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相信,人有自由意志,但我們其實受到了金錢的支配。如果我們把身體截成兩半,裡面應該會出現嗜錢的巨大蚰蜒。」
比蜈蚣還小的蚰蜒,移動速度很快、明明有益於人(以害蟲為食),卻因其令人不安的外表、被叮咬時還會疼痛的特質,讓我們杜絕於房門之外,不願意與牠共處一室。而這些特徵,或許就如同「金錢」之於人,我們鮮少談論,內心卻依舊飢渴無比。一旦擁有了它,處境會變成善或惡,又是另一道課題,就像仁珠的處境雷同。
因為,人不可能沒有錢卻活著。
特別的是,在這段話之後,仁珠做了「請你懲罰我沉迷於那份喜悅與私心」的自白;三姊妹又在結尾,收下 700 億被害者遺留下來的贓款,這一切,該有多諷刺?
在我看來,這就好比編劇先用了整整 12 集的篇幅頗析貧富差距、資源分配不均等議題,甚至還借用了諸多隱射韓國現代史的重要隱喻。但到了最後,卻背道而馳,讓觀劇者有種狠狠被背叛的感覺。不過,當我反過來思考,才發現——
這樣的結局,或許才能深深地反諷了人所謂的「自由意志」,並得以留下了殘酷後勁。
畢竟,無論我們再怎麼努力像三姊妹一樣向前奔跑、想要逃脫所有錢權深淵;到頭來,我們的自由意志裡面終究住著嗜錢的蚰蜒靈魂,人性並不良善,終究充滿了缺陷。而在有錢才能活下去的前提下,片尾的留白也別具意義:
仁惠為了追尋自由心靈意志需要錢、所以應該是會把錢留下,那麼一心追求正義的仁京呢?或是單純善良已經擁有公寓的仁珠呢?她們,會不會把這些錢納入囊中?她們在當下的處境真的需要這筆錢嗎?
可以思考的,太多、太多了。我想,這也是《小女子》一劇的魅力之處。它能用鮮活的方式讓我們思考世界上絕對無法抗拒的「錢」,再思考依附著它,我們活著的本質、心靈真正的追尋,以及自由的取捨。
可悲的是,自由的背後,往往也需要錢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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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關於仁珠和道日
前面寫的很沉重,但最後我決定要來個反差萌。畢竟,仁珠和道日真的化學反應太好了呀😭整齣劇崔道日都散發著強烈的 mystery sexy(這是魏嘏雋本人自己說的),喜歡把話說在要與不要之間、曖昧與不曖昧之間,你說,可能連一般人都聽不懂的情況下,帶有傻氣的仁珠到底要怎麼回應他的感情?再加上仁珠可是行走的 700 億,突然的錢財都快壓得仁珠喘不過氣,我想她根本沒時間思考本部長對她的感情(笑)
更何況,本部長可是從頭到尾嘴上都吐著「我愛錢」的人設,想必仁珠也想不了那麼多,可能覺得本部長所有救援行為都只是為了錢,甚至只是他們之間的夥伴關係?
至於崔道日?「如果你認為我愛她,就不應該那麼做」、以及機場離別前的「后會有期」燦爛微笑,我相信,他多少都有被單純善良的仁珠吸引,在我看來至少有「友達以上」!
至於編劇留給我們的 oe,就讓我先行腦補仁珠在拿到了 300 億後就會馬上打電話給本部長,然後被一句「妳明天有空嗎,要不要出國?」洗腦,興沖沖地跑去國外。看見了機場接機門外,等著她的本部長和仁惠(我的結局就是這樣,希望大家不要嘴我)
以上,還是很開心可以做完今年第三部系列劇評!無論如何,都還是想把《小女子》推薦給大家。先不論劇情有沒有 bug,光演員表現、音效音樂、美術設計,以及導演強到不行的運鏡(很多場面構圖都像藝術品)就已經非常值得一看,看的同時也能邊思考:現階段自己存在的缺陷,以及讓人生多少有點向前的動力。
圖片來源|netflix 看劇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