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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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上人一但犯錯,便難有重來的機會,
好不容易熬到踏出獄所,卻像是進入另一個牢籠,
異樣的眼光,罪惡的紀錄,一輩子的枷鎖。
換上防塵服,罩住身上的花花綠綠,
揮別過去的荒唐,格外珍惜目前平靜踏實的日子。
我在一家食品加工廠上大夜班。
屠宰好的豬一列列的吊在掛架上,靜待著下一輪的裂解,
一旁年紀較輕的夜班同事正圍著掛架上的豬打鬧,
嬉鬧聲中的身影,像極了曾經少不更事的我,
熄去手中的煙,帶上防塵帽,準備換班上工。
老陳年紀大我一輪,我們是大夜的老搭擋,
已經早早交接完,正在盤點今天要進出的數量。
「阿志,最近早班新來一個火辣的阿妹仔,你咁知?」
老陳宏亮的嗓音迴盪起低級的話題,大夜班總是這般開場。
其他大夜的同仁邊搭話邊往各自負責的區域移動,
我正將掛架上的豬,一落落的堆到工作台上,
夜班的同事也正陸續離開,隨著嬉鬧聲遠離,
偌大的廠區,剩下空調單調的聲音。
今天白天剛好有兼到工地臨時工,壓縮機規律的機械音,
喚起我體內的瞌睡蟲,止不住的睡意湧現,令人哈欠連連,
揉揉眼窩後,我加快動作以抵抗睡魔,心中盤算著,
休假要與阿琴約會的地點,忽然響起掛勾與掛架碰撞的聲音,
打斷了我的思緒,啪、啪、啪豬肉互相撞著,
「阿弟仔!下班趕緊回家,不要玩了啦!」我扯起喉嚨喊著。
聲響未曾停歇,這是有人穿梭在掛架區,且越發急促,
沒有多想,我繼續著手頭上的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批批的豬送上工作台,
我也逐漸靠進聲音來源,遠遠的我瞧見,
那同樣是大夜的同仁A,在不遠處來回穿梭著,
我瞧了瞧時間,他竟這樣走了快2小時,
叫了聲A,見他沒有回應,我走入掛架區,
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見A放聲大叫,拔腿就要跑,
我趕忙發拉住他,表明身分,「A!我阿志呀!」
「志哥!」A一臉驚恐望著我,氣喘吁吁,滿身大汗,
癱坐在地上,「呼~得救了...」A微微顫抖的說著,
A說他在附近拉貨的時候,有人往他耳朵吹氣,
他以為是阿弟仔他們在惡作劇,轉身要嬉鬧時,
發現身後沒人,便沿著所在的這排掛架搜索,
就在他放棄找人要回去工作時,他發現自己迷路了,
一排排的路沒盡頭的延伸,呼喊也沒人回應.....
A驚慌的說著,此時隔著還在搖晃的豬隻的間隙,
我驚見A身後幾排的掛架上,有雙腐朽的眼睛正盯向這裡,
就在豬隻被掏空的體腔內,攀附著一隻"小鬼",
殘破的身軀正倒掛著緩緩爬出......
不多作解釋,我立馬拖拽著A朝外邊狂奔。
見到老陳在前方入口不遠處,我揮揮手急喘喘的呼叫,
老陳應聲回頭,驚恐的望著我們,就這一瞬,
在他驚恐表情的後面,我見到有一隻小鬼伏在他身後的牆上,
正要往他耳朵吹氣,幾乎同一時間,老陳朝我這邊的方向奔來,
而A卻往我耳朵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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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陰雨綿綿的日子,已經連續下了幾個禮拜, 同事們替換下的濕鞋子散落在各自的座位上, 我也換上室內拖,將高跟鞋脫在腳邊, 辦公室的地毯散發出淡淡的濕臭味。 我是新人,座位在最前排,剛好在門邊, 抬頭望向面前牆上的時鐘,短針指向7, 今天留下來加班,辦公室內剩我獨自一人, 才伸個懶腰想起身往茶水間去
對於從小有靈異體質的人來說,我是屬於那種訊號接受特別強的類型, 對於來自異界的"朋友"早已見怪不怪,對我來說困擾不在於"見到"而是"聽到", 總有些"朋友"有著訴說不盡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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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參與的主題活動
這病人住進加護病房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敗血性腦病變,都不會動了,可是護理人員們卻發現每天晚上的某個時間,他的右手就會突然舉起來去掐自己的脖子,力道之大,得他們兩個人阻止才壓得下來,到最後不得已只好把那隻右手給約束起來,但只要時間一到,那隻右手就會開始拉扯欄杆像要再舉起來一樣⋯⋯
那男人拿了張黑白泛黃的照片給我,畫面拍攝的是一農舍場景,有竹簍、木桶,還有曬衣竿,尋常鄉村背景,熾熱的夏天,兩個小男孩穿著汗衫在庭院內玩耍,他們人手一把木棍,抬頭望向那顆在空中被拋擲的西瓜,像在比賽誰能在降下的瞬間精準地剖開一樣。 畫面最前方站著另一個男孩,從形貌來看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本地人,他穿著
網路上流傳過幾個有關恐懼的心理測驗,列出四扇門、四種森林或是六個隧道,讓人選感覺最恐怖的,根據所選的答案分析你正害怕或逃避的是什麼,乍看答案會覺得好準,不過當你細讀每一扇門後就發現,其實每一種都怕,如選冰窖的是害怕失望和受傷,難道他不害怕選荒廢樓梯間的死亡,或破敗小木屋的窮困?
