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01:寄生怪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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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還是盡量避免在河裡泡一晚上吧……」
  在一幢雪白得發亮的大樓前方,站著一個長相端正俊秀的青年,他穿著一件米色長袖襯衫和深藍色的長褲,穿衣的風格很休閒,但若是再仔細觀察一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衣服的邊邊角角都燙得整齊筆挺,就連襯衫上的鈕扣也是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顆。他的右手腕上還戴著一隻手錶,時針在陽光照射下微微泛著光,正指向兩點的位置。
  他看了一眼遠處一家關了門、掛著「本周休息」牌子的診所,然後又望向眼前的建築物,似乎是思想掙扎了一下,才推開了門。
  大門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悶響。
  進入後,青年只感覺溫度好像又低了一度,但他沒有多想什麼。他並不常出門,更別說是到醫院去的次數了——從小到大,他身上無論是出了什麼毛病,家裡都會安排專門的家庭醫生診症,只是現在他離家自立了,總不會為了一個小感冒而趕著回老家。
  大堂裡的座椅上疏疏落落的坐了幾個人,都背對著這邊,他們的前方掛著一台叫號用的顯示屏。大概是這些病人都互不相識的緣故,大堂裡沒人說話,安靜得彷彿連針掉在地上也能清楚聽見。
  以前總是聽說醫院在假期會人滿為患,看來他今天運氣真的不錯。
  在門口的右邊,是登記取號的窗口。
  青年拿出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羅列了一些步驟,青年一邊讀著,一邊窸窸窣窣的從身上摸出相應的證件。
  因為自己總是會忘記事情,所以他早就習慣了出門前給自己帶上小抄。
  只是,有時候他甚至連小抄放到哪兒都會忘掉,需要別人提醒,這次算是夠幸運的了。
  青年微微笑了笑,然後就朝登記處走去。
  窗口裡是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她的臉就像是發漲的麵糰般又大又圓,五官就像是被夾在肉裡了一般,雙眼如豆,嘴唇則是壓成了扁扁的一條線。
  青年看了兩眼,尷尬的低下頭去,一般來說,他並不會以貌取人,但在剛才,他的心裡卻是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絲可稱之為厭惡的情緒。
  護士渾然不覺,拿去了他遞出的證件,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藍箏,」她機械式的停頓了一下,「藍先生,對嗎?」
  她的嘴裡每蹦出一個字,都會有一些輕微的口水音,彷彿始終有一口水堵在喉嚨裡,而肥厚的舌頭每次在口腔內跳動,就會撥打起水花——
  藍箏制止了自己的想像。
  是因為今天身體不舒服,才會胡思亂想吧?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是的。」
  「二十七號。」護士一邊說道,一邊從電腦裡打印出一張票據,連著藍箏的證件一併從窗口內推了出來。
  藍箏注意到她的指甲好像是灰色的。然而,護士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他就又質疑起自己是否看錯了。
  「謝謝。」他保持著禮貌,伸手接過東西。接著,他回過身,在大堂角落的座位坐下,他的身旁是一個老人,正直挺挺的坐著,目光也直挺挺的盯著叫號機,似乎也在等待著叫號。
  藍箏知道自己在發燒,他在小抄上甚至還記下了出門前量的體溫是多少度,不算太高,但足夠讓他暈乎乎的。但是,基於前兩天的經歷——也就是河裡度過的那一晚,他還是被建議去找個醫生看看,畢竟這年頭發燒可以意味著很多事情,也能引致很多類型的併發症。
  藍箏的周圍依舊沒有聲音,他所能聽見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如果藍箏今天的狀態更正常一點,也許就會開始思考以下的問題:為什麼附近沒有走動的聲音、沒有說話的聲音,而且,在他身旁坐著的那個老人,為什麼會連一點點的呼吸也沒有?
  「二十七號!」
  藍箏坐下才沒兩分鐘,電子音便急促的響了起來。
  他抽出票據確認了一下,是自己的號碼沒錯。
  藍箏轉過頭去,狐疑的看了看旁邊還一瞬不瞬地瞪著顯示屏的老人。
  按理說,老人在他之前就已經坐在這裡等待,那麼要叫號的話也該先叫到他。
  不,或許他只是在等著家人從診室出來?
  「二十七號!二十七號!」
  然後又是一聲接一聲的叫號。
  藍箏起身。在大堂的地面貼著幾條不同顏色的指示路線,一條又窄又長的綠色線條指向了大堂右邊的走廊。走廊上放著幾張病床,病床上有毛毯和枕頭,但都凌亂地擺放著。沒有人躺在上面。
  當藍箏步入走廊時,那種近似於厭惡的情緒又浮上了心頭。
  更確切的說,這次,他是感覺到了有人正在看自己。
  他忍不住轉過了頭。
  身後並沒有人,那些病人都面色呆滯的盯著叫號機,那位老人也沒有改變姿勢。
  電子屏上只有左側的廣告條還在繼續滾動著,顯示號碼的部分已經是一片空白。
  藍箏再往前走了沒多久,便看見一台停在轉角處的診症車緩緩動了起來,滑輪發出沉重的聲響。當他的視線再往上抬,便發現推著它的是一位身材纖細的年輕護士,她的神情有些慌亂——不知為何,她的這個模樣卻讓藍箏要安心一些。
  他正疑惑這種感覺的來源時,卻見診症車忽然東倒西歪的加快速度,朝自己衝撞過來,他當下便愣住了。
  但是最後診症車與他擦身而過,反而是一個冰冷潮濕的身體撞入了他的懷裡,是那名護士。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藍箏能看見護士帽下露出的一綹綹濕潤的頭髮,然後是從她臉頰滑下的斗大水珠。他下意識的想退後,可又想到對方也許是需要幫助,於是便扶住她的雙臂,既是為了把女人從自己身上拉開,也是想要讓她不至於跌倒在地上。
  不過,他並沒有抓住她。她的皮膚上似乎塗了一層液體,滑溜溜的像是一條蛇。
  不……更像是一條魚。
  她就那樣摔倒下去。落地時的聲音,猶如魚在水中扑騰的響動。
  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近,年輕護士又驚又懼的轉頭朝來人的方向望去,然後拼命地爬了起來,看起來狼狽又令人難受。
  來到他們面前的也是一名護士,只是這個護士的年紀和身形都要大上不少,她在年輕女子身後停下,「燕玲,醫生在等你。」
  名叫燕玲的女子肩膀顫抖,藍箏沒法不注意到,在她的腳邊,有一灘正在緩緩擴大的水漬。
  假如先前他不過只是有些懷疑,現在,他卻是真真正正的感覺到這所醫院並不對勁。
  因為他的能力,藍箏向來對液體就有非常敏感的觸覺,而這個時候,他的感官確切的訴說著,那灘水,並不是汗水、也不是人體所能排出的任何體液,那灘水,正散發著年輕女子的生命氣息。從女子的體內愈是流失一分,她的生命便愈是虛弱一分。
  燕玲輕輕應了一聲,便推著診症車回身離去。她的前輩的身影已經沒入了轉角處的陰影之中,而她很快也跟隨過去。
  但在那之前,她抬頭看了藍箏一眼。
  那是一個乞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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