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金之一 霸道對你行不行P.7

#六千金之一

霸道對你行不行P.7

「哇啊！」

一道尖叫聲，劃破天空。

「你以為這個房間是你的嗎？還敢在這拉琴？你不要以為老爺讓你們兩個臭小鬼住進來就可以為所欲為。老娘還沒掛！」

尖叫聲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另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出。

「嗚…」

有一個小小聲的啜泣。

「哭？哭什麼哭？你以為哭有用嗎？」

尖銳的聲音還是不肯放過，繼續扯著喉嚨，不禁讓人懷疑：這位…『老娘』噢不不！是女主人，是否曾是世界女高音呢？

「……」

從小小聲的啜泣聲，轉變成忍住哭聲的悶哼。

「你少給我裝可憐！」

這是瞿家每天都會上演的劇情。

樓下的僕人們誰也不敢出聲解救這位小小少爺—瞿雋炘，也沒人敢跟這位小小少爺的雙胞胎哥哥—瞿雋燁告狀，曾經有那麼一個勇敢又資深的女僕，出聲要女主人不要對才幾歲大的孩子發出這麼大的脾氣，隔天就被解雇了，即使所有的僕人們同情他們，卻沒人敢挑戰女主人權威。

雖然大家心知肚明，大人的愛恨情仇是不該加諸在小孩身上，人性卻還是選擇了這麼做，是的，瞿家大家長—瞿家益，是第四代政治世家的繼承人，也是同時愛上另一個女人卻和不愛的女人結婚的男人，企業聯姻，你們以為２１世紀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嗎？很抱歉，悲劇就是這樣產生的。

「誰準許妳欺負雋炘！」

另一個稚嫩又帶點威嚴的聲音，憤恨的指著當家的女主人。

「小雜種，誰準你用手指我。」女主人下巴抬高４５度角，驕傲的用鼻孔對著和啜泣的男孩一模一樣臉孔的男孩。

「哥……」啜泣的小男孩跑往哥哥的背後躲著。「大媽…不要、不要生氣…我、我知道、知道錯了。」他吸吸鼻子，努力湊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求女主人放過他們。

「雋炘，你幹麻跟這個老女人道歉？」他雖然很生氣的大吼，但還是轉身拍拍晚他出生一小時的弟弟。

「老、老女人！」女主人音量拉尖，怒氣頻頻上來，伸手就拎住雋炘。「怎麼？還知道緊張喔？瞿雋燁。」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瞪著她的小男孩。

「快把雋炘放下！」雋燁氣的雙頰紅紅的。

「哈，你叫我放我就放？你以為你姓瞿，就真的是瞿家人？」她一點都不把僅有五歲的雋燁放在眼裡。

「快把雋炘放下！」雋燁急了，因為女主人在往後跨一步，就是樓梯了。

「哼。」女主人翻了翻白眼。「求我。」

「求…求妳。」

「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後。「你也有這天呀，雋燁。」

「快把雋炘放下。」

「喲，放就放嗎！這麼緊…」張還沒說出，突然手滑了一下，雋炘小小身子就被甩了出去。

兩人就這樣看著雋炘從二樓跌到一樓，頓時傻住，很快就恢復神智的雋燁，衝下樓梯看著躺在地板上的雋炘，鮮血不斷湧出，讓雋燁瞪大了雙眼。

「雋炘、雋炘，你不要離開我，絕對不要。」雋燁抱起鮮血滿身的雋炘，悲痛的大吼著。「你不要嚇哥哥，快醒來好不好？我保證我以後都帶著你好不好？雋炘…你不要離開我，我只剩你了…」

「來人阿！快叫救護車。」女主人被雋燁的吼聲拉回了理智。

王管家很快就跑到事發現場，看著滿身是血的兩兄弟。「小少爺怎麼了？」

「王管家，我求求你，你快找醫生救雋炘。」雋燁哭著跪下求著王管家。

「這…夫人…」王管家面有難色的看向女主人。

「幫他們找最好的醫生，還愣在這邊幹什麼？」

「妳少在那邊假惺惺，雋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妳！」雋燁用怨恨的表情看著女主人。

「我……」

「好了、好了，救護車來了。」

從那次過後，基於「上一次」慘痛經驗，只要「瞿家女主人」靠近一公尺內，雋燁必會擋住她的張牙舞爪，畢竟，這世界上，只剩雋炘一個親人。

「哥，我好多了，你別這麼緊張好嗎。」雋炘躺在床上，無奈的看著緊張的哥哥。

「不行，萬一她又對你怎麼樣，我沒辦法保護你。」雋燁冷聲駁回。

「我真的好多了，不信你可以問賴醫生。」

「真的嗎…」

醫生點點頭。

「但是…」

「不要但是了，我已經荒廢小提琴七天了，而你也沒出去外面七天了。」雋炘皺著眉頭，趕哥哥出去。

「你…」

「在你呀我呀的，就真的不理你了。」為了增加『威脅度』他撇開頭。

「好、好，我出門、我出門，不要真的不理我。」

「那哥，出門小心喔！」他露著純白的笑容，坐在床上純潔的像個小天使般的笑著。

台北的冬天，有著濕濕冷冷的空氣，尤其是下雨過後的公園，更是寒到骨子裡。

「呼。」雋燁縮著身子在公園裡，手不停地搓熱、放到嘴前呵氣取暖，「真冷，為何要聽雋炘的話出來活受罪呢？」

「將他們帶走，快。」幾名大漢七手八腳的在綁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名小女孩。

「他們當綁匪，會不會太爛了點？」尋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雋燁不客氣的吐嘲他們，「可是那女孩，好漂亮啊…」

