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01:寄生怪水(1)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從早上開始,方鳴便不停地打著噴嚏,喉嚨發癢,擤鼻涕用的紙巾團子更是堆滿了整個垃圾桶。
  幸好他任教的高中已經進入了長假期的第二天,不然以這個狀態別說是應付班上那群問題少年,就是教職員辦公室裡的幾隻老狐狸都夠他難受的了。
  ……方老師啊,你都二十五六了,還沒有談對象嗎?
  ……小方,我表妹的三姨的侄子家的小女兒這幾天會來禾日市這邊,要不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人家女孩子可是今年研究生剛畢業的,拿了教師資格,正苦惱怎麼在本地找份工作呢,你是這方面的前輩,幫幫她怎麼樣?
  ……而且啊,我還打聽到那孩子是個中文系的,你不剛好念的是英語嗎?現在的年輕人嘛不就講究個雙劍合璧,好吧我這就給你們訂個飯店位子去,不用謝我!
  不,不行,我拒絕!
  「哈嚏!……哈嚏!哈嚏!」
  大概是因為想起了討厭的回憶,方鳴一連打了三個噴嚏,要不是沒有在臥室掛鏡子的習慣,他都想看看自己鼻頭已經紅到什麼程度了。
  破相,這絕對算是破相了啊。
  方鳴又揉了揉鼻子,才終於捨得從床上爬起來。現在剛過了九點,換一身衣服到樓下去吃個早飯,再去他熟悉的診所掛個號,時間正好。
  畢竟已經是出社會好幾年的人,方鳴梳洗換衣的過程非常利落。不多時,他已經在自家門口穿起了運動鞋。
  他租的是一座小公寓內的套房,一房一廳,雖然面積很小,但在禾日市這個寸金寸土的城市,對獨居者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單位。
  只是,單位的大門設計得倒有點稀奇,朝向走廊的外側是平平無奇的鐵灰色,而內側則鑲著一面近兩米高度的大鏡子,幾乎要把整道門都填滿。
  方鳴剛綁好鞋帶,習慣性的抬頭瞄了一眼,一臉病容的自己便從鏡子中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奇怪的是,方鳴此刻是蹲在地上的姿勢,而鏡子裡的他,卻是站得筆直。
  他本人卻好似渾然不覺目前的情景有多麼奇特,只是看著自己在鏡裡稍有點發青的臉,哀嘆了一句:
  「下次還是盡量避免在河裡泡一晚上吧……」
  接下來,他站起身,戴好口罩,推門而出。
  與此同時,鏡子中走出了一個男人。
  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
  這名與方鳴擁有同一張臉的青年靜靜佇立在鏡前。好一會兒後,他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抬起腳步慢慢地往廚房裡走,然後又過了幾分鐘,便見他拿著掃帚和拖把出來,開始清掃。
  整個過程卻是寂靜得詭異。
  而另一邊廂,在太陽快要升至頭上的時候,方鳴終於拖著腳步走到了診所門前。這趟路不太順利,在早餐店裡剛摘下口罩,他任教班別的女班長便和家人一起走進店裡,雙方碰了個正著。
  毫不意外地,他被好奇的女班長追問了一陣前兩天提早離開學校的原因——畢竟他從沒出過這種狀況,加上最後一節課本來是他的英語課,臨時改成了自修,也著實太突然了一些,學生更不可能沒注意到。
  當然,「有急事」這句話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個適合的理由,再加上他一臉的苦相,眼圈鼻頭泛紅,女班長沒多久就閉上嘴,面帶同情的瞪著他看了整個上午,就差沒把那句「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問出口了。方鳴發現這點之後,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說是突發性腸胃炎或者是什麼急病,可惜現在補上這句話就太像是掩飾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班上的學生都堅信他交上了女朋友,大概這年紀的青少年都喜歡這類八卦吧。
  幸好,女班長的想像力雖然很豐富,但她也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嘴巴夠牢,不會跟其他人加油添醋亂說話。
  她的爸媽跟方鳴又寒暄了幾句,不外乎是「麻煩老師在學校照看她了」之類的客氣話,他們在之前舉辦的家長會上見過幾次面。無可否認,初時班上的家長們都對班導是新任男教師有些疑慮,但久而久之就都習慣了。
  飯畢,方鳴付了錢,便在女班長的同情目光下,跟他們一家道別。
  可是他才走出小店沒兩步,一張熟悉的臉便映入他的眼簾中。
  是他的好友蕭若。
  蕭若此時穿得很正式,西裝革履,透出一股精明幹練的商人氣質。看樣子,他似乎是準備去談他的古物生意。但他以這樣的打扮出現在方鳴住的破舊小區,顯得格外突出。
  距離上一次見面,好像已經過了半個月?
