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含笑語半含羞」：這不是豔情詩喔。

翔說我最近網誌尺度很開。我倒是覺得沒有啊！
「男女雙修」、「屁股輪子」、「肛門指天」，
都是很嚴肅的、很學術性的啊！

今天要說的也不例外。還是禪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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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林廣記》的閨鳳部，有一些笑話大概算是輔導級的。
例如〈謝周公〉：

「一女初嫁，哭問嫂曰：『此禮何人所制？』嫂曰：『周公。』女將周公大罵不已。及滿月歸寧，問嫂曰：『周公何在？』嫂云：『他是古人，尋他做甚？』女曰：『我要制雙鞋謝他謝。』」

此中笑點，就不必解釋了吧。你當然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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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禪門不愧是禪門，四萬八千法門。
最近讀到《指月錄》的「台州華頂無見先睹禪師」一節，
有一則故事是這樣的：

「白雲度問：『西來密意，未審如何？』師云：『待娑羅峰點頭，即向汝道。』」

白雲度來問無見先睹「祖師西來意」的奧秘，
先睹說：「等到娑羅峰點頭了，我就告訴你。」
「祖師西來意」是禪門老問題，
其實也等於是問佛法大意；
不過，因為本就「不可說」，所以說等到山峰點頭再說吧，
這是不答之答。

重點來了，
下文說，後來介庵進禪師寫了一首詩偈，來歌頌這公案：

「小姑臨嫁索根由，嫂對歸時向汝詶。
待到歸來問端的，半含笑語半含羞。」

小姑出嫁時問大嫂：為什麼要嫁人啊！
大嫂說：等你歸寧我再告訴妳。
等到歸寧之日，大嫂問：如何啊？妳懂了嗎？
小姑只是「半含笑語半含羞」。

這當然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意思；
佛法的證悟是自己的事，
就像小姑問「臨嫁根由」，自己不試是不會知道的。
佛法不可說，道理在此。

不過，重要的是，
介庵進這首詩，不是跟《笑林廣記》的〈謝周公〉，
要點是一模一樣的嗎！
本來輔導級的詩，瞬間成了哲理詩。
然則，豔情如宮體詩，焉知沒有閃耀著佛性光輝？

可知佛法果然是無處不在。
飛花吹葉中、屎尿瓦礫中，香港電影中，
甚至志玲純美中，也是無處無佛啊。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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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
我本來把「佛性」，打成「肥性」。