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菸,和一把廚刀。
恩。
廚刀。
跟一般人常用的美工刀不同,她更喜歡廚刀。
尤其是細緻的柳刃。
當那鋒口順著自己肌膚的緩慢滑過之時,
這能讓她覺得她在料理自己。
一種,完全掌握自身的感覺。
"歐 你知道嗎?
"除非有特別磨過,否則一般廚刀是不比美工刀銳利的。
所以要切開肌膚的話,需要斜斜的,順著鋒刃的形狀。
緩慢地滑過。
"恩,對,就像片魚一樣。
"感覺很棒不是嗎?"
當我第四次看到她裸身倚在窗前的時候,她這麼對他說,
一道摸乳巷,兩扇窗。不到兩米的距離。
真正意義上的觸手可及。
雖然真正沒有試過。
他們甚至沒有互相告訴對方彼此的名子。
不過他還是幫她取了一個代號。
C.
Means crazy.
於是我們可愛的C小姐,總是這樣自顧自地說的瘋言瘋語。
而他也只是靜靜的看,靜靜地聽。
偶爾附和幾聲。
歐,對了,這只是為了能讓他多看C幾眼,否則說不定那女人覺得無趣了就自顧自地離開了呢?
反正他覺得C是極美的,他想,
他甚至不覺得她的瘋狂是一種瑕疵,反而正合身的恰好。
"也許他自己也有點病態?"他想。
"否則怎麼總是會這樣覺得。"
然後他就這樣看著C轉過了身,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正面。
看著她拿著刀,向她說的一樣,片魚一般,劃開自己的手臂。
他問了C為甚麼不是手腕。
"因為真的會死阿,白癡。"
於是我們的白痴先生,就這樣靜靜的看得她正如她說的一般"料理"自己。
從上肢,至胸,至腹。
歐,因為窗台,所以他看不見下體。
"真是可惜。"他想。
任著思緒飛遠,C的聲音逐漸模糊。
齷齪嗎?
也許。
他也不知道,但至少不是他主動去做些什麼。
他只是看著罷了。
連偷窺都算不上。
用性交換一個願意聽她說話的人?
阿阿,這也算一種性交易嗎?
"喂喂?所以你到底有在聽嗎?"
他沒想到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流是這樣開始的。
真沒想到。
"沒有"
他回答得很誠實。
"我在想真可惜。"
"可惜什麼?"
"恩...收益不夠多?"
"要不你直接跨窗過來?"
"搭個梯子就行。"
他是真沒想到她能接上他這樣沒頭沒尾的思考邏輯。
"那算非法入侵吧?"
"嗯?你居然會在意犯不犯法?"
"我以為你不是。"
"當然不是。"他心想。
"不過這裡是四樓阿小姐。"
一想到這他又很慶幸自己果然還是個正常人。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
他決定用打哈哈敷衍過去。
"看你的眼神。"
她說。
"很清澈,黑的深邃。黯淡無光。"
"你不是會在意任何事情的人。"
"歐。不對。"
她更正。
"你只會在乎你在乎的事情。"
"也許她又說對了。"
不知道第幾次,他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