  作為死黨,他們大學畢業後仍不時結伴到酒吧小酌幾杯,但最近因為方鳴這邊的某些原因,不得不承認聚會的頻率要比以往少了。
  「我按你家門鈴沒反應,所以下來看看你在不在。」蕭若直截了當的說道,打量他的眼神還帶著幾分狐疑,「不是約好今天你陪我去鑒定那本書的嗎?」
  一聽到這句話,方鳴就知道糟了。
  他趕緊搜刮起朦朦朧朧的記憶——這對頭腦發熱、反應遲鈍的他來說實在是非常困難,但最後他還是記起來了:在前兩天他確實接過蕭若的電話,但隨後它就連著那最後一節的英語課一同被拋諸腦後了。
  要是失約的對象是另一個死黨還好說,可是蕭若這人在他們的朋友圈中、甚至是同屆學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嚴謹。
  「……抱歉,我忘了。」方鳴只得坦承道。
  他鼻頭一癢,剛說沒幾個字,就打了幾個噴嚏。
  蕭若盯了他幾秒,盯到氣氛開始變得有點尷尬時,他終於開口了:「你生病了?」
  方鳴有時候也覺得奇怪,自己明明是一米八五的高個子,但蕭若總能以氣勢壓過那十厘米的身高差,甚至能讓他產生像面對老媽一樣的心虛感——儘管他沒什麼好心虛的。
  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把生病的事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是啊,著涼了,現在就準備去王叔那兒看一下。」
  王叔是他們都認識的醫生,他的診所雖然是私立的,費用不算便宜,卻很受街坊們的歡迎,最大的原因還是能力強,診症準確,處方見效也快。對於在城市裡工作的人來說,這幾點加起來就算是一個好醫生了。
  「要去王叔的診所,得走兩條街才能到公車站吧。」
  哦,對了。因為收入不錯,今年年初王叔把診所遷到了城市的另一端,並從頭到尾裝修了一番,私人診所雖沒有中小企業什麼愈辦愈熱鬧的說法,但對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來說,能換個環境感受一下新鮮空氣也有益身心。
  但是苦就苦了他們這些老街坊,看個病都得繞一段路。
  蕭若瞄了他一眼,續道:
  「我是開了車過來的,載你去診所吧,你好起來了再跟我去驗貨就行,那個賣家不急著把貨脫手,可以等一下的。」
  蕭若一邊說道,一邊往馬路走了幾步,他的那輛黑色轎車就停泊在小店前,依舊打理得一塵不染。他又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快速地點擊了多下,似乎是在聯繫那部古籍的賣家。
  他很快就放下手機,打開了車門。
  「謝了。」方鳴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推讓。對朋友嘛,矯情反而沒意思,都讓你坐車了,那就坐吧。
  不過,假期果然熱鬧,車子一駛上主要馬路就碰上了密密麻麻的車流,每過一個紅綠燈都要堵幾分鐘,使方鳴在途中都忍不住後悔起自己定居這個旅遊城市的選擇了。
  蕭若也很不耐煩,但他除了不耐煩之外,似乎還有一點點的焦躁。他來來回回好幾次調整導航用的手機位置,先是往左移,然後又往右偏了一下,然後又重複了這兩個動作——然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正眼看過那部手機。
  方鳴知道,這是蕭若的老毛病。這種時候,他通常是在掙扎要不要說某些話、又或者要不要做某些事……
  「喂,你最近跟那個傢伙還有見面嗎?」
  蕭若開口了,方鳴卻沒有預想到他問的是這個內容。
  方鳴愣了一下,問道:「哪個?」
  「你還有別的嗎——」蕭若幾乎是反射性的衝口而出,但他似乎也發現自己反應過激了,很快就放輕了聲音,「就是那個做偵探的。」蕭若說完後,抿了抿嘴。
  「你說藍箏嗎?前兩天我們才見過面,你有事情找他?」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
  真的是隨口問問?
