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愛側記─美術館前的桑克伊爾坦

99/06/26下午，妻所屬的奉愛團體要在美術館前舉行一場桑克伊爾坦(sankirtana)，台北奎師那意識協會(ISKCON)的Dayal Nitai帕布伉儷也會帶幾名奉獻者南下參加。而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側記」的機會。

台諺說：｢豬没肥，肥到狗！」關於奉愛經典的閱讀，妻與我的情形，恰就像這樣，她看書的速度非常慢，雖頗願全身心靈投入奉愛瑜伽，也聽了帕布或古茹(guru)的許多課程，但恐怕還没讀完任何1本，倒是有待感化的、｢肉食的無神論者」的我在一旁把她書架上的靈性書籍都讀過了，其中有的還不只一遍，像博伽梵歌。當然，我的記憶力已不行了，但至少明瞭妻在｢蔽啥幔」，碰到她口吐｢專有名詞」時，也知道去哪裡找解釋。

所謂桑克伊爾坦(sankirtana)，就是聚眾或集體吟唱神的聖名，在此的神即至尊主奎師那。這個運動，或說｢祭祀」，是柴坦亞‧瑪哈帕布(Caitanya Mahaprabhu)於約500年前開創的，祂也是｢聖典博伽瓦譚」(Srimad-Bhagavatam)的傳播者，在奉愛系統中被認為是奎師那的一個化身，祂當年提倡桑克伊爾坦時是這麼說的：

｢在這個喀歷年代裡，除了靠吟誦、吟唱至尊主的聖名來歌頌祂，没有其他的宗教，而這是所有啟示經典的訓諭。」

看來得先做個｢名詞解釋」，什麼是喀歷年代？韋達經典裡的時間，是薩提亞(金)、特瑞塔(銀)、杜瓦帕爾(銅)與喀歷(鐵) 4個年代的不斷循環，我們現在所處的正是其中最短的、最不好的喀歷年代(共43萬2千年，銅、銀、金年代則分別為其2、3、4倍長)，它怎麼個不好法？

｢在喀歷這個鐵器年代裡，人類的壽命很短。他們懶惰、喜歡鬥爭、被誤導、不幸，而且總是心煩意亂。」(聖典博伽瓦譚：一、1-10)

這樣的年代，没有合格的布茹阿瑪納能夠主持韋達經典裡提到的祭祀，所以它們都因失去了作用而被禁止，唯一被推薦的就是聚眾歌頌神的聖名的祭祀。旁觀者的我認為，柴坦亞‧瑪哈帕布摒棄了古老祭祀的繁文褥節，創造了一個方便法門，而使奉愛瑜珈更易於傳播到普羅大眾裡去。祂的｢理論基礎」還是來自韋達經典：

｢我開始不斷重複歌唱至尊主的聖名和聲望，而不理會物質世界的任何禮節、儀式。對至尊主超然的娛樂活動的這種歌唱和記憶，絕對吉祥有益。」(聖典博伽瓦譚：一、6-26)

｢我一旦開始歌唱至尊主奎師那神聖的活動，其榮耀和活動聽來令人愉快的至尊主，就會像受到邀請一樣，立刻出現在我心中的寶座上。」(聖典博伽瓦譚：一、6-33)

奉獻者相信，當他們這麼歌頌的時候，週遭｢無知」的人、被束縛的人自然也會得到好處：

｢我個人的體會是：靠不斷歌唱人格首神的超然活動這條最適合的船，那些因為想用感官去接觸感官對象而充滿焦慮和擔憂的人，都能跨越無知的海洋。」(聖典博伽瓦譚：一、6-34)

｢奎師那的聖名甚至令恐懼的人格化身都感到懼怕，被束縛在由生死編織的複雜羅網中的眾生，哪怕是無意識地歌唱奎師那的聖名，都能立即獲得自由。」(聖典博伽瓦譚：一、1-14)

所以，雖然我一直強調自己只是因妻的關係而｢側記」奉愛的有關活動，但由於已讀了那麼多靈性書籍、聽了那麼多聖名吟頌，也難免偶爾跟著哼唱，奉獻者們恐怕也都堅信我已經獲得｢相當程度的自由」了。

在柴坦亞的年代風起雲湧的桑克伊爾坦運動，後來還是漸漸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裡，而它在20世紀中後的｢復興」，則是因為出現了一位偉大的當代導師聖帕布帕德，(我想，再過500年，他也可能被｢認證｣為至尊主的一個化身，就像主柴坦亞一樣。)他在1965年69高齡時，為了實踐靈性導師巴克提希丹塔‧薩茹阿斯瓦提‧塔庫爾賦予他的使命：｢當一個優秀的、用英語傳教的傳教士，把主柴坦亞的訊息傳遍整個世界！」而帶著僅有的40盧比隻身前往美國，憑著對奎師那聖名的堅強信心，在往後的12年間，創立、領導了國際奎師那知覺協會(ISKCON)，於全世界成立了一百多個中心，實現了主柴坦亞：｢至尊主的聖名將響徹世界上每一個城鎮、每一個鄉村。」的預言。他所使用的主要方法之一，就是主柴坦亞教導的聚眾歌頌神的聖名運動。

在奉愛瑜珈的聚會中，一定唱頌哈瑞‧奎師那‧曼陀羅(Hare Krishna Mantra)，不管歌喉怎樣，律動感如何，什麼穿著打扮，手中有無樂器，只要滿懷對至尊主的敬愛與信賴，那聲音便能產生不可思議的力量，奉獻者們希望藉由這種聲音的｢震盪」，喚起每個人內心深處都具有的奎師那意識，最終也能｢回歸首神」，因此樂於利用各種機會、場合向大眾展示桑克伊爾坦，就算只在好奇的圍觀者腦海中留下一絲印象，或更好的，引起1、2人進一步探詢的興趣，都是可喜的，何況，光是唱頌本身，就已是目的：｢我不住在靈性王國、也不在瑜伽師心中；哪裡有我的奉獻者在歌唱，納茹阿達啊！我就站在哪裡！」(帕德瑪往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