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茶餐廳,已見到棉花糖跟一個白頭老伯並排而坐,他那件鯉魚刺繡棒球褸,張子牙沒可能忘記,更沒忘記他叫唐芹。
張子牙本想轉身,棉花糖已向他揮手。
「取到了?很好!」棉花糖轉向身傍老伯:「有機會發揮你的老本行了!」
白頭老伯瞄瞄張子牙:「你沒有忘記『往績勝過觀察』嘛?」
「今天我不會再跟你對賭!」張子牙很不情願地把厚重的文件交給棉花糖。
唐芹:「貝貝!妳要我幫這個人?」
他笑面迎人的望向棉花糖,又心有不忿的偷瞄張子牙。
「你常掛在咀邊,『再蠱惑的數字也騙不到你!』」棉花糖笑瞇瞇:「你就當是來一場個人表演!」
棉花糖完全捉住唐芹心理,令他笑逐顏開。
張子牙不想節外生枝,乖乖坐下。
唐芹把文件鋪滿一枱。
「你就在這裡看?」張子牙嚇了一跳。
「有問題嗎?」唐芹漫不經意。
「這可是機密資料!」張子牙一手按在文件上。
唐芹抽出一疊揮舞:「這裡有長城集團機密資料,有誰有興趣看?」
專注電視螢幕的食客全部轉過身,怒視他們三人。
「殊!」其中一個禿頭老伯:「不要吵!阻人發財!」
「看!這裡安全不過!」唐芹得敕地翻閱文件。
看過一遍後,他從棒球褸口袋中,取一張皺皺的日曆紙,反過空白的背面,黑筆紅筆的邊寫邊畫綫。
唐芹咀角輕輕一戚,又在口袋中取出已停產的2G黑梅手機。
棉花糖:「要查甚麼?我幫你!」
她已把智能手機放到枱面。
唐芹舉起手指,示意她安靜。
他開始不停按手機,又不停記錄下來……
不一會,在另一張日曆紙背,把剛才畫得凌亂不堪的又重新反向描繪一次。
「哈哈哈哈!空殼公司、反覆轉數、合併、化零為整,財技再高也逃不過我法眼。」唐芹自信滿滿的指着紙中心,紅圈圈着元始基金:「就是他!在七年間,把長城的資產淘空了一半。」
唐芹喝口奶茶:「相信這就是妳想要的答案。」他回過頭望向電視:「還好趕及尾場下注!」笑一笑執起馬經坐到另一邊卡位,已全情投入賽馬之中。
棉花糖邊收拾文件邊跟他說:「賭完早點回家!不要周圍逛了。」急急拖着茫茫然的張子牙離開。
「如果推論沒錯,幫助李二宅囚禁李一居的,必定就是元始基金,依着這個方向去查,准管沒錯。」棉花糖緊緊抓着那兩張日曆紙。
「妳好像很相信那個老伯!但他亂畫一通……」張子牙還是未明所以。
棉花糖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看他好像胡來,事實上,數字是他的寵物,通通給他看透!我老爸確實是個數字天才。」
張子牙驚訝:「他是妳爸爸?」
「對!」棉花糖瞇瞇眼:「可還是你太師祖!」
張子牙更驚訝。
玄界 第十六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