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3)四、大隻佬 之 你不要笑

更新於 2023/05/21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你不要笑!》
大隻佬是小香在戲島共和國哨點共事最久的同事,體重破百,離過婚墮過胎,不愛讀書,整個人像直腸子生猛海鮮,但又只是表面上的生冷不忌。做為吃貨,開心也要吃,傷心也要吃,即使因此而擇偶不易她也不願忌口,「吃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事,我看開了,像M字腿那麼開。」她說很久以前曾經吃到食物從鼻孔跑出來,還有一次是吃太多就躺下於是吐了。她拉完肚子後或經痛時一樣吃喝生冷不誤。光棍節那天,大隻佬拗到小不點請吃整盒PIZZA,她依然會再去買餐。其食量其實中等而已,但可以持續吃。她不會用筷子也沒有補學。
大隻佬喜歡雙手用力撥抓頭皮至弄亂一頭中等長度的頭髮,說那樣很爽。她在看小香借她的小說<天龍八部>時常常在笑,說裡面的角色很白目好笑。同樣身為笑點很低的人類,小香不會自笑但大隻佬會,包括打嗝完、放屁後、聽到廁所裡有人拉屎的聲音時。尤其當小香因任何原因笑出聲時,大隻佬都會跟著笑並猛說:「妳不要笑 ! 這樣我會想笑 ! !」小香回嗆:「妳自己都在笑了還叫人家不要笑 ! 」
大隻佬不喜歡看醫生,「因為要等,不想等。」她會用棉花棒沾面速力達母 ( 小護士軟膏 )然後掏耳朵或清潔耳朵。她說她房間角落曾長出小小白白的香菇。騎車經過討人厭的人旁邊時她就罵三字經。聽小香說小香阿公的一零一號髒話是愛講「駛恁娘 ( 台語 ) 」時笑得有如快要氣喘發作:「好久沒聽到人家這樣罵。」小香:「現在的人比較不會講這句。」新人從廠區調來戲島說要適應每個老鳥各有不同的一套時,大隻佬回:「我跟小香都各自有十幾套。」她有解釋為什麼騎車時要唱歌,「因為騎車會不專心。」靠唱歌來集中專注力,她有注意力不易集中的問題。
對小香來說大隻佬是個大男孩。當大隻佬總是看不慣她無法理解的"白目人"時,有次小香就說:「妳還不是一樣,35歲了把自己搞得像個男孩,就像我也把自己搞得不像41歲 !」大隻佬在笑。而每當有人講到關鍵字時,她就會開始哼唱相關歌曲,像綜藝咖會做的事。她從電梯出來或從廁所出來時常學她年幼的弟弟,比出幼稚的手勢和動作,也會故意脫鞋,秀出她那在蝦皮平台買的極便宜Q版鬼滅圖案襪給小香看,應該說是逼小香看,尤其是當她穿的是最愛的伊之助時,「他那性感的豬鼻子 ! 」小香:「他那鬥雞像脫窗 ( 台語 ) 的不對焦眼睛有什麼好看 ! 」但小香或許能認同她說的:「最喜歡柯基犬那性感的屁股 ! 」大隻佬對鼻子還是情有獨鐘的,她會用2隻手指頭勾入她弟的2個鼻孔中,殺對方個措手不及彷彿快窒息來玩鬧,並對小不點如法泡製,包括她閨密的狗也在所難逃。
戲島共和國的受檢廠商很多都忙到行動飛快,尤其是長髮哥。大隻佬說長髮哥每次不知道在趕哪一齣,小香說可能「伊ㄟ某要生了 ( 台語:他老婆要生了 ) 」,被大隻佬笑說小香很靠北 ( 台語 ) 。另有個菜鳥廠商總是拿著辦公室裡的小垃圾桶出來"倒垃圾",他在過安檢時還會向小香微微鞠躬, 大隻佬一直在偷笑。他走後小香說:「我們又沒戴業主要求的白手套,也沒比手勢,他幹嘛像行家屬答禮一樣小小鞠躬?」
那日黑衣人問小香手中筆內的「水鑽」裝飾是施華洛世奇的嗎?小香:「怎麼可能!這是網購送的小禮物欸,我看是施華哈士奇吧!」謀哞某有天表示感覺需要量體溫,大家在討論額溫與耳溫,有個誰說有些人額頭比較熱,小香表示「他印堂發熱」;吳明示出去買麵時沒下雨,回辦公室吃完後要回家時雨很大,他驚訝。小香:「一碗麵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聽說大疏問組長可否帶啞鈴來上夜班打發時間,被罵。小香看著坐位遠方的兩支滅火器:「他其實不用那麼麻煩自己帶,用滅火器當啞鈴就好啦,夠重吧!現場免費供應。有人問時就佯裝在看保存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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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賊船的靈秀兔子如我,再怎麼怪誕也應該是去演兔女郎的角色吧,或至少也是跟砂糖兔玩家家酒,怎麼是跟賊船上的虎克船長玩兩大有猜的曖昧呢?!還搶到機會難得的職務與獨享的休假制度,跌破大家眼鏡。 這個產業與職務的實相:簡單與困難、單純或複雜、辛苦及悠哉、高尚VS低賤之間,其實都只有一線之隔。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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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腦中彼此分裂的精神,有時因無法達成協議而產生衝突與混亂,透過她的習氣管路輸出成人們無法理解的OOXX#!*@…。"依精神分裂來看也只不過是費解的顯然;但熊熊面對她的脫稿演出只會讓人感到顯然很費解。"小香在她的偽哲學研討會筆記上如此寫著。
小不點的人際模式屬於偏要往虎山行的惹爭端專家,好像藏滿火種的地方對她有某種召喚,引她去點火。她與人對談經常牛頭不對馬嘴,看來要引燃火種的路線是不可測的反邏輯;隨時改變主意、心情與說法的存在方式,也使她幾乎與每個同事都不合,看來燃燒的迴路上亦設有摩斯密碼,不過是連她本人也不知怎麼解碼就莫名引火釀災。
他們在公共區域時的言行舉止都令小香感到單純,甚至會在心裡喊說「你們可以叛逆一點嗎?」可能只是因為小香的靈魂叛逆,又不常接觸血統很不純正的半導體工程師吧。
不管轉不轉我都考慮了很久,所以沒有存心欺騙或其它可疑的動機,不會這麼無聊。改變心意是很不好的做法,也是很困難的決定
雖然大疏在邊疆站哨幾個月後,就被組長踢出去了,雖然廠區有人覺得他都是裝的,裝笨裝傻其實他很聰明;雖然小香也認為很有可能是半裝半真;雖然有人是一皮天下無難事,有人是白目混珠也能生存,但大疏可能是複合式經營,像滿漢總匯,又可以說是「大道至簡」,因為他的道非常道,還可收到一個很簡單的效果:因惹人厭、難以互
結果兩人聊天無礙,頗為順暢。雖然課長說「也可以不用一直聊天沒關係。」令她感到真是Nice等級,但總覺得她的顯示器螢幕上就像Dos系統的黑底白字,只跑了第一行字,停留在第二行開頭的底線在那裡閃爍待命,等著執行者鍵入下一個指令,以便繼續執行程式運轉下去。於是小香繼續斷續的聊天,中間時不時的搭配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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