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各方人馬向著“阿當豬”聚攏之際,陸Sir作爲座管,他沒有在社團久待,他回到一陸成家的辦公室休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生存法則,社團的神壇,他是很少會久待。他不能讓別人,尤其是認識他的人,知道他和社團有任何關係,他將會在一陸成家的會客室接見畢祖迪,並且把“神豬”請出來,放在公司的“財位”之上。
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在港運大廈的保安座頭,老曹不敢離開崗位,陳生七點幾跟他說這裏有疑似黑社會出沒,他一個老頭子,手無搏雞之力,他已經準備好隨時打三條九報警了。
“剛才探訪的那個女孩好像沒有下來,都差不多兩小時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千萬不要真的是黑社會派人前來踩綫才好。”
老曹一邊在胡思亂想,一邊金睛火眼的查看這兩小時各個大廈安裝的閉路電視,不過他倒是沒有看到那個女孩在任何地方出現,如果她不是一直呆在一陸成家,那麽她就是專業的盜賊,懂得避開那些閉路電視,貼著墻邊的盲點位置離開。
“不好意思,我想去十二樓,一陸成家保安有限公司。”
一把女聲打破了寂靜,幾乎把老曹送去了萬物的主宰的懷抱裏。
“又是一陸成家?怎麽今晚這麽多人去這裏?是要開緊急股東大會嗎?”
“對不起,你説什麽?”
“哦,不,沒事,麻煩小姐你出示身份證登記。”
“好的,我叫畢祖迪,去十二樓,找陳成家。”
“陳生?他七點多離開了。”
“真的嗎?你確定?”
“那個。。。我不知道,不過七點幾果陣他來跟我説話,然後就要求看訪客名單,我出去了伸展腰骨之後便看不到他了,他應該走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麽可能我被人欺騙了,有個女孩子打電話來告訴我,陳成家需要我,要我立即過來。”
“女孩?是不是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她,不過我把通話錄音了,現在播給你聽。”
(“你快來港運大廈吧,他需要你。”)
“等等,這個聲音很熟悉,對,就是剛才來訪的女孩子的聲音,她也是去一陸成家,找陳生的。”
“曹先生,那麽快讓我上去,或許陳生真的有危險?”
“是,是!”
由此可見,畢祖迪心裏還是很關心陳成家的,在得知他可能發生了“意外”,什麽也不理(放棄了和華小喬在文華東方的約會),便趕來港運大廈這裏,聽到保安員曹先生確認那個女孩子曾經出現在這裏,更是心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
這時候,陸Sir在一陸成家的控制室,他安排阿倫在公司所有的閉路電視做手腳,讓系統自動屏蔽,今晚在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將不會被記錄。
晚上九點半,寫字樓基本上是沒有人出入的,當電梯在十二樓打開之際,陸Sir就知道,畢祖迪來了。
“陸Sir?你怎麽會在這裏?陳成家在哪裏?”
“畢小姐,其實是我邀請你來的,有點事想請教你。”
“你?你想怎樣?”
畢竟整件事情十分詭異,陸Sir是保安公司的總經理,身份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他一個人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約見自己,孤男寡女,更是透過一個不明來歷的“女孩”用陳成家的安危來“引渡”她過來,就是想請教一些事,怎麽說也不合理。
“其實,整件事情對我來説也是很詭異,只能在夜深時分找你來,把變數減到最低。”
“你!我會報警的,姓曹的保安員知道我上來這裏,你不要傷害我!”
“我幾時候說要傷害你,你冷靜一下,我先把神豬請出來,有事情要問清楚你。”
“神豬?”
“根據我的綫報,這個神豬是你設計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用他的名義叫你來,才借用陳成家之名,很抱歉,這神豬你應該認得他吧?”
陸Sir一邊説,一邊打開財神位置的紅布,一個生鐵造的豬仔錢箱放在中央位置。
“阿當豬!我找你找得很辛苦,這幾個月以來你躲到哪裏去?”
