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

2022/12/18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在寫著這一篇文字的同時是下午的三點鐘,窗外有不得了的大太陽,真是該出門去走一走的好天氣,我坐在房裡面對一台不會與我交談的電腦,試著想起所有與人交往的記憶,好騙了自己的離群,明明開了溫度適中的空調,可是身體裡總是有一股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攪的自己煩躁的很。
在回了幾封信也看了幾封信之後,想起來該回一封信給你,於是我看了看在桌上的大家的照片,好吧! 我寫;可是我該寫什麼呢?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該說的都說了!還能說什麼?就在這段時間我受了傷之後的幾天裡,也不知道怎麼攪的,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底,也不是沒有人聞問或是孤老到死,也許是原先預期中的慰藉並沒有收到吧。
我的一個朋友,在我跟他近日一同出遊回來之後我便出了事,前些天,就在出了事之後的第三天我去他的家探訪他,可能是去討些安慰吧!我拖著其實內傷痛的不得了的身體爬到他五樓的居所,看他還賴在床上跟他的男朋友不肯起身,聊了兩句,他想起來似的問我:咦!車禍沒怎樣吧!我裝做笑笑的說:唉!沒啦!就是些要時間調養的內傷。他說:喔!你看我男朋友連睡姿都很帥吧!忽然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在我們後來的十五分鐘的談話中就再沒提過這件事。也許跑到人家的地方去討安慰,基本上就是笨的吧!我也知道不能硬教人了解自己所受的傷痛,但是,人都是很貪婪的,總是以為自己的朋友有些不同的,以前在讀書的時候,總會遇到某一個同學跟自己好的不得了,上課下課都會膩在一起的那一種,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下了課還會打電話聊到天亮。明明才剛認識,卻好像非要把自己塞到對方的腦子裡,急著要把過去幾十年的不足用最短的時間都補回來,於是那樣的朋友就叫做相見恨晚,不如就來燒黃紙吧!於是兩個人可能還要相約住在一起或一起創業;或是約了十年後一起在某棟大樓的屋頂跳鋼管舞。不管那時候的我們都又老又醜的慘不忍睹。
反正這時候說的話都真心的不得了還可以殺雞頭來立誓之類的真誠。走著走著,也許畢業後聯絡少了,當初說的話雖然沒忘,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再見面就要聊家庭了。你巴巴的希望他還能記得以前的某些。就算一點點都好!那個人卻只關心此時見面的這一頓是誰買單;太晚了回去可能會沒有捷運。我們都用這樣的邏輯和這樣的方式活著,其實也不錯;雖然有時候會懷疑我們所知道的這一切!
就像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侶總是在分手時因為某一隻當初一起買的玩具公仔或是一起買的一把傘甚至是上一次一起去看的一場電影而買的電影票而嘔氣的忘了為什麼要相愛。當然我們也曾經期待過某一個人;我們也曾經的以為會有某一個人能夠懂這所有的一切,甚或只是一個眼神的流轉。但是也很不巧的錯過了某個人,或是我們也都沒有等到。
所以就變成我們慢慢的懂得了。所就變成了我們慢慢的學會了。從不斷的聽到別人的故事,從我們不斷學會的那些哀傷的歌曲,從我們一次一次的看那個人走開!於是我虛弱的把那個人的照片拿在手邊看了看,回想跟那個人曾經說過的一些傻話,曾經跟那個人在州際公路上邊跑著邊躲雨這樣的事。
書寫到這裡的時候,我要停一下,我要起來站上一站,我要起來走一走。我無以為繼了,胸口受傷的部份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們都曾經很認真的相信過一些什麼,可是為什麼在這麼多年之後的現在又都不相信了呢?那過去的事真的不能拿來回憶的,想多了不過只是讓自己陷落的更為難受。
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自己曾經做過的一部舞台劇,自己寫的劇本,是一部只有一個人的獨角戲,故事是說一個聽的到自己說話的人在和自己對話的戲,所以舞台上就見到一個人對著空氣;也就是對著在播放中的台詞對話,舞台上的我因為受不了自己說了太多的真話而險些要崩潰的四處尋找藏身之處;在舞台上拿起化妝品塗抹著自己的臉的同時以為著上了堅強的外表,其實都不是這麼一回事!可是就在很多年之後的現在,我慢慢的發現,其實我們大部份的人不都也是對著自己說話的傻子嗎?
說著說著,也許要愛情,也許希望多一些親情,也許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已。可是我們找不到答案在哪裡。我們在繞了這麼大一圈之後還不是繞回寂寞這一個位置麼?傅柯說:面對寂寞只有一途,那就是與寂寞徹底共處。我聽的不禁幸福的掉下淚來。原來真也有人懂的這所有的一切而教我們不要再逞強。
這些天回頭去看自己這些年所寫的一些東西,其實大部份都是在悼念自己失去感情的那一個部份;懷念當初相處的那一段;懷念當時說出口的那一句承諾;回想最初吻的那一剎那間。說穿了,不也都是在證明自己的寂寞嗎?我是的,不知道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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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文案控、影像控、音樂控、強迫症。在廣告、公關、數位、行銷、活動、品牌圈茍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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