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童年

在下屬面前對著大當家李蠻做出卑微的伏地叩拜, 做的那麼自然, 做的一點都不虧心. 但在其他人, 其他當家們, 甚至是一向很賞識他勇猛的二當家李大猛子面前, 史亞治卻保持一貫的木訥, 甚至有會讓人感到他目中無人. 很多人以為這是史亞治對李蠻表達忠心耿耿方式. 但只有蛔蟲軍師知道是, 李蠻和史亞治私底下的關係. 李蠻是史亞治的大兄. 正確來說是兩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對兄長畢恭畢敬. 不算甚麼." 史亞治心中也的確是這麼想的.

除了蛔蟲軍師外, 沒人知道史雅治幼年時的經歷. 每次他對著李蠻下跪時, 也會想起童年時傳授他武功的阿爺. 想起當年他在陪都街上逢人伏在地上磕頭乞討. 只為給身體虛落的阿爺餬口飯, 甚至是要點破碎的銅錢, 換上點劣酒晚上給阿爺緩緩咳嗽的老病. 讓冷漠的阿爺心情能好上一點, 教他多識一點字, 傳他幾手神奇的槍法用來防身.

回憶十多年前的陪都. 人來人往的鬧街上充斥著喜氣的紅色和蒸籠冒出熱呼呼的蒸氣和冬天的暖陽. 空氣中盡是饅頭包子和年糕的香氣. 那時人生的轉折點, 正是過年前夕, 陪都的人們正準備辦著年貨. 拿年頭正好, 聖上是為仁君, 降低了稅收. 也沒閹黨亂政, 更沒地方官員貪污收賄. 所以大部分的百姓都有著餘錢過個好年. 哪個不是臉上帶笑, 手捧年貨. 但街角的景象卻破壞了這喜氣的畫面.

街角邊一個年幼赤腳的小乞兒四肢伏地, 不斷磕頭乞討一些吊命用的吃食. 但路過的人卻無視於他的存在.

"當!" 伏在地上的小啞子聽到破碗傳來美妙的聲響, 連忙有咿咿啊啊的磕頭道謝!
"當! 當! 當! 當!" 連續不斷的響聲驚的小乞兒抬起頭好奇的觀望. 這是多少銅錢啊? 怎麼會有人這麼亂撒銅錢? 他抬起他帶著胡人相貌的臉孔想看著恩人的樣子, 卻看到其他跟他同齡的小孩兒穿著厚厚的冬衣, 拿著碎石撒在他的破碗上.

"哈哈哈哈! 啞巴小乞, 賞點石頭給你和你那要死不活的老漢吃. 噎死你爺孫倆!"

可憐的小乞兒能怎辦? 人家可都是朱王爺家中奴僕的小孩. 不僅吃得飽穿得暖, 還能識字習武. 只能默默地拿著破碗轉身去別的地方再乞討. 想不到這群小孩為首的那位大孩子沒看到小乞兒有反應, 直接拿著石頭對著小乞兒後腦用力擲去,

"死啞子! 你爹爹是吃生肉的野人, 你娘親是胡同半掩門賣的. 你是個連話都不會講的胡人野種! 賞你石頭吃你不吃! 今天就打死你這死啞巴小野乞!"

"碰" 的好大一聲. 砸的可憐小乞趴在地上動不動. 腦子開上紅花般, 血流一地!

小乞兒趴在地上, 只聽到欺侮他的孩子們看到玩出了大麻煩. 每個人都跑走腳步聲. 而大街上忙碌的人們, 卻讓小乞兒在染紅的雪中躺著. 直到老乞兒揹著他回破廟裡.

當天晚上醒來, 小啞乞頭痛欲裂. 卻被阿爺臭罵 "不想想你只不過是個不會講話的乞丐, 被人欺負不懂下跪求饒, 還轉頭走人? 懂不懂膝下有黃金? 好好的跪下來乞討,才能有飯吃. 裝甚麼有尊嚴? 賤種一個! 我呸!"

但躺了幾天後, 年幼的史亞治碰到了人生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