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天來的那一天夜裡跟朋友約了見面,過了下班時間的地鐵忽然一下子空盪了,我還穿著上班的時候穿的黑西裝坐在硬椅子上因為背疼而坐立難安,窗外是風雨。在回程的時候一直反覆想著這一個晚上由公事談到個人感情的過程,其實像人生,我們從充滿憧憬的夢想時代一直走到了只能談工作的尷尬中年期,以為是一輩子;可是每每在遇到要談的那些話題的時候又不知覺的從工作又談回了感情或是人生。
其實剛好是相反的;說穿了不過就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把自己弄成別人要的那樣子;然後在不經意放鬆下才回到自己原來的本質,所以做人是辛苦的,這是最後的結論。
朋友說起了一些感情上的不如意,其實是所有交談過程中的不例外,工作也是的,於是我們便繞著感情的維繫上發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跟解決的方法,結果失敗,說來說去,那些不都是生活的繁瑣面裡所都會遇見的那一些嗎!?
就像愛一個人吧!誰沒有愛錯過一個人或是沒有過失敗的戀情呢?那不都是會經過的一部份嗎?我們都曾經遇見過某一個以為是最後一個的那位,為那個人盡付所有的一切,所有這一輩子覺得不會為某人的蠢事在遇見那個人的時候翻箱倒櫃的一次用盡。
結果就一定是對的嗎!當然不會是,不然就沒什麼好聊的了。那麼愛呢?愛情;或說感情,它的本質到底是讓人快樂還是要來痛苦的呢?我忽然問我自己。
思緒在窗外滑下來的雨絲的終點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好吧!我承認此時此刻正在愛裡的我可能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我愛過了,也失去過了,所以也可以說我知道愛了,知道並不是懂了,這有點像是回答寂寞的問題;
問題一:要如何在愛裡找到自己的定位呢?該如何跟愛這東西相處呢?
問題二:要如何在寂寞裡找到自己的定位呢?該如何跟寂寞這東西相處呢?
好了,問題來了,我們卻沒有一個人答的出來。
也不是這問題艱澀難懂,只是就算我們都曾有愛的經歷,但卻少有人能乾脆回答愛的逝去的無窮盡。每個人都怕寂寞,卻少有人能跟寂寞和平共處,寂寞像是操控著一切,在寂寞裡我們都只能做低頭的人,相同的,在愛裡也是一樣,我們都甘願了。
朋友坐在桌前說著和過往的那一位之間的瑣碎,我靜靜的聽著像是聽雨點,很想忽然拍拍朋友的肩膀勸一些什麼的,但是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如果是我的話,這時候聽到的話都會覺得是一番做假吧!畢竟只有自己最懂。
好吧!我的朋友,如果在愛裡有愛過了就應該滿足了吧!我說出了這一句廢話。說完了卻發現這是我唯一能說的話,每個人都會自己的一番見解,或苦或甜。
像現在坐在山上咖啡店的我們對坐著也都懷著個自的心事對坐著,誰能懂呢?我猜我是懂不了了的,我雖然是愛著的,但也不能保證這段感情的保存期限,我也愛過了,但也說不清楚從過往的那些中得到了些什麼,是便詞拙了。
颱風天的夜裡談著這樣的話題會不會很容易打翻心裡面某一部分的腥風血雨!在望著窗外因雨點而閃爍的燈火的時候把過去了的畫面一一拿出來回顧溫習,玻璃窗上反映著自己出神的臉。
好了,我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又要陷落了。我在回程的地鐵上一個人坐在空盪盪的車廂裡的時候對著自己微笑,還好我愛過了,也幸好身處車廂裡的我身邊沒有人,我自己懂。我對我自己說:謝謝!我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