
三百二十個金幣,那是什麼概念?中原大陸上中等城市裡、四口之家一年的用度,也才二百來個金幣就夠了;三百二十個金幣,足夠在大都供四口之家一年的嚼穀啦!
酉福三兄弟一聽到這價格,嚇得跳了起來,正想跟那祝嫂進行一番討價還價,沒想到身旁響起了一聲:「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正是檮杌爽快的應承下來。
那祝嫂也愣了一愣,她本想還得要經一番唇槍舌劍、討價還價的水磨工夫呢,哪知這位公子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當即滿臉堆笑,從衣袋裡拿出一封扁扁的木匣子,打開木匣子,便是一卡紙,那卡片上深紫色為底、描了金邊、上書篆體端正的「貴賓入場證明」幾個大字,旁邊兩行蠅頭小字,註明了此證專為大道法師比武擂台會的入場之用。
當場銀貨兩訖,檮杌收了門票、祝嫂數過金幣、歡喜而去。眾人又在酒店裡用過飯後點心水果、交換了聯絡的傳聲紙鶴、方才散去。
這邊子元領著濤杌和子清子靈,向吳記商行歸去,那邊酉福、酉祿、酉壽三兄弟,也頂著吃飽喝足的肚子,搖搖晃晃回到天壇公園邊臨時搭建的宿舍棚屋裡。
這一回的擂台賽,就在天壇公園裡舉行。
天壇公園雖然名為「公園」,其實佔地之廣,猶如一座森林,還是包含了溪流山嶺的森林。
為了招待來自四方的英雄好漢,在一道小溪蜿蜒流域,規劃了六十幾幢別墅,專門用來招待參加擂台會的選手們;要知道,這些選手們可都是一時之選、不但各個都是初賽冠軍,而且其中還會產生出新一代的大道法師與數位「國師」級的人物,招待自然不能簡陋。於是元國傾全國之力,在半年間於天壇公園內建成了六十幾幢別墅,外加公園旁邊的工作人員宿舍,就是深怕接待這些道法師們不夠周延,會被道法師們記上一筆。
為求公平起見,別墅群以六十四卦作為名稱,統共五十三位選手入住時,是用抽籤的方式抽選住所。楓城來貴客選手,分別抽到「坎」、「咸」與「謙」舍___沒辦法,晁磬和揆鼓兩兄弟,堅持要住在同一幢屋子裡,大會的接待人員也只好延著笑臉去安排了。
話說廷煥在報到後、住進了「謙舍」,是十天前的事。
這十天之間,卻沒有人看見謙舍裡有人出入,負責招待的工作人員也習以為常,畢竟,這些法力高強的道法師們,一個個高來高去、神出鬼沒的,想查找人家的行蹤?嫌命太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