眼前什麼也沒有,只有掛在衣架上兀自顫動的衣袖。 他在說話。 她在說話。 「抓住他吧,結束這個遊戲。」好像有人在我耳邊這麼說。 但是,是要抓住什麼?結束什麼遊戲? 我看見了。 一襲白影在我眼前晃呀晃著。是目標物,他正漫不經心地躍過一張木頭椅興奮地大叫。
師傅拿了一根長長的,不知道什麼名稱的通便工具走進去跟馬桶奮戰。過了一會兒,「啊!這是啥?」廁所裡傳來師傅的驚叫聲,我們急忙前往廁所查看。打開門,見到師傅撈出來東西,我們同時衝出去嘔吐……
喂,小哥,你老實告訴我,這房間乾淨嗎?不過問你們這種房屋仲介也沒用,不乾淨你也不會說,不然怎賺得到仲介費呢?我告訴你,我租房子那麼多年,八字輕甚麼都遇過,你不信邪?那我跟你說一個故事。 那年我大一,卻沒有大學新鮮人的自由與快活,因為家中經濟無法供我念書,我只靠微薄的獎學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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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煙霧迷漫的麻醉室,反轉的輸送帶將懸掛的畜人,就這麼改了個方向,成了頭下腳上的樣子,屠宰場的劊子手,看著輸送帶上的畜人,沒有經過紫外線照射過的淨白後背,裸露的蝴蝶骨,微微凹陷的脊背,渾圓的臀肉,劊子手一把揪住畜人的頭髮向上一提,露出那截白淨的脖子,頸動脈隨著心跳,似乎也跟著起起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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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約會談開始,在這幾日內密集頻率地約談。本來一副無所謂的阿民,因為有人面談完確認無法續約,被監督著立刻打包離開宿舍,而変得有些緊張。今日阿民又帶著他的公母畜挑燈夜戰,八點多了仍不帶牠們回畜舍休息。阿國遲遲等不到阿民回宿舍,帶著晚餐打的便當來農田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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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上就一直調情一路到溫泉會館,偉早已渾身炙燙得如地熱谷,快把他胯下兩顆飽脹大雞蛋都快給煮熟了,剛把房門闔上,偉便迫不及待地要把西裝鈕扣解開,「猴急什麼,等等,」銓制止了偉的動作,然後吻上他的唇,「我⋯我受不了⋯了⋯」偉就像被束縛在道德西裝裡的一隻大禽獸,銓的修長的手指在褲襠上邊遊走有夠難受⋯⋯
接著是第二天上班日,那些討厭的老鳥,什麼都不肯教,文件塞著人就跑了,泡茶的泡茶,聊天的聊天,國峰想說至少早餐吃一吃在工作,正當那蛋餅才夾了一塊,接著想要接著吃下第二塊時,一個男的出現,一把把國峰的早餐掃掉於地上,接著用腳踩爛,這下國峰發瘋了,直接就是一顆又一顆的拳頭招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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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來臺灣工作,被仲介安排到這間機械廠,沒有任何的訓練就被告知工作內容,他只能不停著問著臺灣籍的同事怎麼做這些工作,問了廠區內一百多個人,問著這間公司的狀況和員工的薪資,也就只有陳大哥願意跟他好言好語的說著話,其他的人都避著躲著,不然就是傻傻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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