  方鳴看著蕭若的側臉,只覺得對方表情說不出的微妙。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前方的交通燈換了顏色,蕭若一言不發的踩下了油門。
  不知是方鳴的錯覺還是前方的車流確實稀疏了,轎車的車速比起之前要快出不少,蕭若的車技不錯,幾個漂亮的拐彎後,他在一個路口剎車,「到了。」
  方鳴隨著蕭若下了車,診所就位於這條街的中央處,不過現時馬路正在維修,雙行線變成了單行線,要再往裡走就只能繞道了,車子還不如就在此處停下。
  街道很冷清,稀奇的是,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兩人往前一望,就能看到診所的招牌。但此刻更吸引注意力的,卻是診所正對面一幢雪白得刺眼的大樓。
  「很久沒來這邊了,想不到還蓋了個新醫院。」蕭若一邊說道,一邊朝診所走去。半晌後,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真不巧,診所休息了,放假一周。」
  方鳴一直沒有搭話。他仍然站在原處,抬著頭凝視那棟醫院。
  一股刺骨寒冷從腳底竄入了他的身體,他跺了跺腳,試著不去在意。
  待在醫院、太平間、墓地之類的地方會產生不舒服的感覺,對他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正因如此,相比起這種大醫院,方鳴更喜歡到小診所去——至少,沒那麼多死人。
  「……這地方,去年還沒有吧?」
  「我都說我很久沒有來了。」蕭若聳聳肩,反問道:「你怎麼樣?」
  「拜託,都到這裡來了,總不能說走就走,浪費你汽油錢吧?」方鳴開著玩笑,把早已習以為常的不祥感覺拋諸腦後,然後走到醫院前方。
  蕭若看了看手錶,「我陪你看醫生吧,反正上午的安排已經泡湯了。」
  方鳴沒有異議,抬手拉開了醫院的大門。
  只是,就在短短的兩分鐘後,方鳴便拉著蕭若衝了出來,跨出大門的那一剎那間,他甚至扯下了口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蕭若看著方鳴發白的側臉,短暫的不知所措過後,臉上便浮現了警惕的神情,「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方鳴喘過氣來,也不浪費時間回答,直接一把拽過蕭若,快步拐入醫院旁邊的窄巷,直到盡頭處才放開手,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模樣普普通通的打火機。
  與此同時,從醫院的方向傳來了又急又密的腳步聲。腳步聲聽著像是有至少五、六個人,但聲音卻是十分統一,就連經過精良訓練的士兵,也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劃一整齊的步伐。
  啪噠啪噠啪噠——
  放在其他環境裡,或許被淹沒在別的聲音下還能好一些,但眼前四下無人,安靜得出奇,卻是襯托得這腳步聲愈發異常了。
  啪噠——
  ……甚至有點令人心頭發毛。
  這時,蕭若看看那邊,又看看方鳴手上的打火機,他聰明的不再作聲。
  只見方鳴打亮了打火機,火光是離奇的白,在這條淺窄暗巷中搖曳著。
  他神色冷靜,用打火機在牆壁上一劃,火光在牆壁駐留了半晌,然後在一陣不穩的閃爍後,打火機徹底熄滅,牆壁上沒有留下焦痕,卻是透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腳步聲停下來了。
  方鳴和蕭若都沒有動,直到那整齊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次,是往遠處走了。
  「這是……」蕭若依舊緊盯著巷道入口,猶疑不定。
  「已經沒事了,他們沒辦法繼續追蹤我們。」
  方鳴搖了搖頭,開始往外走。
  「唉,那座醫院……」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1會員
35內容數
單元劇式的奇幻耽美故事。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本篇參與的主題活動
黑格瓦和顧玫卿意外揭露了彼此地隱藏身分,震驚過後反而感情迅速增溫,黑格瓦自覺是個「愚蠢、半吊子又任性的龍人」,但對顧玫卿而言他是體貼、聰慧又可靠的Alpha,原本對自己身為Omega卻能力過於強悍而感到自卑,直到遇見主人「法夫納」才漸漸改變。
