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院

在逃生間的楊婷，正煩躁的來回走動，嘴裡還喃喃著〔我是不是該跟著去看看？〕

〔這都過多久了？〕

〔他到底行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逃生門發出了些許聲響，她急忙躲到門後的牆角邊，想著：不會被發現了吧？

接著就看見熟悉的身影，她趕緊抓着他，小聲問〔她怎麼樣？〕

〔她沒事，我們先離開這。〕

楊婷點頭同意。

兩人迅速離開醫院，走到公車站，楊婷見他臉色有些凝重，便問〔你不是說她沒事嗎？怎麼臉色是這樣？〕

他沒答，只說〔車來了。〕

楊婷走上公車，投了車錢開始找位子，卻沒聽見第二聲投零錢的聲音，車便開了。

她抓著扶手走到司機身旁，問〔等等，您怎麼就這麼開車了？還有一人沒上車呢！〕

司機看了一眼後照鏡，說〔我只看見妳，哪還有人？〕

趕忙往車窗外看，果真剛剛還跟自己一起等公車的人不見了，想著：怎麼回事？人呢？

她尷尬的對司機道歉後，尋了個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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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龍奕再次進到醫院，從逃生梯來到七樓，至於為什麼會折回來，他總覺得季千晨感覺不對，以往是冷漠，但這次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讓他心裡有些難受。更是直覺那些護衛，也許不是保鏢那麼簡單。

自從再次遇到她，就一直莫名的在意，有天他私下找了那名戴眼鏡，嘴巴嚴的哥們問〔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在意她？〕

〔喜歡，只能是喜歡了。〕那名戴眼鏡的哥們，推着眼鏡說道。

〔可我才見過她三次。〕

〔龍哥，喜歡一個人，無關相處的時間長短，也無關見過面的次數，只一眼就能被吸引便夠了。〕戴眼鏡的哥們語重輕長的說。

那時的他嗤之以鼻，但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給自己啪啪打臉。

再次走到醫護櫃檯門口，等著下一個小時。

很快一個小時又到了，一名護士除了拿血壓器，還拿了一支針筒，想著：不是量血壓而已，為何要帶針筒？

他跟在護士身後，一邊藉機看著針筒旁放的注射劑，臉色微變，卻隱的更隱秘，果然有問題！

進到病房，季千晨又看見他，瞳孔微微放大，面色如常，對護士說〔辛苦了。〕

〔應該的。〕

測量過血壓後，護士拿起一旁的針筒和注射劑，季千晨問〔這是？〕

〔季總特別交代，讓堂小姐晚上睡得好些，故有此準備。〕護士笑著答道，並說〔季總對堂小姐可真好。〕

季千晨只是微笑沒有答話，但不遠處的龍奕，卻從她臉上看到一抹苦澀，就在那針要刺在她手臂上時，龍奕眼疾手快的，一手刀把護士打暈。

〔你瘋了！〕季千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說〔不是讓你別來了，這次你還把人打暈，外面會起疑的。〕

〔換上她的衣服。〕

〔什麼？！〕

就見龍奕拿起那支針筒，把裡面的藥劑全打進，那名護士的身體裡，說〔我帶妳出去。〕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知道，大不了我們一起逃到天涯海角。〕

季千晨被他的話震驚到了，兩個十五歲的少男少女，能逃到哪去？但這是唯一的機會，只要能如願回到季家，逃？現在她是不可能逃的。

她迅速從他手中，將護士接過放在床上，正要扒她的衣服，手卻停住對龍奕說〔轉過去。〕

龍奕乖乖的轉過去，接著就聽見身後的悉悉嗖搜的聲響，明明只是聽到聲音，他卻耳根漸紅，連身體都不自覺的感到有些燥熱，他在心里暗罵自己。

沒多久季千晨拍了拍龍奕的肩膀，卻見他臉上泛紅，疑惑的問〔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紅？〕

