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冬陽暖暖,信步到紀州庵,吃飯,買書,也看看上週偶遇的燦黃槭樹。
常笑說紀州庵是離我家最近的書店/餐廳/咖啡廳,聽起來雖然很奇怪,但其實一點都不誇張。因為紀州庵離我家,比最近的便利商店,不管是小七或全家,都要近上至少150公尺。
因此,紀州庵成為生活日常的一部分,自是理所當然。有朋友來訪,或天冷想喝碗熱湯,紀州庵都是不二選擇。
常在紀州庵吃飯,卻很少專程到紀州庵買書,讓我深刻自省,也決定把紀州庵買書列入2023新年新志。
今天買了一本林文月的《京都一年》。寫於七0年代的這本書,紀錄了一個我們既熟悉又陌生的京都。林文月在九0年代的再版序裡,說自己再訪的京都,景色看似相同,但那氣氛已隨時光流逝而起了幽微的變化。二十一世紀已過20年的此時,這座對於許多人來說甚至比台灣某些地方更熟悉的城市,想必有了更鮮明的改變。那麼,閱讀這樣一本書還有意義嗎?
然而,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變化,讓書寫和閱讀更有意義。那隨時光遠去的一切,還留在紙頁上。林文月說她不擅攝影,所以只能以文字刻劃。但文字所留下的想像空間遠比影像更大。那聲響,那氣味,彷彿穿越時空而來。
飯後去尋那棵槭樹,才發現僅僅10天,黃燦的樹葉幾已落盡,只有光禿的樹枝朝向碧藍晴空伸展。
時光就是這樣,一轉瞬,什麼都不一樣了。慶幸在這樹最美的那一天,與它相遇,留下了恆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