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yu Lake, Hualien, Taiwan
Phewa Lake, Pokhara, Nepal
「妳真的買一堆設備了?」
「對啊。」
「有這麼愛水上活動?」
「我對那個有鄉愁。」
「鯉魚潭?」
「不,是費娃湖 (Phewa Lake)。」
住在小鎮波卡拉的日子,依著湖也是分成兩區,我們稱 damside 和 lakeside,有段時間就是每天和朋友租船划出去,不為什麼,就只是我們屬於那裡,小船與渴望平靜的人們,是本來就鑲嵌在湖水綠中的有機質,我們只是偶爾必須上岸。
湖心如此寧靜,人與船在群山環抱中顯得渺小,我記得用力擺動木槳,一直到全身發熱、滿臉通紅,才稍微划到離岸聽不太見人工噪音的地方。
有一次,我跳進湖裡,那是冬日,這池湖水融自喜馬拉雅山麓,我翻身下潛,被湖裡的茂密水草嚇到立刻鑽回湖面。好不容易爬上船,回程一路哆嗦,這就是我的費娃湖鄉愁,在十年前搬到花蓮、走下潭南碼頭那刻,再次被掀起並錨定。
上週初次在鯉魚潭體驗立槳時,划離岸邊百米竟然無需花費多少力氣,不可置信幸福如此輕易。稍後熟悉重心、找到自己與船身連動的機制時,我躺下來,側眼望向山。頓時林木成為我的臉龐,風帶動浪,船首被擊出一陣一陣聲響,我的耳廓盛風,只聽見湖,湖是我的全部。
這不是鄉愁,不知道什麼才是了。
也許有人的水上活動是歡樂與嬉鬧,但我的水上一直是合一,自由潛水是,立槳也是。立馬決定買船不是因為我是戶外運動咖,是因為我想去沒有人的地方,水下二十米,湖心,午後的海岸線。我想要身體找回水,毛細般把美與勇敢汲取回來。
本來就鑲嵌在湖水綠中的有機質,
我們只是偶爾必須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