此刻的季千晨已換上護士的衣服，就連面上都是那名護士的樣子，本來還燥熱的他迅速冷卻下來〔妳還會易容術。〕

〔先出去。〕

龍奕點點頭，跟在季千晨的身後，一起出了病房。

季千晨模仿著那名護士，走進醫護櫃檯，將東西放回原位，並將那人跟同事相處的模式，模仿了十成十。

這些舉動讓龍奕很是不解，明明有這能力，為何不早早逃離？

一直等到那名護士下工的時間，季千晨熟練的跟同事告別，然後走到電梯前，按下鍵。

龍奕在她身後，小聲問〔妳要搭電梯下去？〕

〔她下班都是搭電梯。〕季千晨答道。

〔我走樓梯下去等妳。〕說完，就走進逃生間。

從頭到尾季千晨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順利從醫院出來後，她也沒有將衣服換下，跟龍奕兩人走到監視器拍不到的地方才停下，龍奕問〔接下來妳怎麼打算？〕

她說〔回季家。〕

〔妳好不容易出來，還要回去？〕

〔必須回去。〕季千晨眼神堅定的說。

龍奕看了她許久，最後拿她沒辦法的開口〔敗給妳了。〕然後率先朝前走，邊說〔走吧！我送妳。〕

〔不用。〕

〔別急著拒絕我，妳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走在路上不安全。〕

〔誰說我要走路回去？〕說著，走到醫院旁的電話亭，拿起公共電話的聽筒，並投下幾個零錢，再按下幾個鍵，等著電話那頭的人接。

見狀，龍奕來到她身邊問〔妳不會是....〕

就在這時，電話通了，只聽見季千晨說〔楚叔叔現在來醫院接我。〕

楚司機一開始聽見季千晨的聲音，還有些懵，再聽見她的話語，下意識的立刻說〔是。〕連原因都沒問就掛上電話。

掛完電話，才想起沒有季子商的命令，不能去接她，但剛剛又答應了，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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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龍奕還在不解她的操作，不怕被季子商知道？

季千晨耐著性子解釋〔他們都只是奉命行事，我並不想讓他們為難，知道便知道，我早就和他說過，我要出院。如今我自己出來，他也只能讓我回季家。〕看見龍奕面上的擔憂，她再補了一句〔放心我不會有事。〕只要我還有用，他不敢讓我有事。

後面的話，她並沒有說出口，只是說在心裡。

見季千晨說得信誓旦旦，龍奕也只能放下擔憂，說〔那我陪妳等司機到。〕

〔不用，這一切都跟你沒關係，這次過後，別再管我的事了。〕

他心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卻無法再說什麼，畢竟自己真的不了解她，卻又不知該用何身份了解？

〔好，那我就先走了。〕說完，龍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遠遠的彷彿聽見她說〔謝謝。〕這一聲很輕很輕。

當他回身看向季千晨，只見到她向著醫院門口走去的背影，令他以為是幻覺，搖搖頭繼續離去。

就在他轉過身的瞬間，季千晨回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彎一瞬，之後又恢復淡漠，此刻她臉上護士的面容不在，而是一張屬於自己的臉，雖還稚嫩，卻也看得出等這張臉長開後，會是何等英氣美麗，然她卻沒讓這張臉暴露太久，很快就將屬於季千晨的清秀臉龐貼了上去。

她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自由，不再受制任何人，便可以自己的面容活下去，爸爸媽媽您們會在天上庇護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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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季千晨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就到教室，自己的事情做完後，就趴著睡覺。

楊婷見到季千晨來上學，心情是說不出的好，但見她在睡覺，也沒打擾，將書包放下後，就開始去拿掃除工具，準備打掃。

出了教室剛到女廁打好一桶水，正要走出去，卻被一腳踹了個正著，連人帶水桶一起倒在了地上，使得她全身濕的狼狽不堪，楊婷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樣，怒瞪著眼前的一群女同學〔做甚麼呢？〕

〔做甚麼？〕為首略顯高貴的女同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妳還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