「我沒胡說,就在我們一起去了忘憂泉,你當著我的面脫下了……」 「住口!」連城璧又急又氣,一聲怒喝引來舌頭一陣劇痛:「呃!」 「好了好了,」傅紅雪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我不說這個了,你別著急。」 連城璧推開傅紅雪的手,別過臉不看他,任憑傅紅雪如何叫喚,都不肯再理他。
photo by 墨子卿   週末,他和莫澤川約在捷運西門站6號出口。莫澤川採著點,剛搭著手扶梯上去就看到靠坐在出口處,穿著紅色T恤、頭頂一頂白色鴨舌帽的任洵。他一邊戳著手機螢幕,一邊不時啜著手上那杯珍珠奶茶,冒著水珠的杯壁和裡頭半浮半沉的冰塊看上去像是剛買不久。   他邁開步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早和朋友在酒吧裡喝了幾杯酒,兩人難得的說起了大學時候的事情。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愛上了別人,是怎麼樣的一個體驗,于蘀並不清楚。只知道一向開朗的向明難得的在他的面前哭了起來。   等到向明哭著在吧台睡著時,他撥通了柳知蕭的電話,讓他開車來把向明載回家。柳知蕭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聲音晦澀的說道
除了四個主角顏值很棒在線上之外,演技與劇本都有日劇輕快節奏感,與許多深刻經典印象的場景一面。更難得一見的,劇中淡淡的談到了「#成為同志的現實世界」,尤其是談到兄弟戀同志這對,兩個演員兄弟出色的演出,讓我有些感動。即使頗淡的鋪陳,但是BL原來也不是性後就必愛,原來還是有華人傳統現實需要面對。
  午後,走在路上,四處都是燒紙錢的金爐,一戶一戶人家前面擺著一張簡易供桌,上面是餅乾零食飲料水果,還有一個包著紅紙的鐵罐,裡頭是用來插香的生米,供桌前方的地上通常還有一個小板凳,放著裝滿水的臉盆和新毛巾。   拜訪完客戶,周子君西裝下的襯衫早已溼透,走在街道上,頂著大太陽,看到那些燒得旺盛的爐火,
黑格瓦和顧玫卿意外揭露了彼此地隱藏身分,震驚過後反而感情迅速增溫,黑格瓦自覺是個「愚蠢、半吊子又任性的龍人」,但對顧玫卿而言他是體貼、聰慧又可靠的Alpha,原本對自己身為Omega卻能力過於強悍而感到自卑,直到遇見主人「法夫納」才漸漸改變。
「我沒胡說,就在我們一起去了忘憂泉,你當著我的面脫下了……」 「住口!」連城璧又急又氣,一聲怒喝引來舌頭一陣劇痛:「呃!」 「好了好了,」傅紅雪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我不說這個了,你別著急。」 連城璧推開傅紅雪的手,別過臉不看他,任憑傅紅雪如何叫喚,都不肯再理他。
photo by 墨子卿   週末,他和莫澤川約在捷運西門站6號出口。莫澤川採著點,剛搭著手扶梯上去就看到靠坐在出口處,穿著紅色T恤、頭頂一頂白色鴨舌帽的任洵。他一邊戳著手機螢幕,一邊不時啜著手上那杯珍珠奶茶,冒著水珠的杯壁和裡頭半浮半沉的冰塊看上去像是剛買不久。   他邁開步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早和朋友在酒吧裡喝了幾杯酒,兩人難得的說起了大學時候的事情。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愛上了別人,是怎麼樣的一個體驗,于蘀並不清楚。只知道一向開朗的向明難得的在他的面前哭了起來。   等到向明哭著在吧台睡著時,他撥通了柳知蕭的電話,讓他開車來把向明載回家。柳知蕭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聲音晦澀的說道
除了四個主角顏值很棒在線上之外,演技與劇本都有日劇輕快節奏感,與許多深刻經典印象的場景一面。更難得一見的,劇中淡淡的談到了「#成為同志的現實世界」,尤其是談到兄弟戀同志這對,兩個演員兄弟出色的演出,讓我有些感動。即使頗淡的鋪陳,但是BL原來也不是性後就必愛,原來還是有華人傳統現實需要面對。
  午後,走在路上,四處都是燒紙錢的金爐,一戶一戶人家前面擺著一張簡易供桌,上面是餅乾零食飲料水果,還有一個包著紅紙的鐵罐,裡頭是用來插香的生米,供桌前方的地上通常還有一個小板凳,放著裝滿水的臉盆和新毛巾。   拜訪完客戶,周子君西裝下的襯衫早已溼透,走在街道上,頂著大太陽,看到那些燒得旺盛的爐火,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 大家現在出門買東西還會帶錢包嗎 鴨鴨發現自己好像快一個禮拜沒帶錢包出門 還是可以天天買滿買好回家(? 因此為了記錄手機消費跟各種紅利優惠 鴨鴨都會特別注意銀行的App好不好用! 像是介面設計就是會很在意的地方 很多銀行通常會為了要滿足不同客群 會推出很多App讓使用者下載 每次
