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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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因為天氣的燥熱的因素,我一個人躺在悶熱的房間裡仔細回想當初不裝冷氣的原因。雖然是因為悶熱的睡不著覺,但是我卻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想去。太陽很大;陽光很好,我知道。這是第十六天、第十六夜,因為刻惡意的不聯絡你,猜想你一定覺得很不高興,很不舒服!我知道。可能也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更是沒有試著找你。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假裝我們是因為去旅行或是工作的關係而分開,於是盡力去想你的好,想著想著,便自己一個人陷落在這裡。而我竟然也想不起你任何的壞!這很是荒謬。我就偏是想要從壞的那一點來回想你!可是我辦不到;我不行。終於像是找到了原因似的我想通了!所有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太好。而你用來對待我的方式竟是我當初最不要的;太風格的母性。
我一個人站在鏡子前反覆的問著自己,直到確定了,我才輸了!正因為確定了,才發現自己輸的徹底,才知道自己像個孩子似的輸了。回頭去翻那一本算命的書,看自己的命運被不認識的陌生人講到沒有秘密,我不爭氣的像是做弊被抓到的小學生,閉著眼睛不承認。是。我正是因為不願意承認,才讓人找到自己的弱點。
我很能夠分析每一件我遇見的事情;優勝劣敗。但是我不願意去面對,正如同我當初所犯的所有的錯。這個時候我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反覆的聽著一首悲傷悔恨的歌,無力的跪落在剛鋪好的地板上,看正午的陽光在窗台上移動。像是老電影裡房子光影的移動;老舊笑話般荒謬。
聽著歌詞正唱著說:「是的,當初應該愛你,可是為何我匆匆放棄?」我苦笑著。我沒有放棄,老天知道吧!是正因為我知道你的好才令到我覺得你的溫柔讓我想逃。我是一個對自己不好的人!因為你溫柔的力量讓我覺得壓力大到想要逃。我用這麼長的時間來讓自己學會如何面對溫柔的力量,讓自己在這段時間內學會如何面對兩個人的生活,也正是因為你不斷的提醒我到老的生活可能無依,我才正明白的知道將要面對我自己所選擇的路真是不能回頭的悽冷。可這可不可能正是我們悲豔的命運呢?
回頭去想自己走過的路,一個人的跌撞,在孤獨中尋找成長的力量。正如朋友說我倆「因為太在意對方而失去自己存活的力量」是。我回家想了一整夜。事實正是那樣,我們太在意對方!在過去這麼長的時光中,我們做一對綁在一起的戀人。除了工作的時間分開之外,我們所有的一切全部綁在一起,我好怕。怕去承擔兩個人得要相依為命的一種力量,這令到我疲倦的快要死掉。
我看到了!我將要去面對的未來。那安定的力量令人想要死亡!我怕死了!我彷彿眼見我自己攤坐在個人躺椅上享受未來不用擔憂不用雙手的日子來到。我越來越像一個沒有用的人!我知道未來的日子我不必懼怕孤獨,因為有你作伴,我一定不會孤單。正如同我明知道如果繼續在原來的公司待著,有一天我一定走到我想要的位置,甚至不必太久也許就是明年!但我可不可以不要!我怕死了。我不要知道那麼一天的到來。因為我已經看到我的位子,我即將要去到達的路口,而都已經事到如今我還有甚麼所求?
我仔細想了一想,真的沒有。我一個中年的男子竟然已經無所求。會不會是因為我都已經走到了這裡;走到這個路口所以無所求。我走到最後的一排座位才發現沒有我自己的屬位,而猛然的一回頭我也變成一根鹽柱,不同的是我不再期待甚麼上天再會給我的。正如此刻我一個人跌跪在房間裡的正中央,明白的知道和牆之間和我自己的距離。是。我到了。我看到了!在我和你和愛情之間怎麼都不明白的痛。
我在你的愛裡失去自己獨活的力量,我怕死了你會陪我到老!而且我肯定你一定會陪著我翩然走到,在那一刻來到之前,我先逃。我選擇就在這第十六夜裡離開了。如果提起這一切,就都算我的吧!是我自己要跟你離散,是我自己太膽小。我不肯相信未來的美好終會來到。
對不起了!我在這一份美好裡先逃。請你繼續去尋找真的能讓你陪伴的那一位吧!我不行了。雖然我不是因為不再愛你,雖然我只是自私的想要尋找新空氣的味道,但是請你讓我去吧!相信你總是放手讓我去飛的此刻也不會拉著我的手不給走的。你那麼好!
我的眼前有剛鋪好的地板木頭味道,我跪在屋子裡的某一個角落請你原諒我讓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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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這樣的;每個10年就會長大一點,心境就會改變,每個10年也是一個人生階段,會歷經戀愛、失戀、結婚、離婚、遇見、告別、升職、失業、然後走到自己覺得老去的那一天,然後發現自己長的夠大了,大到開始明白一切都是徒勞了,然後,開始認真對待自己的餘生,開始寫下對這些個10年的感悟,餘生;總要開始細數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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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在行動電話裡聊完了之後,我一個人在高速公路的車陣裡緩慢的前進著,看著遠方的城市的時候就會忽然的有一種感慨萬千的情緒。知道嗎?這些年我們都一直努力的想要做到別人心目中想要的那個樣子...
終於下了入夏後的第二場雨,於是空氣便清涼了起來。在返回住所的路上,因為午夜的班車太過空曠反而不敢坐在位子上,站在車廂的邊門上望著窗外黑茫茫的荒野發怔;是一種屋子裡沒有人的心情;是一種即將無依的日子將要到臨。是的。我說;是的。
在驅車前往島的另一端旅行的路上,因為被高速公路閃的車燈照的很不舒服而閉上了眼睛,我和一群認識很久了的朋友一起在週末的前一天一起奔馳在夜裡的高速公路到遠方去,車上當然是喧嘩的不得了的,一方面是因為可以暫時忘記一些事情的去玩樂,一方面是怕安靜,幾台車就在吵雜的電子舞曲音樂的伴奏下像一台鄉間的電子花車般的
然後那個人就不再來電話了,像是說好了的,忽然我的世界就變安靜了。沒有聲音了,還在想著為什麼的時候,時間也就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等到再想起來,卻已經忘記了一些和那個人之間共有的了,不通常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和他分開在南端的長程巴士站,看著離去的車子背影,一時不知道自己在那裡!以前以為那便是盡頭了,站在最南端的燈塔前,以為到了世界的盡頭;而現今才發現;當時盲目的在這個島裡旅行,真是可笑至極!我們都飛不出去,原來這世界真是它媽的大的。我們活在地圖上找不太到的一個海島上,以為是全世界。
忽然在午夜三點的時候覺得平靜;在夜深人靜身邊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好不容易將層堆在寫字桌上的繁雜終結,告一個段落,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影子在燈光下搖晃,我覺得好平靜,幾個月來的盲亂在這一刻忽然得到部份的解答。我只是不願意承認和面對而已,那一切我早已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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