因爲陸Sir這個三合會座管就在身邊,阿當豬很“聰明”地選擇緘默。不過當畢祖迪看到她失去了的阿當豬,心弦一下子鬆懈了,不假思索地相信眼前這位陸Sir剛才所説的話,相信他是一個好人,畢竟,一年多以前,他曾經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
“他叫阿當豬?不是李文彬?”
“誰是李文彬?”
“呦,沒事,也許是我誤會了,畢小姐,請問一下你這個阿當豬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沒有呀,就是錢箱一個,會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真的?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可以老實跟我説嗎?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這樣說也不全是誇張,阿當豬是會“火焰噴射”,隨時放火燒人。
“這樣嘛,既然陸Sir你都這樣說,也不瞞你,其實阿當豬是有生命的,他會説話,會跑會跳,更會談戀愛。”
“畢小姐,請不要胡説,我是認真的。”
“陸Sir,我也是認真的,阿當豬,他是有生命的,他曾經發過誓要做我的騎士豬,守護我。阿當豬,是不是你怪我派你去當間諜,不肯原諒我?”
“間諜?”
陸Sir聽到這裏,心叫糟糕,如果這個神豬是“間諜”,那麽莫小花和石寶兒幹的壞事,包括李文彬的事,他便完全知曉,更糟糕的是,他座管的身份也被這個“神豬”所知曉,最大鑊的是,自己把他放在神壇上“供奉”,不分晝夜的“竊聽”社團内的所有機密,不就等於把社團所有人都“出賣”了,這次真的是捉了老鼠入米缸裏。
“哦,陸Sir,讓你見笑了,是這樣的,早前我住在醫院,擔心我的男朋友陳成家背著我和其他女人相好,便派了阿當豬去他工作的地方監視他。對了,阿當豬怎麽會出現在你手上,成了你們的財神豬?”
“噢,這個嘛,其實。。。其實這是因爲我們的客戶投訴商店裏多了一個奇怪的錢箱,便把它拿來給我們保安公司看看,我看他挺可愛,便放在我們的財位。”
畢祖迪看著阿當豬,不論顔色,外形,還有斷了一段腳仔的阿當豬(祖迪替他縫的四隻皮鞋在生果日報的密室大火中被燒毀了),和可愛完全連不上,理論上沒有任何公司會把這麽“殘缺”的東西作爲財神放在財位上,内心便有點懷疑起陸Sir了。
“陸Sir,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阿當豬還給我,或者你開個價錢,我贖回他。”
“這個。。。畢竟是公司財產,就不好私下轉讓,要不明天我知會股東一聲才還給你?”
“這個錢箱也不值錢,就不用那麽大陣仗吧?”
阿當豬就是再蠢,也知道這個陸Sir要殺“豬”滅口了。
正當阿當豬準備“火焰噴射”之際,陳成家終於來了,他不是一個人,手上還有一隻豬,並把在門外鬼鬼祟祟偷聽的譚冬至押進來。
“陸Sir,都這麽晚了,怎麽還這麽熱鬧?”
“陳成家,你怎麽會來了?”
陳成家很想說是阿娃豬帶他來的,他望一望手上的阿娃豬,看到她仿佛在擰頭,便改口說道。
“我自然有我的綫人提供情報。只不過,陸Sir,你得解釋一下,爲何你會和這個靚妹串謀誘騙祖迪夜媽媽一個人走上來這裏。據我所知,這個靚妹叫譚冬至,她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在醫院冒充是我妹妹,騙取祖迪住院時登記的資料,剛才你們在我面前又扮作不認識,你究竟是誰,接近祖迪有什麽目的?”
“她就是譚冬至?”
陸Sir一聽到這個名字,便知道她應該就是阿倫剛才說的那個靚女,那麽自己是座管的秘密,便無法再掩飾下去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在場所有的人滅口。
“阿倫,立即啓動紅色計劃!”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