Thumbnail
「你該帶喉結罩了,爸爸週末帶你去買。」父親對方任這麼說。 「可是帶那個感覺很熱,而且我喉嚨如果碰到東西會想吐。」方任說。 「會習慣的。你不戴,等到你遇到變態就知道了。」父親冷冷地回。 蚊子從吊燈下飛過去,又消失在黑暗中,像是惡意一樣,看得著,抓不住。 方任的喉嚨發乾,父親夾了青江菜到他碗
雙向奔赴才是愛情,單方面付出的是小丑。 禮拜六早上,我終於在這個家看到方浩漢。 平常他下班太晚,前世的我養成十點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他回家我早已在房間呼呼大睡,方浩漢也很紳士禮貌的讓出主臥室,自己去客房睡覺。 在我起床之前,他已經幫我準備好早餐。家裏的家務工作他也會幫忙做,像是洗衣曬衣服,廁所他
流星化為塵埃,被絢爛夜空掩蓋,想和你一切歸零重來。 「妳的意思是,妳今年16歲,今年剛考上南中一年11班,是班上的副班長,剛考完信心滿滿準備拿下全班前5名的期中考試,醒來就變成方浩漢的妻子。」 眼前聽說是我長期心理醫生,穿著簡單俐落的短襯衫跟西裝褲,俐落的短髮顯示出對方做事不拖泥帶水的風格。
Thumbnail
  到教室我從抽屜拿出與老師校稿好的開幕說詞,得先到處室交給老師,過去前先到學姊們的班級提醒等等要去試衣,威利學長一見我就傻呼呼的招手,清洵姊果然跟他同班呢,我來到一樓先繞去保健室, 「誒,小柏。」我直接打開門進去,他憔悴如屍,我嚇的一叫,「鬼喔!」
天剛黑,剛下班的方婉瑩拿出鑰匙打開家門,脫掉鞋子放進鞋櫃裡放好,脫掉身上的雨衣,掛在一旁的掛勾上。 「好冷喔!」方婉瑩打個噴嚏,她把包包放在玄關櫃上,連忙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她摸摸自己的手臂濕濕黏黏的,決定先去洗個澡。 沒有一會兒,大門又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Thumbnail
  隔天一早向苒染就有課,當她進到教室的時候李馥阡立刻就追上來,又把她抓出教室。   「向苒染,妳跟馮馰衡是怎麼回事啊?」李馥阡皺著眉頭,似乎很苦惱的模樣。   「他想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拒絕他了。」   「那他說妳玩弄他的感情又是怎樣?」   向苒染有些頭大,「我沒有玩弄他的感情。」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他們的新屋入厝趴,邀來的就是他們常一塊打牌的牌友范哥蔡仔勁鴻,預計下午打牌,晚上伴飯喝酒。范哥是湯將跟蔡仔的高中學長,他們同屬於老教官的監督。湯將跟蔡仔高一時,范哥高三。他們一開始並不怎麼熟稔,畢竟在被叫進教官室裏的思本室,都是匆匆一瞥,大家被打完屁股就趕緊穿著褲子逃跑了,誰還想認識誰
青南可以說是越做越順,幾乎什麼都可以讓他修理,總務課剛好缺一個班長,於是國峰就推薦他了,這小陳看樣子風波不斷喔,接著被一個男同事熱烈追求,但小陳根本就不喜歡人家,這男的叫做方上銘,名字好聽,就是人品不太好,有一天的下班天,國峰才剛跟媽媽通電話,今晚要吃火鍋,才剛剛要下樓,勢必會經過三樓,撞見嚴重事情
Thumbnail
這天,興華突然來到齊悅的教室,方芝先看到了他,上前問:「學長,你怎麼會來?你要找齊悅嗎?」 「對。」興華東張西望的,並沒有看到齊悅。 「齊悅不在。」方芝回應。 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齊悅卻從另一個門走了進來,方芝看到便大喊:「齊悅...齊悅。」 齊悅聞聲朝這邊看來,卻發現方芝旁邊的胡興華
Thumbnail
「蜜餞,要不要?」子騏拿了包化應子問芳欣。 芳欣頭連抬都不想抬,她開始無視他的存在了,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台南人之恥,常曠課、遲到、早退、上課不抄筆記,考試前才在要筆記去copy,偏偏他前後左的人都被1/2退學走了,他卻還在,坐在他右邊的她對這種墮落的存在,深深地不以為然。
Thumbnail
