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晨光曾經從同學那聽來「機車」一詞之後,她新奇地對「機車」有了更多意思的了解,於是有一陣子她用著純淨的眼睛廣泛地應用這個詞,按著習慣忍不住重複再三。
終於有一天,我收集到一座貨櫃的機車數量。我問她:妳知道這是罵人的意思嗎?她一臉坦然充滿閃亮自信說:我知道。
但我很懷疑她字面知道,但是內心應該不太知道,很困擾地跟她說:妳知道嗎?妳今天已經已經騎了太多台機車進來了,這整一間教室都已經滿出來了耶!
完全沒料到,我竟然逗笑了她,她迸出笑聲:教室都滿出來了哦?!
很困擾的我再次強調:對啊,教室停滿了機車,滿出來了。
她開心咯咯大笑一陣,我難得戳中她的笑點,意外找到彼此非直行的語言小徑。
依循著書上指引和自閉症的對話務必清晰正確,通常轉彎的話,她是不太理解的,我也學習避免,感謝她此次對機車數量的關注,趁勝追擊的問她今天是否可以不要再騎機車進來了,她歡樂著笑說:好。
那一天之後,就極少再遇見大數量的機車在手作課向我急駛而來,我們端坐在桌前,更留心注意縫紉車。
* * *
除了機車的語句交錯,有時也有失誤,國三畢業她說她申請到「種植」科系,很是奇怪她一直沒有提起對植物的興趣,怎麼會選「種植」科系,還問她將來種植物嗎?她點頭又歪頭,我不疑有他,心想她和植物在一起也挺好的,還特別去找一了顆小多肉送她,她愛小兔子,選了月免品種,讓她可以摸摸植物上絨毛。
今天她拿了學校簡章一一介紹的給我。此刻才真相大白,不是「種植」科系,是綜合職能科簡稱「綜職」科,這誤會好大啊~
更多一抹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