「真是愚笨，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這樣也不會綁？」一個腳就往其他大漢的腿踹，「一群飯桶，養你們簡直白養的。」

「的確，看起來就像臨時被叫出來當演員的…哦？」雋燁邊碎念身子一直往『綁架地點』移動。

趁著幾個大漢像是小孩般被痛罵一頓，還乖乖立正站好，頭不敢台起的模樣，他忍不住的偷偷笑了一下，「喂！你是來幫忙還是看好戲？」女孩刻意壓低聲音，冷冷的嗓子問。

「都有吧。」雋燁利用草叢當掩護，蹲著身子與女孩聊天，「這是真綁架還是拍戲？」

「拍戲有必要罵成那樣嗎？」她用下巴努了努那幾個被罵的大漢，「快幫我們鬆綁。」

「喔。」雋燁認真的幫她鬆綁，輕手輕腳的走道大叔旁邊幫他鬆綁，「好了喔！這位叔叔。」

「謝謝你，小兄弟，等等你帶著她先跑。」

「那你呢？」

「我得去捍衛一下正義。」

「我怕你打輸，我等等會先幫你報警，這樣人民的保姆才不會太閒。」雋燁偏頭想了一下，回答。

「好。」

他拉著她，死命的往人多的地方衝，「喂喂！…我…你…他…」女孩莫名其妙的被拉著跑，喘呼呼的。

「噓！我等等還要幫他報警呢！在說話等等咬到舌頭。」雋燁給她一計放心的眼神。

事後，警方順利的將他們逮捕，雋燁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宇文晴，那位大叔是難得載宇文晴出門玩的父親，因解雇手頭緊才到公款的人，他們心懷恨意才計畫要綁架勒索宇文家，碰巧遇到被『弟弟』趕出門透透氣的雋燁，才沒有釀成悲劇。

「原來你會彈鋼琴喔！」宇文晴驚訝的瞪大眼睛，「那你會彈費加洛婚禮？」

雋燁點點頭，「只是我還要看譜。」

「我好喜歡那首曲子。」她雙手擺在胸前，輕輕閉著眼睛，「有種戀愛的味道，讓人對婚禮有種憧憬。」

「妳才幾歲…就想到結婚了。」雋燁傻眼。

「誰說七歲不能做夢的，我就是喜歡作夢，管我！」她嘟著嘴。

「呵呵，可以可以，請繼續作夢。」雋燁和她相處幾天，這時如果回嘴的話，只會招來她的拎耳功。

「算你聰明。」她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但又突然想起，「欸，你什麼時候要彈給我聽？」

「費加洛婚禮？」他偏頭看著她，「隨時都行，但要給我一台鋼琴。」

「這不是廢話嗎？你說的喔！那明天你到我家彈給我聽。」

「喔？這麼急？」

「我本來還想要今天呢！要不是你得回家了。」她嘟起嘴，像是撒嬌般的委屈說。

「幾點了？」雋燁口氣很急詢問。

「五點。」

「那明天我在這邊等妳，今天不陪妳等司機來了，自己等要小心，明天見。」他邊叮嚀眼睛邊看遠方，急歸急，還是把話泉全說完，才小跑步的離開。

「你又不是我媽，還要我自己等小心呢！」嘴巴上講歸講，但她心裡有股暖暖的暖流流過。

「我…」她泛著淚水，眼睛腫的像核桃般的大小，臉頰微紅，嗓子啞啞的，「我要去美國了…」

「很好啊…」不好一點也不好，這樣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聽我彈費加洛婚禮給妳聽？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忘記我。」眼淚不爭氣的掉，「不要忘記我，要等我，等我回來在彈費加洛婚禮給我聽，下次我要聽蕭邦圓舞曲、小星星變奏曲…」哽咽的嗓音，霸道口氣。

「好，妳一定要等我學會這些彈給妳聽。」他的淚水也快到了崩潰點，但他死命的硬撐。

「高中，高中我一定回來，你要考上『亞伯拉肯』，一定要等我喔…」她握起拳頭，「不然我會揍你喔！」

「好，一定，妳可以扁我，但是不可以扁我的臉。」他笑笑的安慰她。

她破涕為笑，「我偏要揍你臉，說好的，你忘了我就揍你臉。」

「妳要答應我，去國外把語言學好…」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她終於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答應我嗎、答應我嗎。好嗎？」他輕拍她的背，「等妳回來我要檢查妳的語文能力。」

「萬一我到時變成不會國文怎麼辦？」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我不想要我們兩個到時雞和鴨子講話。」

「是雞同鴨講，我會努力學英文，到時我可以教妳國文。」他輕敲她腦袋，「好好的一句成語，被妳講成那樣，死後的人聽到會哭喔！」

「反正都死了，哭也不關我的事。」

「小晴，我們要走了喔！」

「我要走了…不能食言喔！」

「食言的人是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