/ 大家現在出門買東西還會帶錢包嗎 鴨鴨發現自己好像快一個禮拜沒帶錢包出門 還是可以天天買滿買好回家(? 因此為了記錄手機消費跟各種紅利優惠 鴨鴨都會特別注意銀行的App好不好用! 像是介面設計就是會很在意的地方 很多銀行通常會為了要滿足不同客群 會推出很多App讓使用者下載 每次
Thumbnail
「你該帶喉結罩了,爸爸週末帶你去買。」父親對方任這麼說。 「可是帶那個感覺很熱,而且我喉嚨如果碰到東西會想吐。」方任說。 「會習慣的。你不戴,等到你遇到變態就知道了。」父親冷冷地回。 蚊子從吊燈下飛過去,又消失在黑暗中,像是惡意一樣,看得著,抓不住。 方任的喉嚨發乾,父親夾了青江菜到他碗
雙向奔赴才是愛情,單方面付出的是小丑。 禮拜六早上,我終於在這個家看到方浩漢。 平常他下班太晚,前世的我養成十點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他回家我早已在房間呼呼大睡,方浩漢也很紳士禮貌的讓出主臥室,自己去客房睡覺。 在我起床之前,他已經幫我準備好早餐。家裏的家務工作他也會幫忙做,像是洗衣曬衣服,廁所他
流星化為塵埃,被絢爛夜空掩蓋,想和你一切歸零重來。 「妳的意思是,妳今年16歲,今年剛考上南中一年11班,是班上的副班長,剛考完信心滿滿準備拿下全班前5名的期中考試,醒來就變成方浩漢的妻子。」 眼前聽說是我長期心理醫生,穿著簡單俐落的短襯衫跟西裝褲,俐落的短髮顯示出對方做事不拖泥帶水的風格。
Thumbnail
  到教室我從抽屜拿出與老師校稿好的開幕說詞,得先到處室交給老師,過去前先到學姊們的班級提醒等等要去試衣,威利學長一見我就傻呼呼的招手,清洵姊果然跟他同班呢,我來到一樓先繞去保健室, 「誒,小柏。」我直接打開門進去,他憔悴如屍,我嚇的一叫,「鬼喔!」
天剛黑,剛下班的方婉瑩拿出鑰匙打開家門,脫掉鞋子放進鞋櫃裡放好,脫掉身上的雨衣,掛在一旁的掛勾上。 「好冷喔!」方婉瑩打個噴嚏,她把包包放在玄關櫃上,連忙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她摸摸自己的手臂濕濕黏黏的,決定先去洗個澡。 沒有一會兒,大門又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Thumbnail
  隔天一早向苒染就有課,當她進到教室的時候李馥阡立刻就追上來,又把她抓出教室。   「向苒染,妳跟馮馰衡是怎麼回事啊?」李馥阡皺著眉頭,似乎很苦惱的模樣。   「他想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拒絕他了。」   「那他說妳玩弄他的感情又是怎樣?」   向苒染有些頭大,「我沒有玩弄他的感情。」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他們的新屋入厝趴,邀來的就是他們常一塊打牌的牌友范哥蔡仔勁鴻,預計下午打牌,晚上伴飯喝酒。范哥是湯將跟蔡仔的高中學長,他們同屬於老教官的監督。湯將跟蔡仔高一時,范哥高三。他們一開始並不怎麼熟稔,畢竟在被叫進教官室裏的思本室,都是匆匆一瞥,大家被打完屁股就趕緊穿著褲子逃跑了,誰還想認識誰
青南可以說是越做越順,幾乎什麼都可以讓他修理,總務課剛好缺一個班長,於是國峰就推薦他了,這小陳看樣子風波不斷喔,接著被一個男同事熱烈追求,但小陳根本就不喜歡人家,這男的叫做方上銘,名字好聽,就是人品不太好,有一天的下班天,國峰才剛跟媽媽通電話,今晚要吃火鍋,才剛剛要下樓,勢必會經過三樓,撞見嚴重事情
Thumbnail
這天,興華突然來到齊悅的教室,方芝先看到了他,上前問:「學長,你怎麼會來?你要找齊悅嗎?」 「對。」興華東張西望的,並沒有看到齊悅。 「齊悅不在。」方芝回應。 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齊悅卻從另一個門走了進來,方芝看到便大喊:「齊悅...齊悅。」 齊悅聞聲朝這邊看來,卻發現方芝旁邊的胡興華
Thumbnail
「蜜餞,要不要?」子騏拿了包化應子問芳欣。 芳欣頭連抬都不想抬,她開始無視他的存在了,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台南人之恥,常曠課、遲到、早退、上課不抄筆記,考試前才在要筆記去copy,偏偏他前後左的人都被1/2退學走了,他卻還在,坐在他右邊的她對這種墮落的存在,深深地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